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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口秀的“破圈”之路
2021-03-31 09:16:55來源:北京晚報編輯:武若曦

  持續霸屏熱搜榜,火爆出圈的脫口秀綜藝近來話題不斷。短短幾年,從不為人知到站上風口,作為舶來品的脫口秀在國內是如何興起的?不同領域的嘉賓紛紛登上脫口秀的舞臺,引發不同程度的爭議,他們的表演真的是脫口而出嗎?脫口秀綜藝不斷邀請各色嘉賓展現圈層碰撞,節目的真正吸引力又是什麼?

  網綜催生國內脫口秀熱潮

  近日,《吐槽大會》上的巨型提詞器被曝光,引來大眾一片譁然:原來《吐槽大會》也有劇本,嘉賓表演都是照本宣科,這讓很多網友直呼對“集體作假”的“念稿大會”難以接受,有種“掃興”的感覺。在通常的理解中,脫口秀就應該是即興表演,但其實這在一定程度上存在誤解。

  人們對脫口秀的誤解,一部分來自於它的名字,從中文字面意思來看,脫口秀似乎是脫稿的表演,但這個從英文talk show音譯過來的詞並不十分貼切。在英文中,talk show是指廣播電視中的訪談節目,而現在國內觀眾熟悉的脫口秀綜藝在節目形式上更接近單口喜劇(Stand-up Comedy),這是一種植根于舞臺的表演,也就是一個人、一支麥逗樂全場。

  在美國,早期的單口喜劇表演場所多為酒吧,之後慢慢走向劇場,走向傳播度更廣的電視臺。這也是眾多美國喜劇演員的進階之路,金·凱瑞、羅賓·威廉姆斯在成名之前都曾有過脫口秀表演的經歷。

  在國內,2009年深圳出現第一家脫口秀俱樂部。2010年,生化博士黃西受邀在美國白宮舉辦的晚宴上表演脫口秀,引人注意。2012年5月,東方衛視《今晚80後脫口秀》開播,這是中國第一檔真正意義上的Stand-up Comedy節目,節目用爆笑脫口秀的方式講述年輕人的生活,展現年輕人對社會熱點、文化事件、時尚潮流的態度和思想,幽默風趣卻又不失智慧與銳度。2017年,隨著網絡綜藝《吐槽大會》的推出,脫口秀在中國迎來了熱潮,李誕、池子等表演者一炮而紅,成為第一代互聯網脫口秀明星。

  《吐槽大會》的成功讓脫口秀這種表現形式被大眾熟知,但整個行業體系遠未走向成熟。相比海外脫口秀行業長期發展中形成的文化根基和土壤,國內的脫口秀熱潮是伴隨著互聯網綜藝擴張所催生的,其急速崛起是一種跳躍式發展過程,市場沒有經歷自然生長,真正優秀的脫口秀演員為數不多。

  爆笑段子離不開幕後編劇

  與傳統的電視辯論、文化競技節目不同,脫口秀比拼的不是急智,所謂的脫口秀並非脫口而出,每一段精彩的脫口秀表演,都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以《吐槽大會》為例,節目中很少有淡而無味的水詞,全是實打實的密集包袱。這些舞臺效果很強的喜劇段子都出自幕後編劇團隊,這也是節目的核心競爭力。

  每期《吐槽大會》邀約嘉賓之後,會先做一個深入的訪談,編劇根據嘉賓的反饋和想法來進行基本創作和觀點的建立,把嘉賓的槽點化作凝練幽默的語言加以表達,整個過程是編劇和嘉賓一起來完成的。

  正常情況下,《吐槽大會》每期節目準備需要一到兩周時間,即使最熟練的寫手,完成1000字的稿子也需要四五天的寫作時間,其中的重點是對嘉賓個人風格的確定與挖掘。嘉賓洋洋灑灑説的上萬字內容,最終將被編劇濃縮成五分鐘的精煉表達。李誕曾透露,通常他寫兩萬字,就得刪掉一萬五千字,段子的損耗率很高。所有的段子和笑點,還要通過讀稿會進行集體創作,能夠登臺表演的段子一定是經過反復打磨的。

  段子的成敗最終取決於嘉賓表演的個人表達。有網友從技術層面分析,像李誕、池子這樣的表演者,每分鐘要拋出3到4個段子,每個段子平均在15秒左右戳中觀眾的笑點,這種高強度的輸出笑點對表演者的語言表達、節奏把控都提出非常高的要求。

  在業內,脫口秀表演需要經過專門訓練,5分鐘錶演也被認為是入行的門檻。一個新入行的演員往往需要一兩個月的創作與練習,才能有第一個觀眾反響熱烈的5分鐘成熟表演。在完成段子創作後,脫口秀表演者還要在不同觀眾面前測試表演效果,根據觀眾的反應來調整表演節奏,如果段子的語氣語調預先沒有調校好,就可能會出現尷尬的冷場,所以脫口秀節目中的提詞器是為了精確完成表演,踩準每一個精心設計的包袱點。

  在《吐槽大會》中,嘉賓看不看提詞器因人而異,參加過節目拍攝的編劇宋方金表示,和他同場錄節目的演員潘粵明就堅決要求提詞器黑屏,因為覺得有提詞器會干擾自己。范志毅在他那期節目中之所以能讓全場笑翻,則是因為他把每個段子全部內化成自己渾然天成的表演。

  觀眾欣賞的是一種態度

  現在的觀眾可能很難想像,如今風頭正勁、讓不少娛樂明星趨之若鶩的《吐槽大會》在創辦之初是什麼樣子。

  《吐槽大會》脫胎于美式喜劇脫口秀《喜劇中心吐槽大會》,節目以“吐槽文化”為切入點,每期邀請一位話題名人接受吐槽和自嘲,先是由一群吐槽嘉賓對主咖進行吐槽,最後主咖上臺反擊。在《吐槽大會》第一季,節目最大的挑戰來自明星藝人的抗拒。

  在當時,無論社會交往中的以和為貴還是國民性格中的含蓄內斂,文化衝突一度成為節目難於逾越的鴻溝,跟藝人溝通時,對方一聽“吐槽大會”幾個字抵觸心理就比較強。節目組邀請龔琳娜時,一開始通過各種渠道跟她溝通,都被拒絕。後來節目組輾轉找到了龔琳娜的丈夫老鑼,老鑼是西方人,對美國這類節目有一些認知。最終,老鑼幫節目組説服了龔琳娜。事實上,登上《吐槽大會》第一季的很多藝人都經歷了艱難的説服過程。

  來到錄製現場的嘉賓,也不是所有人都有“笑對”的勇氣,也有被吐槽的嘉賓現場尷尬的情況,節目組還觀察到一個吐槽承受力的規律:閱歷越淺,臉皮越薄。在當時的社會文化中,自黑精神還不是那麼流行。於是節目進行了改良,把吐槽變成一檔遊戲,就是幾個朋友坐在一起開玩笑,努力消除被吐槽的不適感。

  第一季《吐槽大會》拍下來,吐槽已經成為節目的一種態度,節目挖掘明星身上的爭議點,明星通過這個機會可以讓大家聽到自己對爭議的看法,以幽默的方式化解矛盾、表達心聲。觀眾也通過《吐槽大會》重新認識了明星,觀眾真正喜歡的不是某一個段子,而是節目整體的吐槽氣質,他們喜歡看明星自黑,能夠直面爭議,能夠笑對別人對自己負面的評價,對於明星來説這需要很大的勇氣與智慧,但這正是當代年輕人欣賞的一種生活態度。

  期待笑聲中産生共鳴思考

  脫口秀的內核是冒犯感,脫口秀演員選擇用冒犯來表達對生活的不解、對世界的態度,同時選擇用幽默與自己和解,這種解構精神和解壓功能正是此前熒屏上稀缺的。如今回望不難發現,《吐槽大會》等脫口秀綜藝的出現拉升了人們對脫口秀節目的認知和期待。

  2020年播出的《脫口秀大會》第三季,迎來了女性脫口秀演員的集中爆發,楊笠、李雪琴等新人崛起,完成了女性視角的觀點輸出。舞臺上,談到脫口秀的魅力,楊笠説出了其中的奧義:一個段子效果好,只有一個原因,就是有共鳴。

  《脫口秀大會》走的是素人路線,這些初出茅廬的表演者,在脫口秀中取材多為自己對於過往經歷和當下生活的情緒感悟,他們講述自己的生活,在年輕觀眾中獲得了很多共鳴,這種對現實生活及社會情緒的觀照,進一步豐富了脫口秀文化。

  與文藝領域的其他喜劇表現形式相比,脫口秀在內容上側重於輸出價值,以風趣幽默的語言針砭時弊,揭示深層次的人性缺點,使觀眾在笑聲中對社會、對自身有所思考,有所收穫。

  正在播出的《吐槽大會》第五季中,圈層碰撞成為延續節目生命力的重要手段。節目製片人白洪羽表示,圈層碰撞讓觀眾在本季節目中看到了不一樣的觀點和交鋒,讓很多人理解到,圈層代表人物的觀點輸出,不亞於明星流量帶來的影響力。“我們也希望圈層碰撞能夠成為節目未來的主線,通過不同文化的交鋒為大家帶來更多犀利、有價值的吐槽內容,為嘉賓提供更直給的‘冒犯’。”

  無論是楊笠講的“普信男”,還是男籃男足的“菜雞互啄”,脫口秀舞臺上的調侃總會引來觀眾的會心笑聲,也不斷引發更大範圍的輿論關注,讓人們看到脫口秀在反映社會現實、影響社會生活方面獨具鋒芒,形成了其他表演形式所沒有的出圈效果。 本報記者 邱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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