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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臨汾二氧化硫超標 官方:超7成污染來自散煤燃燒

2017-03-30 07:02:13|來源:中國青年報|編輯:杜軍帥

  

  2月20日,民間公益環保組織“好空氣保衛俠”在臨汾周邊監測企業是否存在違排情況。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 胡志中/攝

  “政策是好的,怎麼到底下就走歪了呢?”從臘月二十九直至3月15日供暖季結束,山西省臨汾市堯都區蘭庭名苑小區居民李雙民家的暖氣始終冰涼。原因是小區的供暖燃煤鍋爐被所在的鄉賢街街道辦叫停。他找過物業、社區,還給市長熱線打了電話,但問題始終沒有得到解決。

  同住在這個小區的張彥鵬也在為家中的寒冷心焦,因為他的孩子剛滿百天。屋裏沒有暖氣,嬰兒不得不時刻裹著厚厚的棉衣,家裏空調的暖風也開到了最大。

  2017年春節期間,臨汾市堯都區蘭庭名苑小區有上千戶居民和李雙民、張彥鵬兩家情況一樣,“過了個很冷的年”。

  據了解,蘭庭名苑小區是小産權房,雖然地處市區,但多年來因故未能實現集中供暖。這次小區停暖源於2017年1月25日,該小區所在的鄉賢街街道辦發佈的一份“關於立即停用燃煤鍋爐的通知”。

  通知要求蘭庭名苑小區、臨汾市交通勘察設計院、臨汾市第九中學等幾家位於鄉賢街街道的單位立即停用燃煤鍋爐,完成清潔能源(甲醇、天然氣、電能、空氣能)改造,並將停用情況及清潔能源改造方案于當天下午5點前上報辦事處。

  “臘月二十九齣通知,當天就讓出改造方案。眼看就要過年,家裏沒了暖氣。”張彥鵬不理解,“政府既然要停用燃煤鍋爐,也該有個解決方案,讓人安穩過年,怎能説停就停?”

  蘭庭名苑小區居民的遭遇,是在臨汾市集中整治採暖散煤過程中發生的。

  解不開的“迷霧”

  2016年11月,臨汾市被環保部通報,啟動污染預警級別明顯偏低,啟動時間滯後,應急響應措施明顯不足,未啟動預警也未採取任何減排措施;當月16日至21日連續6天重度及以上污染,其間多個監測站點多天出現AQI(空氣品質指數)爆表,有的監測站點持續AQI爆表長達6個小時,按照京津冀及周邊地區統一的重污染天氣應急響應標準,臨汾市應啟動紅色預警,但僅啟動了黃色預警,在環保部督察組督促下才在18日至20日啟動了橙色預警。由於重污染天氣應對措施不力,導致空氣品質污染嚴重。

  2016年12月19日,臨汾市各監測點位大部分時段二氧化硫濃度高達600μg/m3以上(標準值為60μg/m3),臨鋼醫院點位超過1100μg/m3,超標17.3倍。山西省大氣污染防治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緊急向臨汾市政府發佈應對重污染天氣7號調度令,要求立即採取有效措施降低空氣中二氧化硫濃度,保障公眾健康;1月5日,中國科學院大氣物理研究所博士後李汀在微博發表文章稱,4日臨汾二氧化硫濃度一度達1303μg/m3,嚴重超標。

  2017年1月4日以來,臨汾市二氧化硫濃度多次“破千”,大氣環境品質持續惡化,尤其是二氧化硫濃度均值嚴重超標,引發全國輿論聚焦。最嚴重的時候,當地居民呼吸的空氣中,每1立方米含有1420微克二氧化硫。

  “那段時間一到晚間,大街上霧騰騰的,能見度很低,有特別嗆人的味道。”回憶二氧化硫爆表那幾天,市民葉子(化名)印象深刻。

  “大人再難也能忍受,最擔心的是孩子的健康,學校也下了通知,提醒一定要給孩子戴好口罩,做好自我防護。”葉子説,她的家中從來都是門窗緊閉。

  2017年1月12日,環保部與山西省政府聯合派出專家組趕赴臨汾,幫助地方開展污染成因分析,科學制定應對措施。

  就在專家趕赴臨汾當晚,臨汾大氣二氧化硫濃度自1月4日23時首度破千後,在10天內第3次破千,其中臨汾市機場南監測點大氣二氧化硫濃度在當晚十一點,達到1420微克每立方米。臨汾共經歷了6次重污染天氣過程,歷時48天,先後發佈重污染天氣預警13次。

  之後,臨汾市被環保部約談,督促臨汾市嚴格落實環境保護主體責任,深化大氣污染治理,強化重污染天氣應急響應,儘快遏止大氣環境品質惡化趨勢。

  面對外界對臨汾市二氧化硫濃度持續超標的質疑,臨汾市環保局負責人張文清曾通過當地媒體稱,居民散煤燃燒是主因,臨汾70%的二氧化硫歸結為居民燃用散煤。

  為此,臨汾市依法採取強制封停燃煤鍋爐、給予改造戶專項經費補貼等措施,推動市區建成區及周邊行政事業單位的燃煤鍋爐徹底替換清潔能源,同時要求與市區接壤的6個鄉鎮,村民採暖及炊事停止燃用散煤,由縣級政府負責配送潔凈焦。

  針對臨汾的説法,中科院大氣物理研究所博士後李汀將臨汾的煤炭消費做了比對判斷:根據《臨汾統計年鑒2015》,2004~2014年,在臨汾市總的煤炭消費量中,生産用煤基本佔到97.9%~98.8%,而生活用煤僅佔1.2%~2.1%。從2004~2014年的趨勢來看,生産、生活用煤比例較為穩定。

  從2014年比例來看:生産用煤佔比98.7%,生活用煤佔比1.3%。

  考慮到民間散煤與生産用煤含硫量的差別,李汀做了在極端情況下的估算,即假設居民的生活用煤全都是含硫量高達4%的特高硫煤,並將産生的二氧化硫100%釋放出來;同時假設所有的生産用煤都是脫硫量僅為1%的低硫煤,能做到所有企業、大小作坊脫硫率達到行業內最高標準95%,且脫硫設備每時每刻都開著,沒有半點偷排行為。

  按此計算結果顯示,即便居民全部使用特高硫煤,其貢獻的二氧化硫也不可能承擔二氧化硫排放總量的70%之多。

  對此,張文清則表示,該數據經過了環保部和山西省專家組的測算。然而,環保部專家組負責人柴發合向媒體否認了這一説法。柴發合透露,這一結論是臨汾當地自算的。

  那麼,這場“迷霧”究竟從何而來,張文清告訴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關於臨汾大氣污染的詳細源解析中國科學院正在做,可能需要1年時間。

  針對臨汾環保局此前的分析,也有市民質疑:“要説大氣污染燒散煤是主因,那前幾年也有(空氣)好的時候,那會兒人們就不燒散煤了?這幾十年都是怎麼過來的?”

  “尷尬”的晉南燒餅

  散煤整治中,同樣遭遇尷尬的還有山西麵食晉南燒餅。

  最近,不少臨汾市民發現,街邊打餅子的師傅突然少了。

  家住臨汾堯都區的張淑平一家,是打餅師傅老李的“忠實粉絲”,“吃老李的餅子幾十年了,前不久市裏取締燒煤鍋爐,他的爐子也被收了,説是燒散煤,後來老人再沒來過。”

  還有市民反映,有些小區周邊打餅人在爐子被沒收後,為了維持生計,只能花錢購買液化氣用來打餅子,不但成本增加,也沒有了燒餅原有的爐火味道。

  “我想不通,烤了上百年的燒餅,咋就突然成了污染源?”走訪中,對於身邊的“美食”突然改爐換灶,甚至消失,不少市民對此無法理解。

  事實上,類似的整治已在臨汾市及周邊重點區域全面鋪開。

  “現在我們還認為,70%的二氧化硫源自居民燃用散煤是正確的。”2017年2月21日,臨汾市環保局負責人張文清在同民間公益環保組織“好空氣保衛俠”部分成員座談時,再次重申這一觀點。

  “但這不是老百姓的責任,是政府的責任。過去提到的問題我們都一一整改,現在沒有發現偷排偷放的問題,特別是主城區。”張文清介紹,該市環保局現在正逐個街道取締燃煤爐,臨汾市還成立了環境安全保衛支隊、環境監察大隊兩支隊伍,目前來看成效明顯。

  嚴重的超標排放

  2017年1月19日上午,環保部對山西臨汾市市長劉予強等政府負責人進行約談,督促臨汾市嚴格落實環境保護主體責任,深化大氣污染治理,強化重污染天氣應急響應,儘快遏止大氣環境品質惡化趨勢。

  國家環境保護督察辦公室副主任劉長根在約談中指出,為切實督促臨汾市加快整改,儘快降低大氣污染程度,回應社會關切,環保部決定暫停臨汾市新增大氣污染物排放項目的環評審批(民生及節能減排項目除外),並要求山西省環保廳以及臨汾市縣兩級環保部門同步執行。

  劉長根表示,臨汾焦化、鋼鐵等工業企業違法排污,臨汾市目前有焦化企業20余家,部分企業環保設施運行不正常,或未按要求提標改造,或裝煤、推焦、熄焦過程無組織排放管控不到位,二氧化硫等污染物超標排放嚴重。

  同時,大量焦化廢水未經處理達標就用於熄焦,導致廢水蒸發排放,污染問題突出。

  針對以上現象,一位在臨汾某工業企業環保部門任職的人士告訴記者,市場好的時候,煤焦、鋼鐵企業寧願向政府交鉅額罰款,也不願安裝運行環保設備、承擔更高的環保設備運營成本。企業污染超排的罰單對大企業來説只是“小菜一碟”。

  以位於臨汾市曲沃縣的山西立恒鋼鐵集團股份有限公司為例,記者打開曲沃縣環保局官網,該公司2016年6~9月期間7次被罰。僅2016年5月24日~27日3天時間,就發生4次環境違法行為。“煙道破損,煙塵直接放散、高爐未採取污染防治措施,煙塵直接放散、未建設煙氣脫硫設施”等問題一再出現。

  2016年8月,該公司在曲沃縣環保局兩次下達《責令改正違法行為決定書》《行政處罰決定書》後,“因拒不改正”,被地方環保部門作出“按日連續處罰決定”,處罰金額20萬元。然而,在有關媒體報道中,2015年,在全行業645億元鉅額虧損的背景下,立恒鋼鐵仍然實現凈利潤6000余萬元。

  對此,立恒鋼鐵環保處副處長趙鵬曾向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表示:“這麼大的廠,想要做到零污染,是不可能的,只能儘量控制。”

  而在一份由曲沃縣委縣政府提供的該縣工業園區鋼鐵企業有關環保問題的情況説明顯示:立恒焦化在2012建設初期就按照環評要求配套了焦爐煤氣脫硫、污水處理等環保設施,但是由於當時焦化排放標準沒有要求對焦爐煙筒廢氣實施脫硫。國家2015年才出臺了新的焦化排放標準,要求焦化企業建設焦爐煙筒廢氣脫硫設施,實施提標改造,完成時限是2016年年底前。

  曲沃縣同時表示,由於焦化企業化工生産工段的工藝特徵,在生産過程中的確會産生一些氣味。關於焦化廠異味問題,國家層面也沒有明確的排放控制標準要求,也無有效的監督、監測手段和去除措施。

  在環保部督察之後,臨汾市對被通報企業開出了總計近2000萬元的天價罰單,其中對山西焦化、瑞德焦化分別處以1320萬元、370萬元罰款,要求企業悶爐限産50%,實施工藝改造。

  “好景不長”的“環保模範城”

  身為環保監管者之一,在臨汾市環保局負責人張文清看來,剛剛過去的農曆年令他備感煎熬。

  “除夕那天,我晚上11點才離開辦公室,第二天早上8點半到市局。過年期間,每天晚上,環保局工作人員都在一線抗霾。”如今,時刻關注當天的空氣品質指數,已經成為張文清的習慣,在他看來,臨汾的大氣污染導致的系列影響是“切膚之痛”。

  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了解到,臨汾市的大氣污染雖然早已有之,但並非一成不變。

  作為典型的資源型城市,臨汾境內擁有豐富的煤炭、鐵礦等資源,煤炭儲量保守估計700億噸。除此之外,臨汾的鐵礦儲量也位居山西前列。憑藉得天獨厚的煤鐵資源,臨汾市曾連續6年穩居山西省GDP排名第二。然而,採礦、煉焦、鋼鐵這些曾讓臨汾人引以為傲的高利潤産業,在支撐臨汾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也在展現著其魔鬼的一面。

  有媒體報道,2005年臨汾在全國113個重點監測城市中,大氣品質排名倒數第一;2006年全國城市環境綜合整治定量考核結果顯示:全國509個縣級以上被考核的城市中,有43個城市空氣品質劣于三級,臨汾位列其中。這個曾經被譽為“花果城”、因古帝堯而聞名幾千年的“天下第一都”,一度蛻變為“污染之都”。

  之後,臨汾市採取一系列措施調整産業結構,轉變經濟發展方式,接連出臺工業污染源達標排放等五大工程。無論企業大小,限期整改不達標的關停。2008年,臨汾市對41家焦化企業下達焦爐煤氣限期治理任務;2009年對焦化、化工、建材、洗煤等19家企業下達限期治理任務。

  關停企業不僅犧牲了GDP,還觸碰了某些群體的利益,遇到的阻力之大可想而知。據臨汾市環境監察支隊工作人員回憶:“取締一家煉焦廠時,工人不理解,100多號人圍著執法人員好幾個小時”“拆除一座煙囪時,老闆的兒子爬到煙囪頂不下來”……

  截至2014年年初,臨汾市重組取締小煤窯263座,關停非法小煤窯、小焦爐1056座,取締生産工藝落後的小焦廠、小鐵廠649個,治理環境污染企業1407家。

  在此過程中,同樣發生著質的變化的,還有臨汾的空氣。

  2012年,臨汾市區大氣綜合污染指數從2000年的11.61下降到1.678。市區空氣品質二級天數達到了342天。2013年按照空氣品質標準評價,臨汾市位列全省第一,一度邁入省級環保模範城行列。

  然而,好景不長。隨著二氧化硫爆表事件的發生,臨汾的大氣污染再次浮現于公眾視野。

  環保部在對臨汾市相關領導約談時表示,臨汾除散燒煤及鍋爐污染管控不力外,還存在焦化企業治污設施升級改造滯後、鋼鐵企業除塵設施運行不正常、工礦企業揚塵污染明顯、城鄉接合部小企業污染突出等涉及大氣污染問題,均未整改到位,一些問題甚至更加嚴重,加劇了冬季大氣污染程度。

  其中,山西焦化集團公司6條生産線脫硫脫硝設施仍未建成,二氧化硫、氮氧化物超標排放,熄焦廢水揮發酚濃度超標0.6倍。三維瑞德焦化二氧化硫超標排放,熄焦廢水揮發酚濃度超標97倍。

  臨汾萬鑫達焦化熄焦廢水揮發酚、化學需氧量、氨氮濃度分別超標69倍、8倍和125倍。臨汾晉能焦化熄焦廢水揮發酚、化學需氧量、氨氮濃度分別超標495倍、5倍和13倍。

  “鋼鐵行業球團設備普遍沒有建設脫硫設施,部分鋼鐵企業高爐及燒結機上料、落料口無密閉設施,物料露天堆存,廠區地面積塵嚴重。亞新集團中升公司球團工序未建脫硫設施,燒結工序脫硫設施運行不正常,二氧化硫長期超標排放。”劉長根説。

  數據顯示,臨汾大氣污染再次悄然浮現。

  2016年,臨汾市PM10、PM2.5、二氧化硫、二氧化氮、臭氧、一氧化碳濃度均值較2015年分別上升33.3%、25.4%、29.7%、3.1%、19.3%和11.1%,空氣品質六項監測指標均不降反升。2016年,該市重度及以上污染天數同比增加31天,優良天數同比減少22天,大氣環境品質再次連續兩年呈現惡化趨勢,形勢嚴峻。

  面對大氣污染的“屢屢發難”,今年2月17日,臨汾召開了超過1200人參會的生態環境治理攻堅行動動員大會,“這次會議我們是一竿子插到底的,包括縣委書記、縣長、鄉鎮書記、鄉長、相關職能部門負責人都在會上進行了表態發言,同時給43個部門頒發了關於環保的目標責任狀,每一份內容都不同。”張文清説。

  慘痛的代價

  2月21日,張文清在接受中國青年報·中青在線記者採訪時表示:“對於當前企業偷排、違排情況,目前,我們認為做到位了,有常態監管,目前未發現偷排偷放問題,特別是主城區。”

  然而,2月27日,民間公益環保組織“好空氣保衛俠”發佈的臨汾大氣污染源排查第二次通報顯示,20日、24日兩天仍然有潞安集團隰縣煤業鍋爐煙囪冒黑煙、臨汾晉能焦化有限公司料場苫蓋不到位、熄焦塔煙氣濃度偏高、襄汾新金山特鋼有限公司料場抑塵設施尚未完工等諸多問題存在。

  其中,臨汾萬鑫達焦化、晉能焦化、新金山特鋼等在當地環保部門的“黑名單”上,早已“榜上有名”。

  作為民間公益環保組織,“好空氣保衛俠”在2014年就開始對臨汾主要工業污染源展開第三方調查。2016年至今,該組織先後4次深入臨汾周邊進行環保問題調查,並兩次發佈“霾戰臨汾”大氣排查第三方調查通報,同時向環保部督察組、臨汾環保局進行反饋。

  在該組織發起人趙亮看來,臨汾市環保局在此次事件中,只是被推向風口浪尖的部門,關鍵在於此前政府對於環保工作不夠重視。近兩年臨汾的空氣品質不見改觀,反而持續惡化,一方面是自然地理環境等客觀因素,一方面是監管不力。

  全國兩會期間,臨汾市委書記岳普煜在接受媒體採訪時表示,臨汾在發展理念上有偏差,片面強調GDP,追求發展速度,忽視發展品質,沒做到全面、協調、可持續發展;其次,跟産業結構不合理也有關係,煤焦冶電等傳統産業佔到整個臨汾工業經濟近九成。

  他同時表示,受華北大範圍重污染天氣和不利氣候條件影響,臨汾冬季少雪,氣溫偏高,容易導致霧霾形成。加之地形特殊,兩山夾一河形如一個盆地,大氣污染物不易擴散;第三是産業結構不合理,煤焦冶電等資源性産業集中,導致空氣污染物短時間內迅速升高;還有一個原因,進入冬季取暖季後,市區大量使用高硫煤、散煤,增加了中心城區的環境壓力。

  污染令臨汾付出了慘痛代價,據了解,僅從去年11月以來,受幾次環境預警影響,企業停産、工地停工,臨汾GDP損失30多億元,增速放緩了2.8個百分點。

  “由於一些歷史欠賬,工作做得不到位,我們需要知恥後勇、背水一戰。”張文清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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