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開放40年】資深記者老王:我見證了中國體育事業的巨變

2017-10-08 18:50:25|來源:國際在線|編輯:楊玉國

2017年10月8日,王友唐在中國國際廣播電臺門前  攝影:黎萌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 黎萌):一輩子跑體育的中國國際廣播電臺記者王友唐在國內體育界有很高的知名度,他採訪過夏季和冬季奧運會、亞運會、多個單項世界錦標賽、世界盃和國際邀請賽,以及世界大學生運動會、東亞運動會、全運會、城運會;女排5連冠中,他有三次隨隊出征。郎平早年曾是他的學生,何振梁等體育元老多次接受過他的專訪。北京奧運會期間,已經退休的老王現場觀看了部分重大比賽。如今,已近耄耋之年的他還在為自己熱愛的體育事業東奔西走。而他與體育結緣的這40多年,恰恰是中國體育經歷由弱到強的過程。

  記者:聽説您在上世紀70年代就和體育結緣了,是怎麼開始的?

  老王:我正式從事體育工作是從1973年底開始的,當時是在隸屬北京體工隊的二體校。之前我在河北的一個縣裏教書,後來調到體工隊。在體工隊我教運動員文化課。語文、政治、英文我都教。郎平是我的學生,當時在班裏還有現任北京首鋼男籃總教練閔鹿蕾、現任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李穎川。

  在體工隊的運動員半天學習,半天訓練。郎平當時是從北京朝陽體校抽調出來的,因為二體校要從北京各個體校中抽調尖子上來訓練。準確地講,這些人就是北京青少年代表隊。1980年底,我調入中國國際廣播電臺,開始從事體育報道工作。

  中國體育的巨變,我認為應該從更早一些時間看起,分為三個階段:首先是中國被稱為“東亞病夫”的弱國階段。1936年的柏林奧運會,中國共派出69名運動員,參加了田徑、游泳、舉重、拳擊、自行車、籃球和足球6個大項的比賽,但均未進入復賽資格,無牌而歸。那時,我們無疑是體育弱國。

  新中國成立後,真正意義上第一個世界冠軍獲得者是容國團。那是在1959年,第25屆世界乒乓球錦標賽在聯邦德國多特蒙德舉行,容國團奪得男單冠軍,為中國奪得世界體育比賽中第一個世界冠軍。時逢新中國建國10週年,中國體育事業正處在從弱到強的過渡階段。

  第二個階段是我們在競技體育項目上開始超過日本。1982年,在新德里亞運會上,中國運動員共奪得61枚金牌、51枚銀牌和41枚銅牌,在金牌總數上超過了歷屆亞運會第一名日本隊,首次居於第一位。這標誌著中國開始向體育大國邁進,因為在亞洲中國之前始終都是落後於日本的。然後我們在1984年的洛杉磯奧運會上一次拿了15枚金牌,金牌榜和獎牌榜均位列第四。李寧在自由體操、鞍馬、吊環中一人獨得3枚金牌。那時候,中國可以算是體育大國了。

  到2008年,我認為中國的競技體育水準已經達到了頂峰,不僅金牌翻倍,而且金牌數也是世界第一。之後是我們向體育強國邁進的現階段,中國目前仍然處於體育大國階段。

  記者:中國要成為體育強國主要還欠缺些什麼?

  老王:我們現在的口號是要從體育大國向體育強國邁進。而體育強國對於中國意味著什麼呢?我覺得一個是職業體育水準要提高,這其中最主要的包括足球、籃球和網球等,它們都是大眾愛看的項目,另外還有一些田徑項目。但這些都是我們不靠前的項目。我們拿的金牌大多是技巧類的,如跳水、體操、乒乓球等,一般需要身體接觸和衝撞的項目我們還比較差。而且好多項目我們都是從女子突破的,排球是女排,足球是女足。男子還不行。

  二是群眾體育要發展起來,目前還不平衡。比如我們國家的足球人口太少,場地也少,這兩者是相關聯的。我去過阿根廷,那裏足球場地多極了,隨處都能踢球;還有冰雪項目也是,我去過北歐的挪威和瑞典,這些國家的冰雪運動非常普及,誰都會,誰都玩;另外校園體育也非常發達,時不時就蹦出了個體育明星。

  但我們的應試教育,把分數看得太重要,總是考考考,所以體育在一定程度上是受到抑制的,我們都是先把分數解決了再考慮體育,而不是從孩子的真正愛好出發去有針對性地培養。這就極大地抑制了群眾體育的發展,而群眾體育的發展最根本的就是青少年體育的發展。青少年體育和應試教育的矛盾還在碰撞。人有各種不同的愛好和才華,如果孩子適合做什麼就做什麼,而不都走應試教育這條路,才是最佳狀態。現在對此我們有不錯的綱領和口號了,但落實起來不容易。

  如今我們向體育強國邁進是全方位的,是不留死角的。北京的冰上運動是有傳統的,什剎海、中山公園北面的河上,都是滑冰的地方。2022年冬季奧運會將在北京和張家口舉辦,這對中國冰雪項目的發展是一種促進,讓人為之一振。

  再比如廣場舞,它是一種群眾自發的全民健身活動,也是中國的一大發明,它的本質是老百姓對健身和娛樂的一種新的渴求,沒有門檻,可以讓任何年齡的人都享受到健身娛樂的快樂。我覺得這種健身娛樂形式有很強的生命力。所以在職業體育之外,群眾體育是我們邁向體育強國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而廣場舞就是其中比較突出的一支,也是各種群眾自發活動中最普遍的。

  再有一個就是馬拉松熱。外國有媒體説,中國現在是全民馬拉松熱,這是之前我們誰都沒有料到的,現在有點膨脹起來了。這一方面源於群眾自發的跑步熱潮,另一方面也和各個城市間的攀比有關。北京、廈門等地跑馬拉松的歷史比較久了,但其他很多地方現在也有了。

  我覺得馬拉松和廣場舞不一樣,可以有一部分愛好的人來從事這項運動,而不要大眾化,尤其是不能搞城市之間的攀比,來把它作為一個城市名片。哪有一個國家搞幾十個馬拉松的?我覺得這是不合適的,應該冷靜一下。

2017年8月2日,雲遮霧罩中的珠穆朗瑪峰  攝影:黎萌

  記者:中國體育有哪些是我們自己還沒有太注意到的強項?

  老王:我覺得有兩個,一個是登山,一個是武術。就登山而言,全世界14座海拔8000米以上的山峰,有9座在中國和中國與鄰國的邊界上,所以説,世界上主要的高峰都在中國。而且中國是世界上唯一一個以隊為單位,攀登過這14座高峰的國家。所以登山我們絕對是世界第一,既有自然資源,也有業績最好的登山隊。我們完全有能力打造一個或多個東方的阿爾卑斯,以吸引各國的登山滑雪愛好者。

  而武術是中國獨有的,也是我們傳統文化的精髓,是中國奉獻給世界的最好的體育項目,儘管目前武術還沒有進入奧運會。武打片在全世界很火,是因為有武術在支撐,能夠入選奧斯卡評獎的東方電影也主要是武打片,如李安的《臥虎藏龍》。另外現在很火的《戰狼2》也有這種成分,裏面的武警本身就是武術運動員。

  我認為,這兩個項目應該被放在一個極特殊的地位來做,需要舉國體制支持。國家應該側重支持我們民族最有優勢的東西,讓它在世界上成為一個大家嚮往的東西,或是成為中國的名片。不能老是羨慕國外的足球、網球或NBA球星。登山和武術是中華民族的文化傳承,也是別國沒法比擬的。我原來做體育主要負責這兩個項目,退休後我也一直在參與這兩個項目的活動。

1985年女排世界盃期間王友唐(左)和郎平在日本的合影

  記者:給我們講講您對郎平的了解。

  老王:郎平我覺得是個天才,她是一個比較簡單的人,就是熱愛排球,除了排球我覺得她好像別的也不擅長。因為每個人的大腦神經元素都有其特殊的一面。郎平是先抑後揚,我剛見到她時,是她從朝陽體校到北京二體校,身材細高條,不強壯,力量不行。當時的教練叫張媛慶,她是張伯苓的孫女,張伯苓是南開大學的創辦校長,也是中國現代奧林匹克的先驅。她帶排球隊訓練的時候就沒先讓郎平跟著去練,而是給她找了個助理教練,帶著她跑圈、舉杠鈴,增強體能,同時跟我們這些文化教員打“野球”,以提高她的球感,沒有著急,如果急於求成有可能就夭折了。一上來就打比賽,身體條件不具備就麻煩了。

  郎平然後從我們這個少年隊先到了北京青年隊,從此開始展露頭角,打的不錯,沒過多長時間就到國家集訓隊了。最輝煌的就是1981年日本的世界盃,郎平第一次上場參加國際比賽,打主攻的位置。“鐵榔頭”就是從那次開始叫響的。她手臂長,彈跳好。在先後戰勝巴西、蘇聯、韓國、美國和古巴後,中國女排經過激烈爭奪,最後以3:2戰勝了上屆冠軍日本隊,以七戰七捷的成績首次獲得世界冠軍。

  日本那次我沒去報道。1982年在秘魯的排球比賽我去了。我和郎平坐一架飛機,到紐約轉機,還要倒時差,我們飛機上挨著坐,聊天一路。那是我到國際廣播電臺後第一次出國,去秘魯和阿根廷,女排和男排,那次是世界錦標賽。這比世界盃規模更大。是中國女排五連冠的第二連冠。

  中國女排小組賽的第一場輸給美國了,再輸一場就會出局,所以如履薄冰,但後來的比賽卻是一場比一場打得好,以小組第2進入12強。在復賽中以3:0同樣的比分分別戰勝了上屆冠軍古巴隊、奧運會第四名匈牙利隊、多次世界冠軍蘇聯隊和澳大利亞隊進入半決賽。在半決賽中,以3:0戰勝曾6次奪得世界冠軍、7次獲得世界亞軍的日本隊,獲得決賽權。在冠亞軍決賽中,中國女子排球隊以3:0戰勝秘魯隊,奪得第九屆世界女子排球錦標賽冠軍,並取得了參加1984年奧運會排球比賽的資格。

  第三連冠就是洛杉磯奧運會,1984年,那次我沒去。袁偉民帶著中國女排打下了三連冠。那次是決賽戰勝了美國。

  然後又是下一屆世界盃了,1985年,在日本,我去了。領隊是袁偉民,主教練是鄧若曾,拿下了第四連冠。郎平還打主攻。女排之所以引人矚目,每次都是如履薄冰。

  這次也是,郎平暈在現場,擔架抬下去了。日本報紙上都是郎平躺在擔架上的照片,讓人覺得好像中國女排的主攻手不行了,中國女排這次沒戲了。

  但1985年是1984年奧運會後球隊的輪換年,我們不行,人家也不行,所以到最後中國女排又拿了冠軍。郎平是不到決賽就暈倒過,後幾場只是偶爾露露面,打兩下就下去了,是在氣勢上威脅一下對手,同時在精神上給自己的隊員鼓勁。那次,郎平獲得了最佳運動員獎和優秀運動員獎。

  第五連冠是在捷克的布拉格獲得的,是1986年的第十屆世界女排錦標賽。主教練是張蓉芳,原是女排的主攻手。郎平是教練兼隊員。外國人對此很奇怪,郎平打不打?上場不上場?球探一直在摸情況。那次的主要對手是古巴隊。古巴和中國不在一個小組,所以分開打。我在中國隊這邊看。中國隊打的還可以。但是賽前一條小道消息傳過來,説古巴的主攻手路易斯懷孕了。

  新華社有分社記者在布拉格,打聽回來的消息説是路易斯的肚子上有點凸顯了,還在上場,但畢竟力不從心了。而中國女排的主教練張蓉芳當時也懷孕了,而且妊娠反應很厲害,嘔吐不止。所以實際指揮是女排的團長袁偉民,但按規則除教練外,團長不能下場地,因此他就在前排的座位上説,由張蓉芳和郎平來執行。

  在冠亞軍決賽中,中國女子排球隊奮戰四局,以3:1戰勝了號稱“加勒比旋風”的古巴女排,衛冕世錦賽桂冠,而且成為第一支在奧運會、世界盃、世錦賽上,連續五次奪得金牌的“五連冠”的隊伍,創造了世界排球史的奇跡。之後中國女排就打住了。郎平也在當年宣佈退役。

  時光荏苒,然後就是郎平率領中國女排在2015年和2016年分別獲得世界盃女排冠軍和裏約奧運冠軍。此前郎平還在美國、土耳其、意大利和廣州恒大擔任過教練,她有美國綠卡,她女兒在美國。郎平帶領美國隊取得的最好成績是北京2008年奧運會時獲得了亞軍,之前在半決賽中把中國女排打敗了。我在現場看了這場比賽。我2000年已經退休,體育界的朋友特意送我兩張票去看這場比賽。當時的中國國家主席胡錦濤和國際奧會主席羅格也在現場。陳忠和帶領中國女排繼在雅典的奧運會上拿了金牌之後,很想在主場也拿冠軍,但是恰恰碰到了郎平率領的美國隊,“和平之戰”中國隊輸了。

  當時有人説郎平不愛國。我認為這個觀點很狹隘,郎平帶美國隊是有契約的,合同期內要履行約定,不能説東道主是中國,而我是中國人,我就要毀約,這是有違職業道德的。郎平是職業體育教練,世界各地都可以去任教。我們現在很多運動隊和項目也是由外國教練執教。

 

王友唐(左)和何振梁在何家   

  記者:您跟何振梁先生的交往也給我們介紹一下。

  老王:何振梁先生是體育外交家,從小學法語,教會學校出來的。我見過他的日記,他每天寫日記,好多都是法語,法語中間穿插著英語和漢語。他出席會議的記錄也基本上都是用法語寫的。因為我經常在他開完國際會議後去採訪,見他總是先打開記錄和日記,按照記錄給你講,很嚴謹。

  何振梁先生是你寫完稿子他要看的,不是説由你隨便寫,因為畢竟是他參加了會議,你沒有參加會議。另外他平易近人,也很有禮貌。比如他曾經問我,在我家裏我穿著拖鞋可以麼?我説可以,在你家嘛,怎麼能不可以呢?還比如我帶著我們臺的年輕記者去採訪他,是去拉美開了個會。我們的記者也去了。但是錄音機當時出了問題,沒錄上,是國際奧會的一次會議,所以提出再去採訪何振梁。何振梁説,這麼漂亮的女士要採訪我,我能拒絕麼?跟你來了個小幽默,聽著很舒服,而不是板著面孔拒絕。

  何振梁説他是第一個能夠深入到國際奧會核心內部的中國共産黨人,代表了中國利益。作為國際奧會的副主席,他本可以競選主席,但是出於國家大局考慮,他沒有競選,因為要當主席,國內的事他就幹不了了,因為他同時還擔任國家體委副主任一職。

  中國獲得2008年奧運會主辦權時,他在國內已經退休了。但是國際奧會的退休年齡是80歲,所以他繼續在國際奧會工作。我感覺,2000年的奧運會主辦權北京以兩票之差沒有成功,他那一代人都有壯志未酬之感,所以是從國內的崗位上退休後在做這件事。

  他在申奧過程中發揮的作用,我認為首先是參與了申辦報告的英文和法文的終審,這是一個很長的報告,但何振梁先生很謙虛,他把英文版傳真給了澳大利亞的國際奧會副主席高斯帕,他們的私人關係很好,因為澳大利亞舉辦過2000年的奧運會,所以肯定會幫助中國申辦2008年奧運會。還有就是接待好奧委會的考察團,申辦是我們提出的,但是能不能辦需要考察團評分。何振梁了解考察團要做什麼以及他們的關注點等,包括如何彙報和陪同考察,他發揮了很大的作用。

  2001年7月13日,何振梁先生在奧運會莫斯科申辦會上的演講贏得了一片叫好。講稿是他自己寫的,他説:“無論你們今天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都將載入史冊。但是只有一種決定可以創造歷史。你們今天這個決定可以通過體育促進世界和中國友好相擁在一起,從而造福于全人類。如果你們把舉辦2008年奧運會的榮譽授予北京,親愛的同事們,我可以向你們保證,7年之後,北京將讓你們為今天的決定而自豪。”

  何振梁先生是以外國人能接受的方式在講這件事,而且他的身份也讓在座的人更容易接受。西方的禮節、語境他都熟悉,還有度也把握得很好。所以何振梁在北京申奧成功這件事上所發揮的作用是眾所週知的。因為他在國際奧會裏呆了很多年,知道怎麼做分寸正合適。你是讓別人投票,不是你自己投票。只有人家接受了你講的才有用,否則再高調也不行。

  申辦成功之後,何振梁夫婦在體育館路的孔乙己酒家,請我和新華社的記者李賀普吃飯,我們倆老採訪他。那是申辦成功之後的一次私人聚會。後來他出過幾本書,邀請我參加發佈活動。他夫人也出過幾本書,有次是在大會堂舉行的發佈儀式。羅京用中文朗讀了何振梁先生在莫斯科申辦會上的演講。

  記得那天我穿了一件紅色的T恤,何振梁見到我,説老王你穿的這個紅色是喜事啊。何振梁重視友情和一般人不一樣,他如果要宴請,會特別安排好自己的私人朋友。我雖然是一個退休的記者,但是他一定要請我,還要安排好,有時甚至要把我安排到他的身邊坐。一般人哪會做到這一點,因為有時候他身邊坐的是全國人大的副委員長。但是這些細節他非常注意。

  何先生是86歲去世的,去世前22天,我去醫院看了他,他那時已經不省人事,發燒39度多,蜷在床上,已經放棄治療。我早知道他身體有病,有一次我帶年輕記者去拜訪他,他指給我看手腕上的一個預留針管,他的病要進行尿排毒。

  記者:您覺得什麼時候中國能成為體育強國?另外,從事了幾十年的體育新聞報道,您最想説的是什麼?

  老王:我認為成為體育強國的標誌,最根本的是群眾體育水準的提升,而不完全是職業體育水準和金牌數量,職業體育的強弱和人種是有關的,非洲有些國家的人長跑好,另外一些黑人籃球運動員,手臂長,彈跳好。所以我們在職業體育上能做到一個中等偏上的水準就可以了,不一定非要項項爭第一,拿金牌,這不可能,也不科學。關鍵是老百姓體質的提升,群眾體育上去了,人均壽命提高了,達到世界一流水準了,競技體育屬於中上,這就是體育強國了。目前群眾體育我們發展還不均衡,而且競技體育發展也不均衡。運動員跟科學家一樣需要天賦,不光是艱苦訓練,比如郎平就是排球天才,博爾特是短跑的天才。

  時間上我覺得跟我們建設小康社會是有關係的,體育是以經濟為基礎的,實現全面小康以後,我認為中國離體育強國就不遠了。有的國家在奧運會上取得的獎牌也不是很多,比如德國和法國,但它們都是體育強國。

  我今年滿77周歲了。我是癌症患者,2008年奧運會期間看完女排比賽後做的手術,我在醫院住了43天。近10年了,每年都要復查,恢復的總體上還不錯。我覺得是因為自己心態好,生活過得充實,這就在於我有喜歡的事情做。比如這個國慶節,我先後參加了在北京昌平舉辦的中華武術大學堂、天津首屆“吳鐘杯”八極拳技藝交流大賽。另外,還要能跟喜歡的人在一起做這些事心態才能夠好。回顧這幾十年,我想説:“這輩子當體育記者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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