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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火車去東察沃 探秘狂野的“紅色大象之國"

2018-01-03 09:24:45|來源:國際在線|編輯:陳晨

  肯尼亞最大的國家公園察沃,只需一個字的詮釋:野。歷史上,它的不羈荒野為很多非洲探險家、傳奇獵手和野生動物學家所深深折服,它的無垠與狂野,永遠在翅膀之上俯瞰人類的渺小。

  2017年5月31日建成通車的“世紀鐵路”——蒙內鐵路,全長約480公里,與平行的A109號公路將察沃分為東西兩個部分,沃伊小城正好處在接近正中的合璧之處。2009年妮子曾獨自造訪西察沃,住在與《走出非洲》中的丹尼爾有千絲萬縷聯繫的傳奇營地——芬奇霍頓。2013肯尼亞大選期間與爸媽一起漫遊更加荒蠻的東察沃,後來又多次路過沃伊小城。兩萬多平方公里的“荒蠻狂野之境”察沃,自此齊全。

蒙內鐵路沃伊站

英國造米軌鐵路(左)與中國造標準軌鐵路(右)形成鮮明對比

  13747平方公里的東察沃國家公園,因“狂野的紅色大象”而聞名。那次我們住在象群、尼羅鱷、長頸鹿、狒狒、花豹和獅子喜歡的噶拉娜河畔營地。大河流淌,營地深掩。令非洲探險家們著迷的尼羅鱷那金棕色不動聲色的瞳孔,深深吸引了妮子。

  只想靠得更近,再近一些!

  東察沃傳奇的紅色象群。百聞不如一見,如此狂野不羈,如此美麗。

  每天在河畔和荒野中都會邂逅數十頭,或者上百頭野象。營地是它們的必經之地,到處是它們的足跡和便便。即使是白天,遊客也不可以隨便走動,以防被“鹽草”叢中發怒的野象追襲。

  它們依舊保留著半個世紀前被人類追殺的黑暗記憶,不允許人車靠得太近。野性十足,殺氣極重。因此,也被造訪察沃的野生動物愛好者和動物學家無限讚美,它們是真正的非洲野象!

  察沃因狂野得名,多半是因為多達8000余頭的野象和它們身上特有的神秘紅色。萬里荒原中飛塵滾滾,追蹤野生動物的不易;野生動物的警覺,害羞和逃避,也是我們深愛察沃的理由。

  酷熱難當的察沃,對人類來説並不舒適。

  這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察沃的很多動物,都行動迅捷,閃電般一次次從身邊和路上逃開,在密林和灌木叢間安靜地驚鴻一現,自此消失不見。長頸羚和捻角羚尤其如此。鏡頭捉到它們的那一刻,特別開心。

  察沃的象群,顛覆了妮子對大象的所有理解和記憶。非洲,越野越美麗。

  很多時候,我們只是默默地欣賞紅塵滾滾的奇景。奇妙的是,察沃有很多原生的蘭花楹。零零落落的紫色花朵綻放在粗獷野性的荒野,襯托藍澄澄的天空和金紅色的大地,不像是真的。

  一直特別喜歡徒步和野餐,妮子選擇的營地特別擅長這些專業性很強的特殊活動。

  只有爸媽如此信賴和聽從妮子的每一個建議,並且都堅持到底,從不放棄。

  我們的司機默罕默德説:“納庫魯是一隻籠子,馬賽馬拉只不過是個動物園,安博塞利的大象都被研究傻了。你要是真喜歡野生動物,就得來察沃。桑布魯也不錯。”好不容易遇到這麼個説真話的厲害傢夥。默兄將我們送回馬林迪的家時,老爸以一大杯自製的奶咖啡待客,喝得老大他熱汗滾滾而下。

  好風陣陣,最美的日落觀景臺。大河滾滾向東去,在察沃叫做噶拉娜,流到家門口入印度洋叫做薩巴克。眼前一道山崖似的山墻,是世界上最長的古老火山熔岩流形成的雅塔高原。

  營地無比乾淨,果真是聞名遐邇的“白似雲朵”的床單。每天都是五點起床。重重的棕櫚樹和鹽草將營地遮得密不透風,陽光熱吻似火,到深夜厚厚的床墊依然余溫猶在。

  妮子那時長髮及腰,一大把海草似的,睡覺時得丟到枕頭後邊,起床要快速梳起來。連著兩天午間休息,躲在四面透風的酒吧看照片,借此緩得一口氣。

  住到第三天,營地給升級到蜜月套房。驚艷、感激和舒暢。有風了,風景無邊框了。

  小動物多極了。第一天媽媽中午睡不著,一隻大黃蜂嗡嗡來回兜圈。如果天氣涼快一些就完美了,邊流著汗邊讚美無邊無際的察沃和深藏不露、靜謐美麗的營地。

  河水的氣息非常美妙,清淡悠長,忽隱忽現,琢磨無定。

  那一刻,和爸媽在無邊無際的荒蠻察沃,望著罕見美麗的日出。大河靜靜流淌,天空艷似失火。

  自由,如大河奔涌,深深切開古老堅硬的花崗岩。這條深隱在肯尼亞中部荒原、穿越東察沃國家公園的美麗大河,是無數尼羅鱷的故鄉。上游是流經內羅畢的“阿希河”(Athi river),中游在東察沃被稱為“噶拉娜”(Galana),下游流經妮子在印度洋海邊的家馬林迪,叫做“撒巴克”(Sabaki)。每一段都滿載傳奇的獵人與被獵的故事。

  徒步東察沃國家公園的噶拉娜河,過足一把野放荒野的心癮,卻並非無知者無畏,我們有帥氣的國家公園管理員陪伴。這條極其壯觀的徒步路線,一般起于東察沃國家公園北部的“魯嘎德”瀑布(Lugard Falls),止于你的極限和時間。

  我們的馬賽護衛一直嚼著這根樹枝,用手中的小刀剝得整整齊齊。要了一小塊,也跟著嚼。微辣清爽,是馬賽人取材于野生植物常用的一種生活用品,近似于有消炎殺菌作用的清口糖。

  1948年之前,察沃荒原一直是奧爾馬人(Orma)、馬賽人和瓦阿塔人(Waata)的故鄉。開創了國家公園保護區的那些英國殖民者和野生動物保護主義先驅,卻也嚴重忽視了這些本土居民的存在和權利。1948年察沃國家公園誕生,當地土著被強制遷往沃伊(Voi)和姆蒂托安代(Mtito Andei)這兩個沿著鐵路修建起來的小鎮和塔伊塔山(Taita)一帶。狩獵被禁止,卻一直被需要著:當地人為的是生存,外來者為的是取樂或取財。

  噶拉娜河切開岩石,擁抱著所有靠近她的生命。順著河流生長的棕櫚樹、鹽草、灌木叢和水草,滋養著象群、長頸鹿、狒狒、猴群和各種羚羊,理所當然這裡也成為獅群,花豹和尼羅鱷的狩獵場。沿著河岸有很多6000年-1300年前石器時代晚期人類活動的蹤跡。

  大河奔涌,動中有靜。有些地方幾乎靜止不動,與河岸融為一體的遠古巨獸,靜靜享受著暗流洶湧。我們靜悄悄地在激浪拍岸的驚流聲中經過,佇足,遠遠對視。毫無徵兆地,它無聲無息滑入水中,一秒鐘消失不見。

  美麗的河岸踏在腳下有種異樣的快感。似乎這一刻,你自由著,自由了。此時的空不是十分晴朗,陽光溫柔,打在被一季一季的雨水雕琢光滑的岩石表面,荒涼,卻燦爛著靈魂。

  尼羅鱷與河馬,水中巨獸。一個嗜血,一個食素,若是在各自的地盤轉角狹路相逢,偶爾這一口板槽大牙卻也要大開殺戒。一個浪花翻滾,一雙小眼睛和一對小耳朵突然不見了。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雲隙之間,炙熱的察沃荒原似乎野火熊熊著。

  熱汗滾滾。小心翼翼行走在巨石之間,深深的石縫直接跌落在隆隆的水聲裏。卻看不到水在哪,除非你靠得特別近,貼近自己的恐懼,向下望去。夕陽中,行走的身影變成一道道晃動的剪影。這樣的行走,往往是一個分界線。從此以後,你便難以滿足,難以被攪擾,難以被打動。

  荒原中,突然出現一抹異常艷麗的顏色。溫柔的粉紅色。似乎不像是野生的,僅此一株。果真有故事,默默地聽著,翻譯給爸媽聽。

  察沃最出彩的故事總跟狩獵有關。以採集狩獵為生的土著獵人,常常使用此花的根莖榨出白色毒汁,塗抹在弓箭和長矛頂端。幾滴就夠了,對付一頭龐然大獸。然後不慌不忙跟著它的足跡,直至它搖搖晃晃轟然倒地。

  它叫做“沙漠玫瑰”。此株花,是歷史上一位大名鼎鼎的老獵人種下的。他去世後,被葬在這裡,就在花下。偌大一萬三千多平方公里的東察沃國家公園,只有幾株這樣珍貴的沙漠玫瑰。

  我們在河岸的沙灘上稍事休息。幾乎每走幾步,都有尼羅鱷遠遠出現。遠遠看著,默默走開。遠離“魯噶德”瀑布,河水安靜流淌,波瀾不驚。兩個多小時,就這樣一晃而過,就像一滴雨水,悄悄穿越天空的乾渴。不知不覺。皮膚一下午就接近古銅色了,被風吹日曬了一天的笑容有些疲倦。

  大河彼岸,寧靜中的狂野激情。沒經歷過非洲的雨季,就不算了解真正的非洲。

  純凈的雨滴一路旅行,穿越因等待而焦灼不安和躁動的空氣,從天而降,終於砸落到乾渴的非洲荒原。塵土飛揚,枯葉顫抖,被一滴滴接踵而至的雨滴舞動。天地變色,濁水橫流,而你被閃電和暴風雨的宏大交響包圍,靜坐在車內。猶如被生命樂章帶動起舞的蝴蝶,心靈喜悅,讚美著最原始的美麗和力量,和所有因此而新生的形象,聲音和生命。

  非洲大地上所有的生靈,如同祭拜神靈一般渴求期待著雨水。長頸鹿、象群、狒狒、河馬、花豹、羚羊,各種鳥兒和河岸邊枯榮有期的植物。當雨季失約,遙遠的河流變成天國的一道門檻。一口水,成為恩典。每次靜坐在河岸邊看著來來往往的動物,在河邊飲水玩耍,總是無限讚美,感謝非洲成全了內心的渴望。

  《走出非洲》中凱倫.布裏克森的第一任丈夫Bror,原型是東非歷史上最偉大白人獵手之一。他與凱倫後來的情人丹尼斯是很好的朋友,常常一起打獵。Bror最愛的狩獵之地,就是察沃荒原直抵東非印度洋這一帶。

  美麗壯觀的塔納河縱深切開無邊無際的荒野,河流與荒原的結合,展現非洲最野性最溫柔的一面——這裡的象群,曾經以屢破記錄重達上百磅的巨大象牙而聞名。

  和爸媽抵達東察沃的時候,正是旱季與雨季的交接期,你能夠嗅到雲層中的雨水,大風在每天傍晚呼嘯而過,卻從不帶來一滴雨水。

  越過你的頭頂、飛躍千山萬水的滾滾雲朵,一路從印度洋深處飄來。

  河水一天天減退,所有的生命都在計算著時間。我們靜靜分享著這樣的等待,在河邊,在水邊。

  肯尼亞最大的國家公園察沃,因為種種原因總是被匆匆客旅晃過,很少有人深入她的腹地。她也總是以貌似惡劣的外在拒絕和揀選能夠接近她的人。炎熱乾燥的天氣,荒蠻粗糙的植被,你所需要的大量時間和極度耐心。

  絕大多數遊客都會選擇旱季前來看動物,因彼時,絕大多數野生動物都需要跋涉到河邊或者水塘來飲水。因此而引發驚心動魄的伏擊,殘酷無情的爭搶,無奈悲涼的放棄和抗爭。

  大河奔涌,生命在寂靜中歌唱。純凈甜美的一口水,它們渾身的皮毛都會因這第一口而激顫不已。水,給予了它們一切。

  現在,雨季已經接近尾聲了。塔納河中漲滿了淡棕色的洶湧河水。

  荒野中綠意盎然,花開蝶飛。野生動物四散開來,不必每日到河邊來飲水。雨季,是它們旅行度假的時間,可以偶爾去探險,遠遊。

  當你更加清晰地貼近生命對水的渴望,你才懂得非洲。請給妮子一點時間,用這一首歌的時間,一起與你分享:靜觀大河默默奔流;看象群揮舞長鼻,喜悅地奔向水中央;分享小象咕咚咚灌下每一口水的甜美和珍貴。

  所有美好的時刻,都是為了讚美生命。

  記得那天和爸媽驅車進入東察沃國家公園後不久,突然遇到了幾隻長頸鹿。它們沒有朝著四面開闊的灌木林地四散開來,而是頑皮地沿著我們前行的方向,一邊奔跑一邊頻頻回首。它們跑得異常迅捷輕巧,仿佛舞蹈。整齊劃一,富於韻律。好幾次都以為它們要跑開了,我們一慢下來,它們卻又放慢速度,似乎不過癮。貼身而過,就在身前優雅地張開長長的四肢。

  奇妙的喜悅,充滿了心間。到最後一腳油門的時候,它們突然慢下來,忽閃著大眼睛,一轉身消失不見。任性地玩夠了,就揚長而去。(圖文來源:CRI行走非洲 作者: 尤妮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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