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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院,中國人難以磨滅的文化印記

2018-11-29 09:45:43|來源:央廣網|編輯:谷士欣

  央廣網九江11月29日消息(記者 方永磊)書院作為中國傳統儒家傳道授業的“大學”之地,歷經千年,遍及華夏,在源遠流長的中國文化與教育史中居於重要地位,是中華文化寶庫中的一顆璀璨明珠。雖然,書院被廢至今已有百餘年時間,但一百多年來,書院一直是中國人心中難以磨滅的文化記憶。

  書院是華夏文脈傳承的重要載體   

  中國人對書院其實並不陌生,只是對這種古老辦學機構多聞其名而少有經歷。

  書院最早源於唐代私人治學的書齋和官府整理典籍的衙門,是中國古代士人圍繞著書,開展包括藏書、讀書、教書、講書、著書、刻書等各種活動,進行文化積累、研究、創造與傳播的文化教育組織。

  唐末至五代期間,戰亂頻繁、仕途險惡,一些學者不願做官,隱居山林或鄉間閭巷,模仿佛教禪林的講經制度進行讀書講學,吸引了一些士子前來求學,書院開始具有了講學授徒的功能。

  但唐末五代的書院數量少,規模不大,故其影響有限。北宋初期,由於科舉取士規模日益擴大,而宋初官學卻長期處於低迷不振的狀態。士人求學需求很大,卻苦無其所,在這種情況下,大量民間書院應運而生,為廣大士子提供了讀書求學的場所。加上當時印刷術的應用,讓書籍的製作與手寫本相比,變得極為便利,書院因此擁有了豐富的藏書,並真正成為了面向社會的教學研究場所。

  

  文化,代表了一個時代的“精氣神”。到了南宋,由於朝廷的大力提倡和理學家講學活動的廣泛開展,南宋書院的數量和分佈的區域大幅度擴大,各方面都比北宋有長足的進步。尤其是朱熹集儒家經典語句制定的《白鹿洞書院學規》,成了歷代書院所共同尊崇的方針和守則,延續七百多年的書院教育制度也由此形成。

  在書院發展史上,明朝承前啟後,地位也十分重要。在王陽明和湛若水的學説重新結合以後,帶著衝破長久壓抑的力量,書院得以勃興,讀書種子已經撒向神州邊陲和發達省份的窮野之地,這標誌著書院的發展進入了成熟的推廣階段。當然,書院輸出到朝鮮,也是這個時期的亮點。明代開始,書院走出國門,傳到東國朝鮮、東洋日本以及印度尼西亞、新加坡、馬來西亞等南洋各國,甚至意大利那不勒斯、美國舊金山等西洋地區,為中華文明的傳播和當地文化的發展做出了貢獻。

  清代以後,朝廷對書院加強管理與控制,使書院的獨立性逐漸喪失。書院不再視學術為本分和生命,反而不斷強化教育功能,正式的官學也紛紛假以書院名稱,許多鄉村一級的學校也冠以“書院”的名頭,書院文化於此龍蛇混雜。最後,在光緒末年的書院改制轉型新式教育運動中,書院漸漸退出歷史舞臺。

  值得一提的是,現代很多人真的對書院誤解太深。雖然書院和科舉考試如影隨形,但是朱熹和很多儒學大家歷來都很反對“科舉利祿之學”。

  “書院並不是為了科舉而生,古代書院的初心主要是強調個人的修養和學術修為,培養傳道濟民的人才。當年朱熹復興白鹿洞書院的目的,也是為了糾正官學和科舉之偏。”中國書院文化研究專家、九江學院教授李寧寧接受記者採訪時表示,書院教育的特點是為了培養人的學問和德性,而不是為了應試獲取功名。“朱熹他們並不是盲目地反對科舉,而是主張先學好儒家義理精髓,再參加科舉考試。”

  書院應成為優秀傳統文化的道場

  歷史記載了古代書院堅守中華文化立場、傳承中華文化基因的豐功偉績,而定位與管理則決定了書院在今天還能夠走多遠。

  “正如佛教有寺廟,道家有道觀,古代書院是儒家文化的道場,是儒家信仰者精神歸宿。現在的書院雖然不再只是儒家的道場,最起碼還應是傳播優秀傳統文化的陣地。”山東大學儒學高等研究院教授、副院長顏炳罡對記者表示,目前傳統書院幾乎都變成了文物單位,成了人們發思古之幽情的建築物。

  

  “國學應該登堂入室。”湖南大學岳麓書院教授朱漢民認為,國學和傳統書院是天然的搭檔。書院自古以來就是文化精神的養成之地,傳統書院可以為國學提供最佳的傳播場所,而傳承國學也可以為書院重新注入生機。“傳統書院不應該只是文物古跡,更應該是活的文化載體。”

  “傳統書院的力量,在於它能用歲月的厚重喚起我們的文化記憶。這意味著我們的文化是有根、有傳統的。”朱漢民認為,發展傳統文化的目的是古為今用,實現傳統文化價值的創造性轉化。傳統書院在繼承讀書、講學、研學和文化傳播等功能的同時,還要不斷探索符合新時代需求的國學培訓體系。

  “目前,傳統書院在國學教育方面,尚未形成公認的、能吸引大眾的模式。除了面臨著人才匱乏和傳播方式單一的問題,許多傳播內容也過於形式主義,無法讓人産生共鳴。”李寧寧表示,如果僅僅滿足於重新修復書院,或身著古裝組織大規模的祭奠禮,或者硬將“讀經”教育納入國學培訓……這種表面的喧囂與熱鬧,與真正的中國書院精神南轅北轍。“我們要在幾千年流傳下來的經典著作中,汲取有現實意義的內容,去滋養能安身立命的東西。終有一天,當國學再次滲透到血液中時,一定會散發出它應有的時代清香。”

  書院正在多元化興起

  近些年來,隨著全球化進程的加快,面對各種外來文化的衝擊,人們對中國傳統文化重新進行了反思和審視,對傳統文化也有了更新的理解和認識。

  許多人都感受到了傳統文化的升溫,書院文化也隨之在中國的東西南北重新興起。據了解,近年來許多傳統書院相繼被設為文物保護單位,現代新興書院也不斷涌現,二者數量已經達到了2000所,超過明代書院數量的總和。這些龐大的書院組織已經成了當代社會教化的重要力量。

  “我一直認為近二三十年來,中國書院正在出現一個歷史高峰。”岳麓山書院鄧洪波教授感慨道,傳統書院在近代衰落,歷經近百年的沉寂了,終於迎來了一個全新的成長契機。

  近些年來,大量有識之士通過書院的創辦或修復,來推動書院文化的相續。甚至,還出現了網絡書院的形式。

  新媒體為文化傳播提供了加速器,也讓現代書院有了新發展動力和契機。許多書院紛紛利用“互聯網+國學”的方式,讓傳統文化飛出了實體書院的門墻,隨時隨地都可以鼓舞尋路覓渡的人。

  社會各界的關注激活了現代書院,但是僅靠傳播和弘揚傳統文化的決心和抱負,還不足以支撐現代書院的生機盎然。只有政策和資本的加持,才能推動書院長久發展。

  

  2017年1月,中共中央辦公廳和國務院辦公廳聯合印發的《關於實施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為書院文化的復興提供了深厚的政策土壤。不久前,位居四大書院之首的白鹿洞書院成功入選教育部評選的“全國中小學生研學實踐教育營地”名單。鵝湖書院也成為江西省首批中小學生研學實踐教育基地之一。

  政策的鼓舞令人心動,據鵝湖書院官委會主任張賽華介紹,目前正在籌劃打造“鵝湖之辯”永久會址,計劃以鵝湖書院為核心,整合周邊的山、水、村資源,通過政府、高校和企業的共同發力,打造國學小鎮,將鵝湖書院建設成名副其實的遊學基地和學術論壇高地。

  傳統給了我們輝煌的過去,也必將能給我們燦爛的未來。如今,書院的故事,早就超越了時間與空間,化成了中國人骨子裏的文化印記。無論書院的形式怎麼改變,“士志於道”的書院精神,歷經千年,依然始終如一。

  朱熹曾為白鹿洞書院寫過一副對聯:“日月兩輪天地眼,詩書萬卷聖賢心。”對中國人來説,天地和聖賢都是不可磨滅的。

  不管是傳統書院還是現代書院,有這樣的初心,一切,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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