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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人梯——獻給默默堅守的教師們

2019-09-06 10:45:42|來源:新華網|編輯:張倩楠

  ▲在廣西大新縣寶圩鄉,覃誠老師(左二)放午學後和同事陪同學生走山路回家(2017年11月24日攝)。

  ▲在廣西全州縣白寶鄉北山村小學,唐廣芳老師用肩頭夾著三角板給學生上課(2016年4月26日攝)。

  ▲在廣西金秀瑤族自治縣忠良鄉山界教學點,陶鳳英老師吹哨子催促學生進教室準備上課(6月4日攝)。攝影:陸波岸

  編者按:從1985年確立9月10日作為教師節後,即將迎來第35次歡慶。尊師重教是我國的優良傳統,早在西元前11世紀的西周時期就提出了“弟子事師,敬同於父”。

  有這麼一批教師,他們默默地堅守在貧困山區,用一肩扛起一座山的娃娃,用青春和熱血書寫著比“師者,所以傳道授業解惑”更寬闊的胸懷,給娃娃們打開通往山外的廣闊世界

  黃若珍老師退休了。望著他漸漸遠去的背影,最後消失在樹木蒼森的坳口,藍巧春老師戀戀不捨轉身,走進琅琅書聲的教室。

  黃若珍退休前是廣西都安瑤族自治縣龍灣鄉琴棋小學老師。位於桂西北的都安瑤族自治縣,屬於典型的喀斯特溶岩地貌,總面積4095平方公里,其中石山面積佔89%,有“石山王國”之稱。

  琴棋小學位於“石山王國”巍巍群山之中。這所學校老師最多時曾超過20人,學生最多時也有500多人。近年來,學生數量逐年減少,到黃若珍老師退休前學校只有8名學生,成為大山裏典型的“麻雀學校”。

  為了這8名學生,站了40年講臺的黃若珍每天除了給孩子們上課,還給他們做飯,照顧他們午休晚睡。只有週末,他才能步行一個半小時,沿著崎嶇的山路回到深山裏的家。有時候,因為路途遙遠,他一個月都不能回一趟家。

  2017年8月,眼看黃若珍老師快要退休了,剛剛考入教師隊伍的藍巧春老師被派到琴棋小學,準備接黃若珍老師的班。

  1988年出生的藍巧春,畢業後曾在南寧市工作。聽到家鄉招聘教師後,她回到了大山,無怨無悔接替了黃若珍的崗位,現在成了僅有5名學生的琴棋小學唯一的老師。由於學生在學校寄宿,她每天除了上課,還要給他們做飯,照顧他們的起居,既當老師又做廚師,還要當爹當娘。

  2012年以來,記者走進廣西部分大石山區、邊境地區、貧困地區和少數民族地區,用鏡頭陸陸續續記錄了250多名大山教學點老師的工作生活。許許多多的大山老師,就像黃若珍和藍巧春這樣,接力堅守,薪火相傳,連成層層育人天梯,在巍巍大山中詮釋那份教書育人的初心,在共和國教育事業色彩斑斕的畫卷上,默默添加自己毫不顯眼、又不可或缺的精彩一筆。

  殘缺的身軀 完整的師愛

  聳起右肩,左手將三角板放到右肩頭,脖子往右一歪,緊緊夾住三角板,身體斜靠把三角板按在黑板上,一筆接著一筆,工工整整地畫著幾何圖形……

  “獨臂教師”唐廣芳,畫的每一個圖形,寫的每一個字,上的每一堂課,都這麼一絲不茍,他努力撐起自己殘疾的身軀,教給孩子們完整的知識。

  唐廣芳是廣西全州縣白寶鄉北山村小學老師。1995年,還是代課教師的他,暑假外出打工補貼家用,不幸觸電。昏迷三天三夜醒來後,他發現自己右臂已被齊肩截掉。

  一陣絕望痛哭後,唐廣芳決心振作起來,不能讓孩子們看到一個萎靡不振的老師。身體漸漸康復後,他左手拿著樹枝,像小孩剛學寫字一樣,在地上一筆一畫練寫字,簡單的一橫一豎,他要上千遍練習才能練出個樣子。每次咬牙練習寫字時,他都緊緊咬定一個信念:一定要把左手練成右手,把字寫出以前的模樣。

  半年後,唐廣芳回到熟悉的講臺。當他用左手在黑板上寫下第一個字時,總感覺很彆扭。沒想到,當他滿臉歉意轉過身來那瞬間,講台下的孩子們為他熱烈鼓掌。

  唐廣芳眼角濕潤了。他在心裏對自己説:命運欠了自己一條右臂,但自己無論如何都不能欠孩子們知識,哪怕半個標點符號都不行。

  唐廣芳的家到學校有5里地,無法騎車開車,所以每天要早早起來,步行40多分鐘來到位於山腳下的北山村小學。“冬天的話,天還沒亮就要起床趕路。”

  唐廣芳的堅守獲得了肯定。2014年,他被評為全州縣“模範鄉村教師”。單手接過獎盃時,他雙眼淚花閃爍,全場掌聲如雷。

  被稱為“輪椅教師”的阮文憑,是一個雙腿無法站立的殘疾老師。一部輪椅、一顆熾熱的心、一片琅琅書聲……他在輪椅上堅守廣西百色革命老區大山講臺已經是第25個年頭了。

  阮文憑是廣西淩雲縣下甲鎮河洲村念恩小學老師,因患小兒麻痹症導致雙腿萎縮。1994年,自強不息的他成為一名人民教師。1995年,他被調到離家4公里外的念恩小學。

  4公里路,對常人而言,不算什麼。但對阮文憑來講,實在遙遠。剛開始,他的雙腿還沒有嚴重萎縮,拄著拐杖可以慢慢行走,從家到學校,要走4個多小時。

  後來,他的雙腿萎縮越來越嚴重,連拄拐杖都無法站立起來,出行更加艱難。“那時候,這裡不通公路,我出去辦事,要麼自己一點一點地爬出去,要麼靠群眾背出去。”阮文憑説。

  24年來,由於出行不方便,阮文憑基本上都住在學校,哪都去不了。每天,太陽初升,他坐著輪椅把校門打開,等待孩子們歡呼雀躍來到學校;夕陽西下,他坐在輪椅上,目送著孩子們唱唱跳跳走在回家的路上;萬家燈火,他一個人一盞燈,埋頭批改當天的作業,準備第二天的教案。

  念恩小學的學生都是瑤族。已經在這裡堅守了24年的漢族老師阮文憑,希望繼續守候這片大山。他的理由只有一個:不能讓這裡的孩子沒有夢想,不能讓這裡有夢想的孩子沒有未來。

  很難走出大山的阮文憑,事跡卻傳遍山裏山外。2010年,他獲得第十四屆“中國青年五四獎章”榮譽稱號。

  中越邊境的覃誠老師,患有嚴重的眼疾。但是,這位在講臺上已經站了整整28個年頭的老師,依然在自己日益模糊的視界裏,指點孩子光明的未來。

  覃誠是廣西大新縣寶圩鄉那排教學點的老師,這所學校距離中越邊境不到3公里。2006年2月,他突然感到視力明顯下降,到醫院就醫檢查被確診為視網膜血管炎。為了治療眼疾,他先後跑到南寧、廣州和北京多家醫院尋醫問藥。可是,至今還是沒有找到良方。

  “2016年,我專門跑到北京去看,醫生讓我在北京打針觀察一個月,然後每個月還要到醫院去復查。”覃誠説,“我每天都要上課,根本沒有時間反復去北京看病治療,只好靠吃藥控制病情。”

  現在,他左眼視力為0.3,右眼視力僅為0.01,右眼基本上看不到任何東西,左眼視力下降嚴重,眼前一片模糊。但是,患眼疾13年來,只要上課鈴一響,他都準時站到講臺上,不給學生落下半節課。

  “單腿教師”李祖清是廣西灌陽縣洞井瑤族鄉野豬殿村小學老師,19歲起就一直在大山深處教書育人。1981年,他在一次家訪途中被毒蛇咬傷右腳,造成小腿肌肉萎縮、骨骼壞死,成了殘疾人。

  但是,殘疾並沒有影響他對教育事業的滿腔熱血。在幾十年的教學生涯中,他用一條腿幾乎走遍了野豬殿村所有教學點,將一批批孩子送出大山。

  2015年11月,李祖清老師光榮退休。因為沒有新老師願意到大山裏來接替他的崗位,他拿著返聘書,重返講臺。“只要我還能站起來,只要這個講臺還需要我,我就會竭盡全力幹下去。”他説。

  現在,李祖清老師已經離開講臺,過上真正的退休生活,他對教育事業的奉獻,大山沒有忘記,人們還是一聲接著一聲用“李老師”稱呼他。

  流逝的歲月 不老的師情

  由於自然環境相對惡劣,生活工作條件相對艱苦,很難吸引外面的老師到大山工作,特別是年輕老師。山裏的很多老師,只能一輩子癡心堅守,有的老師甚至到了退休年齡,像李祖清那樣,還拿著返聘書,頂著滿頭蒼蒼白髮,回到自己已經站了大半輩子的講臺。

  周宏軍就是這樣的老師。這位大苗山老師,退休後因為沒有老師來接替他的崗位,又拿起教鞭,回到已經站了整整46年的講臺。

  周宏軍是廣西融水苗族自治縣汪洞鄉新合村達佑教學點唯一的老師。1973年,剛剛16歲的他,在這裡開啟了教書育人的生涯,直到2018年2月退休,他一直堅守在這所大山深處的教學點,教學點附近50歲以下的村民基本上都是他的學生。 

  這是一所非常偏僻的教學點。現在,公路修到學校了,從融水縣城驅車到教學點單程還需要5個小時,就是從汪洞鄉驅車到教學點也要兩個小時。2010年以前,這裡不通公路,條件更加艱苦,出行更加艱難。

  沒有通公路之前,學校教學用品和學生學習用品,都是周宏軍老師一根扁擔從40公里外的鄉里挑進大山來的。因此,他被親切地稱為“扁擔教師”。公路修通後,這些用品和學生營養餐食材,還是他用摩托車從山外拉回來,一週一個來回,風雨無阻。

  一個老師一輩子46年教齡,始終堅守一所學校,周宏軍心心唸唸都是為了學生:“這裡太偏遠了,條件又這麼差,這麼艱苦,沒有誰願意來這裡教書,如果我離開這裡,沒人願意來這裡教書,孩子們怎麼辦?”

  2018年2月,周宏軍老師退休了。左等右等,沒有等到來接替他的老師,他拿著一紙返聘書,二話不説,又回到講臺上。

  記者來到達佑教學點時,正值午休。學生在教室裏完成課堂作業,周宏軍在學校廚房裏燒水切肉,給學生做午餐。午餐後,孩子們圍著他一起玩各種遊戲,陣陣歡笑盪漾山間,這個年過六旬當了大半輩子“孩子王”的老教師,笑得像個小孩一樣。

  期間,他發現有幾個學生指甲長了,趕緊起身拿來指甲剪一邊幫他們剪,一邊嘮叨要他們經常剪指甲講衛生,那細緻認真的樣子,慈母般細心溫暖。

  什麼時候有老師來接替自己,周宏軍老師心中也沒底。“今後,如果還沒有老師願意進來,我還要繼續在這裡給孩子們上課,就是不給一分錢報酬我也要堅持下去,這個偏僻大山裏的孩子不能沒有人教啊!”他説。

  堅守大山講臺四十多年的周宏軍,先後被評為柳州市優秀鄉村教師和廣西優秀鄉村教師,並於2014年榮登“中國好人榜”。面對這些艱辛和榮譽,他淡然一笑,這片大山的孩子和這片大山的教育事業才是他一生的眷戀。

  瑤族教師陶鳳英也是大山教育事業的“守山人”。35年前,她給鄉親們丟了一句話:“把娃給我,我會把他們教好的!”為了這句話,她守望大瑤山講臺已經整整35個年頭。

  陶鳳英是廣西金秀瑤族自治縣忠良鄉山界教學點教師。1984年,她走上了這片大山講臺。開始,她所在的學校周邊村屯學生輟學嚴重,很多家長認為,“讀書有什麼用,讀完了還是山裏人。”“家裏農活那麼忙,孩子哪有空去讀書?”

  當時,陶鳳英是那片大山為數不多的高中畢業生,“很多地方,連續好幾個村都沒有一個初中畢業生。”深知知識重要的她,走上講臺後,挨家挨戶做鄉親們的思想工作,把一個個適齡孩子帶到學校,“把娃給我,我會把他們教好!”

  為了這句諾言,她守望大山講臺已經整整35年。35年來,她先後在9個教學點工作過,每一次工作調動,都是“從這個山頭調到另外一個山頭”,離家最遠的教學點要走3個小時的山路。在這些教學點,她既是老師,又是炊事員和保姆。

  山界教學點距離縣城開車單程需要3個小時。記者到訪時,一身瑤族服飾裝扮的陶鳳英正在校園裏忙碌。她把剛買來的新鮮肉拿進廚房,洗鍋燒水淘米插電煮飯,然後轉身走進辦公室,拿著一把鐵哨子嗶嗶吹響,催促學生進入教室,自己抱著教材緊跟後面,聲情並茂地給孩子們上課,臉頰上豆粒大的汗珠顆顆往下流淌,她都顧不上擦一擦。

  35年走過9個“山頭”的陶鳳英,2019年5月登上“中國好人榜”。她説,她2020年2月就要退休了,回望在講臺上走過這35個春夏秋冬,時光流逝,真情不變,她始終無怨無悔,沒有忘記當初給鄉親們許下的諾言,沒有忘記自己那片教書育人的初心。

  絢爛的青春 可貴的師心

  記者曾經對廣西一個縣110名山區教師進行調查採訪。發現這110名老師中,上世紀50年代至70年代出生的老師有94名,1980年代至1990年代出生的老師只有16名,山區教育面臨師資青黃不接的困境,令人憂慮。

  這個縣教育主管部門有關負責人告訴記者,縣裏招聘教師曾發生連續多年無法招滿額的情況,“有一年,要招230名老師,結果只招到150個人”,但每年有一大批老師要退休,如何補充山區教師缺口,讓他們感到壓力不小。

  “很多老師不願意到山區學校工作,主要是這些地方山高路遠條件差。”另一個縣教育主管部門有關負責人説,當地曾遭遇一件非常尷尬的事——他們用車將新招聘來的老師送往山區學校時,這些老師看到學校所處的環境,連車都不下,叫司機調轉車頭,轉身走了。

  難能可貴的是,在記者走訪的250多名山區老師中,也有“80後”甚至“90後”,他們選擇大山,從老一代山區教師手中接過接力棒,讓自己絢爛青春在大山講臺上綻放,讓大山教書育人的天梯不斷層,他們的精神令人感動,值得敬仰。

  龍潔華就是一個守望大山講臺的“90後”。

  1990年出生的龍潔華,家在廣西藤縣。2012年,她成為一名特崗教師,被安排到離家幾百公里外的廣西天等縣把荷鄉上貝教學點工作。從她老家到學校,從桂東輾轉到桂南,幾乎要走整整一天的時間:從藤縣坐車到南寧市要差不多5個小時,從南寧市轉車到天等縣城要3個多小時,從天等縣城再轉車到學校要1個多小時,“早上8點從家裏出發,要晚上8點才能到學校。”她説。

  上貝教學點給龍潔華的第一印像是“好簡陋,學校連圍墻都沒有”。但是,她沒有選擇離開這個遙遠而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裡的學生很可愛,很純樸,他們很喜歡我,我也很喜歡他們,學校老師和家長對我都很好。”她説,特崗教師工作滿3年後,她可以選擇調離這所學校,但她還是留了下來,直到今天。

  每天,她給孩子們上課、做飯。晚上,學生都回去了,她一個人住在學校裏。“現在,學校修建得好一點了,圍墻也有了,晚上一個人在學校睡覺,沒有那麼怕了。”她説,剛開始,一個人晚上住在學校裏,很孤單,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隨便一聲鳥叫,或者風吹樹枝掉落,她都被嚇得毛骨悚然,久久無法入睡。

  一所教學點、一名壯族老師、10名瑤族學生……“80後”的盧秀芬也把自己的事業夢想深深紮根在大瑤山之中。

  1989年出生的盧秀芬,是廣西金秀瑤族自治縣忠良鄉更范教學點唯一的老師。大學畢業後,她曾在金秀一所公辦醫院辦公室工作。2018年,她參加教師招聘考試,成了更范教學點的老師。

  更范教學點位於大山之中,是金秀瑤族自治縣一所很偏遠的學校。記者到這所學校去的時候,從金秀縣城出發跨過三個市三個縣才能到那裏,一個來回需要一天的時間。縣裏的朋友説,還有一條路比較近,單程4個多小時的車程,但那條路路況不好,經常遇到塌方,“碰到塌方的話,有時候一天都到不了。”所以,“我們走遠路比較近。”

  盧秀芬被派到更范教學點,是因為堅守這裡幾十年的黃佩珍老師退休了,如果沒有老師來,這裡的孩子將沒有人教。2018年9月,一紙調令,盧秀芬服從組織安排,背起行囊一頭扎進了大山。

  剛開始,當地教育部門很擔心盧秀芬適應不了這所教學點的環境,無法留在這裡安心教書。主要理由是:其一,教學點很偏遠,盧秀芬從家到學校要坐3個小時的車,她此前所工作的醫院離家只有10分鐘的車程。其二,盧秀芬是壯族,教學點附近村民和學校學生都是瑤族,生活習慣和語言都不太相同。其三,教師待遇不高,盧秀芬又剛當媽媽,小孩才8個多月。

  沒想到,這些問題在盧秀芬面前都不是問題。她説,她熱愛教育事業,一到更范教學點就喜歡上這個地方,喜歡上當地的民族風情,喜歡上學校的孩子們,決心在這裡好好教書。

  在更范教學點一個學年裏,除了放小長假和寒暑假,她幾乎都住在學校裏,週末基本上也不回家。因為路途太遠,她每次回家都需要愛人開車到山裏來接,回學校又要愛人開車送進山裏,一個往返開車就要6個小時。目前,更范教學點只有她一名教師和10名瑤族學生。每天,她除了要給學生上課,還要給他們做飯。

  我們交談時,她掏出手機打開相冊告訴我,她小孩還不到兩歲,留在家裏給外公、外婆和愛人照顧。每天放晚學後,學生們歡呼雀躍回家了,她就一個人待在學校裏,忙著批改當天的作業、準備第二天的教學。

  夜深人靜,是最想家的時候。她説,想家了,想孩子了,就通過電話或視頻和他們聊聊天,或者翻看保存在手機裏的家人照片。有時候,挂斷家人電話那瞬間,不知不覺自己雙眼已經滿含淚花。

  是什麼讓自己這麼堅守大山?她説,因為對教育事業的熱愛,對這片大山渴望知識孩子的不捨。

  是的,正因為這份熱愛,這份執著,教書育人的薪火才得以在莽莽大山代代相傳;正因為這份堅守,這份奉獻,才使得成千上萬的大山教師,堅守在我國教育最基層、最基礎、最艱辛、最不可或缺的大山講臺上,甘為人梯,搭起大山孩子走向夢想的通途。

  記者 陸波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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