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欄｜鄭世驥

《投筆從戎去當兵》

文｜鄭世驥

　　1961年7月，我從西安市師範學校畢業後，分配到新城區自強路小學當教師。這個學校年輕教師很少，校長袁樹奎十分高興。

　　1962年夏季，邊境形勢異常緊張，黨中央號召全黨、全軍和全國人民提高警惕，加強戰備。一場聲勢浩大的徵兵工作開始了。

　　得知這一消息，我興奮不已，立即去找袁校長，要求報名參軍。袁校長強調學校年輕教師少，工作離不開，勸導我安心工作。我陳述理由，表明態度。袁校長看我執意要當兵，便勉強同意我去報名。

　　我一邊堅持工作，一邊等待體檢。但是，眼看十多天過去了，一直沒有消息。我很著急，但又不知找誰去問。一天早上，我擔任班主任班級的學生童三民問我：“鄭老師，俺叔前幾天體檢過關了，你體檢過關沒有？”孩子的話一下子提醒了我。我急匆匆地去找袁校長。袁校長笑嘻嘻地打哈哈。我一看他這態度，已猜到體檢通知肯定被他卡下了，便急得和他爭執起來。袁校長看我是鐵了心要當兵，遂安排我當天去體檢。我懸著的心才算放下了。

　　6月下旬，我終於接到了入伍通知書。得知這個消息，學校師生和我的親朋好友都非常高興，紛紛前來祝賀。

　　7月2日，我興高采烈地到設在自強西路西安鐵道學院的新兵團報到。集中後，每人每頓都能吃到兩個大饅頭和一碗有肉的燴菜。對我們這些剛剛經歷過三年自然災害的新兵來説，簡直就像天天過年一樣，我們可高興了。

　　沒過多久，我聽到被分到漢中公安部隊的“小道消息”，頓時就像當頭挨了一悶棍，一下子懵了。我放著堂堂人民教師不當，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結果連陜西都沒有出，就在家門口晃悠，我這兵不是白當了嗎？我馬上去找接兵幹部，要求調換單位。接兵幹部耐心給我講道理，也沒有説服我，就答應將我調換到駐守邊疆的一個部隊。他告訴我，這個部隊距離十分遙遠，環境非常惡劣，條件特別艱苦。問我去不去？我當即表態：再苦也不怕！再遠我都去！

　　我之所以一心要當兵，一則感覺國家大敵當前，好男兒理應挺身而出，家門口把“光榮軍屬”的牌牌一挂，“一人當兵，全家光榮”，那是多麼榮耀和自豪啊！二則我確實也想趁年輕時出去走走闖闖，走得越遠、闖的地方越多越好，根本沒想過什麼吃苦受累的事。我心想，即使再苦再累，不就是三年嘛！當時規定義務兵服役期為三年。我咬咬牙，無論如何都能挺過來。即便是復員回來再到自強路小學當教師，我都心甘情願，絕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