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朝天》:精神之“路”與“橋”的藝術連結

2019-01-24 07:56:32|來源:光明日報|編輯:梁寧

  “噫吁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李白對蜀道之難的無盡悵惘,讓人們一提起蜀道便想到“難”。峨影集團領銜出品的改革開放40週年重點推介影片《大路朝天》,敘寫了從歷史深處走來的蜀道,在穿越新時代的山水天地後,變得暢快通達的光影詩篇。如果李白能在電影院裏看完《大路朝天》,一定會“當驚蜀道殊”!

  《大路朝天》由苗月擔任編劇和導演。這是她繼記敘精準扶貧的優秀作品《十八洞村》之後,推出的又一部觀照現實、回應時代的用心、用情、用功之作。全片以三個家庭和三代路橋人的築路建橋故事作為藍本,描摹了改革開放以來的時代變遷,讚美了主人公不變的責任擔當和真情熱誠。正是在變與不變之間,精神與情感的“路”“橋”建立了跨越時空的藝術連結。

  “路”“橋”是中國文化中含蘊深邃的美好意象。“路”“橋”既是實體的、物理的、生活的“連結”,又是精神的、文化的、美學的“連結”。需要注意的是,“連結”是一個屬於互聯網時代、非常具有網感的新詞,反復出現的關鍵詞“連結”帶來了全新的藝術體驗。“路”“橋”“連結”的意象貫通全片,實現了全局從見路、見橋到見人、見精神的藝術超越。

  《大路朝天》通過對四川雅康、雅西高速公路的特寫,折射出近年來中國高速公路迅猛發展的情況。雅康、雅西高速公路穿越崇山峻嶺,跨過大河急流;其建設工程的體量和難度之大,在片中均有所呈現。作為全劇矛盾集中點,大渡河特大橋的誕生使人們見證了路橋人面臨的艱難和重壓,激發起人們對中國高速的自豪之情。

  這條精神“連結”的起點,是以李保田飾演的唐金全、陳瑾飾演的江雪花為代表的第一代路橋人。他們既是一種象徵性的精神原鄉,也是一種現實性的真切存在。唐真紅作為唐金全的兒子、第二代路橋人的代表,貫穿全片。他為維護隧道工程建設的嚴肅性而將老陶開除,卻遭到老陶兒子黑娃的誣告,不得不接受組織調查。最終誣告被證偽,唐真紅重返工作崗位並開始下一個工程任務。影片開頭來到大橋工地的大學畢業生張弛,和影片結尾來到大橋報到、與第一代路橋人江雪花同名的女大學生,實現了“連結”的傳承。這種“連結”既是職業性的,又是情感性的、精神性的。職業性的“連結”,比如父子輪換和新來的大學生上陣;情感性的“連結”,比如隱忍深沉的父子親情;精神性的“連結”,比如剛從大學畢業的張弛,總是念叨著“連結”,最終作為具有鮮明時代特色的路橋精神傳承者成功。“連結”在這裡不僅是帶有時代特色的父子輪換,更是擔當精神、工匠精神、道德傳統的傳承。

  與《十八洞村》簡潔明快的敘述策略不同,《大路朝天》採取的是涉及三個家庭、三代人的多線敘事,這既增添了創作的難度,也帶給觀眾複雜的挑戰。可以看出,編劇、導演在保持一貫現實主義美學追求的同時,努力爭取更大的藝術創新。比如,對揮動鐵錘的工人使用近景拍攝,讓攝影畫面充滿張力。再比如,對大橋局部的特寫,畫面在形式上、色彩上具有強烈的現代氣息,在展現工程“壯”的同時,也用飽滿的鏡頭展示工程的“美”、建設者的“美”和勞動的“美”。因為創作者採取的不是居高臨下、獵奇式的態度,所以這種工程的“美”、建設者的“美”和勞動的“美”顯得愈發可親、可感、可信。片中“做人要是做不好,你修的橋哪個敢走哦”的獨白,和把父親的立功證放到胸口立誓嚴格監督,決不偷工減料的情節設計,串聯了路橋人的精神連結,鑄就了厚重的人性底色。

  正是這些方面的成功,讓《大路朝天》突破了“硬”題材的局限,實現了精神“路”“橋”的藝術連結,達成了對路橋題材、大型建設題材的藝術轉化和審美表達。 (作者:康偉,係中國藝術報總編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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