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滄州:夢中運河又歸來
來源:河北新聞網  |  2022-08-22 15:17:25

  原標題:非凡十年•我們的笑臉 | 夢中運河又歸來

河北滄州:夢中運河又歸來

  王少華,滄州知名攝影家。從年輕到現在,他就一直沒放下心愛的相機。而在他的鏡頭裏,大運河滄州段,是多年未變的一個“焦點”。那條河,從開始時鏡頭裏的一個“景觀”,慢慢變成在心頭流淌的“母親河”,最後昇華成了一種情感,一種寄託,融入他的血脈當中。

  多年“走運河”,王少華對這條河感受頗深。尤其這十年來這條河發生的變化,更讓他激動、驚喜。從水凈了、樹綠了、沿線景點星羅棋佈,到直抵人心的獨特文化,再到運河兩岸人民群眾越來越舒展的笑臉……坐在王少華面前聽他講述他眼裏的“運河蝶變”,一條“母親河”,就這樣漸漸靈動鮮活起來——

  我見過“活”的大運河!

  很多人不知道,其實我親眼見過“活”的大運河!

  我記得那是1961年,我哥哥從南開大學畢業,被分配到滄州工作。我從老家來滄州看望哥哥。他當時就住在現在新華橋附近,那時我就在那條當年的橋上,親眼見到了當時大運河的樣子。那時的運河不光有水,河裏還有船!船上裝著貨從橋下經過,這個畫面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裏。

  後來我就當兵去了,直到1976年我也回到滄州工作,但大運河已經沒有水了,成了乾枯的河床,也沒有了船。河裏水一幹,岸邊住人的地段,就難免成了扔垃圾的地方。慢慢地那條“活”的大運河,開始在人們的記憶裏淡去,尤其是對孩子們來説,他們一齣生,就沒見過運河有水的樣子,還以為運河就是這麼一條乾枯的河道呢!

  拍攝大運河的“三個階段”

  細想想,這40多年來我拍大運河經過了“三個階段”。

  最開始的時候,我是把大運河當“背景板”用的。比如,找塊平坦的河床,給我們家兒子拍照片。再比如,運河邊有棵大樹,又高又直,我愛人在樹下給兒子講故事,我就抓取了那樣一幅作品。可以説,我那時對大運河真沒什麼“感覺”。

  2005年的時候,大運河準備申遺。滄州當地也著手準備籌備一系列與大運河有關的詩歌、畫冊,我承擔了拍照的任務。説實話,開始時我還真就當成了“任務”,但隨著我一遍遍走訪運河兩岸,一遍遍傾聽“運河故事”,乾巴巴的“任務”開始像花盆裏澆了水的綠植,慢慢有了生氣。

  這是因為隨著對這條河了解得越多,我越感受到這條河的不同凡響。這條河不是一般的河啊!我們要站在歷史的維度上,站在中國的版圖前,才能對這條河有更深的了解,認識到大運河在中國,甚至在世界上的珍貴與偉大。

  當我一次次走在大運河的河道中,走在兩岸的村莊裏,尤其是當我也認識了一位位研究大運河的學者,認識了一位位守在運河邊的老人,我才慢慢知道為什麼人們都説這條河是滄州的“母親河”。

  2012年,我從緊盯滄州市南運河市區示範段整治工程開工建設開始,凡是跟大運河有關的重要行動、重大工程,我都去拍。除此之外,我還將鏡頭拓展到了大運河滄州段重要景觀、水利工程、兩岸風情等,可以説,從“背景板”到“任務”,再到發自內心的對“母親河”的“情感認同”,我拍攝大運河大體上經歷了這樣三個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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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修復改造中的運河清風樓示範段。王少華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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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運河滄州段新景觀運河春色。王少華攝

  水凈了,樹綠了,運河更靚了

  “走運河”走了這麼多年,我覺得這十年是這條河變化最大的十年,大運河越變越美了,周邊生態環境越來越好了。而且圍繞大運河建設的各種文化景觀和旅遊景點接連不斷,尤其在河裏來水之後,我感覺,一直縈繞在我夢中的這條大運河,又回來了!

  2012年,對我拍攝大運河來説,是個重要的年份。這一年,滄州市民發現,清風樓下的大運河,開始變樣了——南運河市區示範段整治工程開始了,從開工到建設再到竣工,我用相機記錄下了全過程。

  此前幾年,我除了為籌備畫冊拍攝大運河以外,還陪同滄州知名作家李學通走訪運河沿線,參加過我國知名學者齊聚滄州共論大運河保護與開發的高端會議,這些經歷不僅讓我增加了對這條河的理解,更讓我明顯感覺到,這條河,要“動”了!

  先是從市區段開始,隨著整治工程的完工,我竟然有一次在運河邊發現水裏有10多只䴙䴘!當時特別興奮,因為曾經的“臭水溝”終於消失了,連鳥兒都願意來這裡停留了!

  2014年,大運河申遺成功,成功列入世界文化遺産名錄。我拍大運河的次數也更多了,明顯感受到沿線的變化,各個縣市都在想辦法扮靚運河。就拿東光縣謝家壩來説吧,記得我第一次去拍的時候,河道裏有生活垃圾,水質也不好,黑乎乎的,我當時自己還發愁:這沒法兒拍呀!現在呢?你再去謝家壩看看,平坦的堤頂路貫通了,各種硬體設施修好了,垃圾早就看不見了,還在附近修建了一座水工智慧博物館……

  2017年,習近平總書記對建設大運河文化帶作出重要指示:大運河是祖先留給我們的寶貴遺産,是流動的文化,要統籌保護好、傳承好、利用好。從那時起,這條河的變化就更是進入了“快車道”,幾天不“走運河”,就會發現又有新變化。我跟朋友們説,我這快門的速度,快趕不上運河變化的速度了!

  2021年,大運河滄州段進行了全線清淤。運河堤頂路從始點貫通到終點,旅發大會也做起了大運河的文章。大運河在滄州市區段的變化更是一天一個樣。我們就從大運河灣公園開始往北走吧,這個公園充分利用了原先河灣裏的地形地貌,綠意盎然,是人們休閒遊玩的好去處。前面是百獅園、滄曲書舍,還有重新修建的朗吟樓、南川樓,原先這一帶是擁擠的城中村,現在已經變成了大運河畔的“景點”。“地標性建築”的清風樓現在也重新修繕了。再往北,就是我們正在建設的園博園了,這裡不僅要建代表河北省每個城市特點的城市展園,還要建國家級的大運河非遺展示中心、滄州大化工業文化遺存提升改造項目……等建成以後,肯定這條河又不一樣了!

  從“看得見的”到“看不見的”

  這些年,大運河在滄州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再也不是當年那條河的樣子了。除了我説到的那些“看得見的”,還有我在不斷“走運河”過程中,用鏡頭記錄下的那些“看不見的”文化與故事。雖説“看不見”,但如果用心去感受,仍舊能感受到那種震撼與魅力的。

  2021年,我們在青縣一位百歲老人王金榮那裏,尋訪到一個“紅色笸籮渡”的黨史故事。那是1943年,面對日軍“大掃蕩”,冀中區黨員劉敬修來到蓋宿鋪,秘密發展共産黨員。當年22歲的王金榮入黨後接到的第一個任務,就是建立秘密渡口。那時運河上既沒有船,也沒有橋,日偽軍封鎖得特別嚴。上級運來一個特製的大笸籮,裏外都刷了油,特別大,最多能載12個人,用它送八路軍幹部過河。

  還有這幾年我拍攝的運河沿線“小眾博物館”,從線裝書博物館到民間雜技博物館,到水工智慧博物館、民俗博物館、紅木博物館……都是依託大運河而興的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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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眼見證大運河這十年來發生的變華,王少華開心地笑了。

  這條河,還要繼續拍下去

  這些年我走了沿岸許多村子,吳橋縣的第九村、岳莊、趙家茶棚,東光縣的小邢村,泊頭市的茍魯道,滄縣的南堤村,青縣的司馬莊……這些村子不僅村容村貌越來越漂亮了,鏡頭裏人們的笑臉,也越來越放鬆、越來越舒展了。

  在一個村子外面的運河河堤上,村民們聚在新修建好的涼亭裏,圍在一起唱卡拉OK。這樣的畫面讓我感慨,但隨後我聽到的故事,更讓我感慨不已。原來,這是一對夫妻,妻子得了病,丈夫知道她喜歡唱歌,於是就置辦了這套唱歌的“設備”,陪著妻子放聲歌唱……那一刻,我似乎也讀懂了守在這條河邊一代又一代生活著的人們,是河賦予了人靈性,還是人給了河以厚重。

  我現在身體還不錯,幾天不帶著相機去大運河沿線轉轉,就覺得生活裏少了什麼。我想,這條河,我就這麼一直拍下去了。等通航那天,我肯定要去拍攝。我就這麼繼續陪著這條河吧!(燕趙都市報縱覽新聞 記者李家偉/文)

編輯:李雨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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