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秘阿基諾國情咨文的隱秘內涵

7月27日下午，菲律賓現任總統阿基諾三世在國會參眾兩院聯席會議上全程用菲律賓語發表了其任內最後一次國情咨文報告。以此為標誌，他在馬拉卡南宮的日子已經開始進入倒計時。

或許正是由於這是最後一次國情咨文報告，阿基諾三世不僅一改往昔“好鬥”形象，在言語上收斂了不少，而且其演講時間長達135分鐘，僅次於已故菲律賓獨裁者馬科斯1969年所作的國情咨文報告。

阿基諾的國情咨文在國會大廈裏贏得了政治家們163次掌聲；但是在大廈之外卻引發了菲律賓民眾大規模抗議。這種鮮明的對比揭示出其國情報告背後的隱秘內涵。筆者認為，主要涉及以下兩方面：

內涵之一：經濟高速發展背後貧窮家庭比率居高不下。

在冗長演講中，阿基諾三世用看似華麗的數據詳細列舉他在菲律賓經濟、軍事、教育、醫療、社會保障及基礎設施建設等諸多領域所做出的成績，期待以此回擊外界質疑。不可否認，他在過去五年中取得了一些成績：菲律賓宏觀經濟增長相對平穩強勁——IMF的數據顯示其2010-2014年經濟年增長率分別為7.6%、3.7%、6.8%、7.2%、6.2%。

普通民眾是構成國家經濟總體穩定發展的重要基礎，他們否擺脫貧困是衡量政府是否有所作為的重要標杆。然而，在宏觀經濟高速發展過程中，菲律賓普通民眾卻沒有享受到任何實惠。相關數據顯示，51%的菲律賓家庭（約1120萬戶）自認貧窮。自阿基諾三世2010年任總統以來，此比率一直在45%至55%之間徘徊。可見，高喊將“減貧”作為核心工作的阿基諾三世並未在這方面取得任何實質成績。隨著今年第一季度菲律賓經濟增速放緩和通貨膨脹激增，普通民眾的處境更是雪上加霜。

內涵之二：高喊反貪的阿基諾深受貪腐醜聞和政治爭議困擾

阿基諾三世將反貪作為自身政績列入國情咨文，強調在其任期內貪腐事件有所減少。菲律賓反貪措施確實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其投資環境，但是，隨著阿基諾進入任期後半階段，官員貪腐醜聞和政治爭議頻發：第一，在阿基諾信任的少數下屬中間貪腐現象嚴重，用於減貧的項目資金並沒有裝進窮人的口袋；第二，阿基諾本人也面臨貪腐、挪用公款、收買政客的指控。受此影響，阿基諾政府的支持率顯著下滑。菲律賓國內“良政運動”展開的一項專項民調顯示，近五年來，民眾對阿基諾政府工作的整體評價一直都在5分上下徘徊。這表明，民眾認為政府工作遠低於自身期許，始終沒有達到“按照計劃實現預期目標”的評價。

導致上述問題的原因並不僅僅是阿基諾三世本人，其根源在於菲律賓傳統的家族政治與權力分佈格局——菲律賓所謂“民主”只是徒有其表，其真正內涵仍未脫離家族權力鬥爭和威權統治，這是普通民眾無法從發展中獲益、政府貪腐現象高發而難以根治的深層原因。

阿基諾三世的總統任期行將結束。在剩餘不到一年的時間裏，他所思所想大概只是盡力幫助自己屬意的接班人登上總統大位。否則，在菲律賓這樣的政治大環境下，誰都無法保證他不會重蹈阿羅約卸任後的覆轍。（葛紅亮 中國察哈爾學會、廣西民族大學東盟研究中心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