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歲臺胞親歷侵華日軍暴行:我目睹的南京大屠殺

編輯:左妍冰|2022-05-31 15:08:08|來源:香港《大公報》

93歲臺胞親歷侵華日軍暴行:我目睹的南京大屠殺

 

93歲的臺胞笪鴻輝痛斥侵華日軍的暴行。圖片來源於香港大公報

 

“我的時間不多了,我要説出85年前日本侵華戰爭期間我所目睹的慘狀,希望大家不要忘記外族對中國人的嚴重傷害,不要忘記歷史給我們的教訓。作為在台灣地區的中國人,我要求日本對我們中國犯下的滔天大罪認錯、道歉、賠償。”93歲的臺胞笪鴻輝最近請人拍下一段段視頻,發給記者,訴説自己7歲時舉家逃難的屈辱經歷:“我的童年沒有歡笑,只有恐懼與不安。當年侵華日軍對我以及我的同胞的傷害,我一輩子都記得!”他説,當下島內新冠肺炎疫情嚴重,自己不知道能否逃過此劫,所以趁自己還健在,説出當年侵華日軍的暴行。

 

笪鴻輝在1931年8月出生於緊鄰南京的江蘇省鎮江市句容。“我的童年沒有歡笑,只有恐懼與不安。我的年少歲月沒有輕狂,只有尋求活命與飽暖。”人生多舛,笪鴻輝做過雜貨店、照相館的學徒。1949年,19歲的笪鴻輝經人介紹,到台灣省澎湖馬公要塞漁翁島東鼻頭第二炮臺服役,成為文書上士。服役3年,因患夜盲症而停役,他先後在台北市一家工廠做總務、小學教員、公務員,辦廠,至1981年退休。

 

7歲逃難險與親人失散

 

“我的童年是撣不去的噩夢。”85年過去了,笪鴻輝回憶起當年悲慘經歷仍是悲憤難抑。1937年11月,日寇一方面攻佔上海,另一方面在杭州灣登陸,兵分兩路直撲南京,途徑京杭國道句容。“父親帶領三叔、大哥和二哥倉皇循公路向西邊逃難,我雖才7歲,但堅決要隨行。”

 

年幼的笪鴻輝背著細長的布袋,裏面裝著炒熟的米。他坐在三叔自行車後架綁牢的三床棉被上,沿田埂小路進入公路。整條鵝卵石路早已被滾滾人流塞爆,國民黨潰散敗兵夾擠著扶老攜幼的難民。有人推著獨輪車,上面坐著老人和孩子,還放著行李、糧食。沒有車的人只能用扁擔挑著衣物和孩子。拄著枴杖的國民黨傷兵挂著長槍一瘸一拐地走著。當時已入冬,蕭瑟寒風刺骨,逃難的人們在沒有目標、也沒有盡頭的荒野上趕路。

 

“走了幾十公里後,突然幾位傷兵舉槍指著三叔要搶自行車,我被嚇得從后座爬下來。當三叔跟傷兵理論時,慌亂中我被人流推擠向前,與三叔、父親、哥哥失去聯絡。我大聲哭叫親人,卻無人理會,哭聲被淹沒在雜沓人車長陣中。”笪鴻輝説,驚恐萬分的記憶依然清晰真切,“我急中生智,連忙擠出人群,爬上公路旁的陡坡站著,希望親人能發現我。”

 

註定命不該絕。不久,笪鴻輝的兩位哥哥找來,看到他站在土崗上。這時,三個大人背上都多了一床棉被,因為自行車被劫走了。那天傍晚,走到荒僻山區,“可憐的敗兵、傷兵和螞蟻般的難民,背井離鄉。在缺熱水、少糧和無遮蔽的寒霜酷冬中,紛紛搬來田中稻草,在大樹下利用竹竿樹枝搭建起臨時小草棚,地上墊鋪稻草,勉強度過寒夜。”傷痛的往事令笪鴻輝止不住傷感嘆息,“孩子哭鬧,老弱呻吟,青壯年到野地覓食,一幅人間悽慘流亡地獄圖。”

 

笪鴻輝當時懵懵懂懂聽大人們七嘴八舌、驚恐萬分地討論要往哪逃。前無去路,後有日軍不知何時追來。童年的噩夢一直刻在笪鴻輝的腦海裏。“聽陸續逃來的鄉親説,30多萬日本鬼子從上海和杭州殺向南京,經過老家句容,軍車、大炮、步兵,迤邐十多公里,見到男人就殺,抓到婦女先姦後殺。入夜後太冷,日本鬼子逢屋先拆門窗椅燃火取暖,臨走時還放火把房子燒了。

 

笪鴻輝感嘆,“在沒有強大國家的保護下,侵華日軍殺中國人比殺隻雞狗還容易。”

 

歷歷在目 日軍槍殺無辜平民

 

“在我一生中,每當提到侵華日軍,內心深處就會痛恨起來。”臺胞笪鴻輝説,自己從7歲記事起到15歲那年日本投降,八年生活在日軍佔領統治下,無時無刻的屈辱刻骨銘心。

 

那一年,寒風呼嘯,笪鴻輝舉家從老家江蘇省鎮江市句容逃往十幾公里外的茅山深處避難。當年7歲的他在山野密林中跑遍,撿鳥窩中小蛋充饑。後來,打聽到日寇大軍已開赴長江中游重鎮武漢,句容縣城內僅留一個連的日軍守城,仍不時下鄉掃蕩,而當地居民若有良民證則可以稍稍安頓。由於山裏缺衣少食,笪鴻輝全家十口被迫返回老家句容。

 

“我10歲那年的春節到鄰村拜年,親眼看到一對新婚夫妻,新郎因聽不懂下鄉獵雞的日兵用日語叫他‘不要跑’,而被一槍斃命倒在田埂上。新娘扶屍痛哭悲痛的悽慘情形,永遠深烙我的心頭。”笪鴻輝説,“侵華日軍給中國人民帶來的創傷至深,罄竹難書!”

 

1944年,笪鴻輝小學畢業後,進入南京安徽中學讀了一年半。“學校的課程原授英文課,日軍來後就改上日文課,且規定為所有淪陷區內必修課。”笪鴻輝説,這是侵華日軍要扼殺中國文化,企圖把中國當成日本的殖民地。“那時學校裏派駐了一位身穿日本軍官制服、腰挂武士長刀、囂張跋扈的年輕日本軍官,還帶來一名號兵,用吹號聲指揮全校師生上課和下課。”

 

“每天,這個日本軍官就帶著一條狼狗,拿個櫈子坐在學校門口。我們進出的所有中國人,都要對這個日本兵45度鞠躬才能被放行,否則他就放狼狗咬你。這種屈辱終身難忘!”笪鴻輝説,“在南京的日本人也很囂張,不把我們當人。有一次,我坐公車,坐在座位上,日本人一上車,一腳就踢到我腿上,我只得趕快站起來讓他坐。日本人對我的傷害,我一輩子都記得!”

 

五次赴日 探究歷史

 

“今天的台灣,在政治上依然充斥著心向日本、媚日的‘漢奸’,早將日本鬼子佔領台灣地區期間殺害數十萬台灣人忘得一乾二淨。”臺胞笪鴻輝氣憤地説,侵華日軍可惡可恨,助紂為虐、狐假虎威的漢奸也同樣可惡可恨。

 

為了探究歷史,笪鴻輝退休之後曾五次去日本。“侵華日軍對中國人的傷害至深又重,實非‘血海深仇’四個字所能描述。”

 

“在14年的侵略血戰中,日本使中國遭受到可怕、沉重的破壞,無辜的中國人民不分男女老少慘遭空前浩劫。為了對付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日軍用盡一切恐怖殘酷手段,包括燒、殺、姦、擄、掠、毒氣,甚至細菌、轟炸、砍頭剝皮、活埋、肢解……”笪鴻輝幾度停頓,悲憤地説不下去,“日本用各種毫無人性的卑劣手法來迫使中國人民屈從、就範。”

 

在日本,笪鴻輝參觀了長崎原子彈爆炸中心,回程途中看到一幢當年被炸僅剩鋼架的大樓永保原貌。“己所不欲,勿施於人”,他説,“這是否真能警醒日本人的子子孫孫永記教訓?”

 

在日本本州的下關市──《馬關條約》簽約地,當年的談判場所現已改稱“日清議和紀念館”,為一間獨立木造小會議室,仍保留著一百多年前被迫簽約時的現場原貌。兩國議和代表所坐的靠椅仍挂有兩國代表的名牌。笪鴻輝説,這座紀念館已成為日本首次向外侵略一舉打敗清政府而取得巨大利益的永久光榮紀念之地。

 

笪鴻輝嘆息道,當年清朝政府中日甲午戰爭中戰敗,腐敗的清朝政府派李鴻章來日求和,與伊藤博文簽署了喪權辱國、割地賠款的不平等《馬關條約》,割讓了台島。“奇恥大辱!凡是中國人來到見此場景莫不百感交集、傷痛不已。但台灣的一些‘媚日’人士對此竟無動於衷,令人扼腕!”

 

相關連結:民進黨“媚日” 扭曲事實

 

“待新冠疫情緩解,我們準備為93歲的笪鴻輝先生拍攝記錄片,為歷史作證。”台灣知名作家、新國際理論與實踐中心召集人林深靖説,當下很多人年紀大了,歷史資料不斷流失,而日本則不斷否認歷史、篡改歷史。

 

“日本有一個新歷史教科書製造會,這個製造會的成員約有8000多人,分成48個支部。在日本,因為歷史史觀的問題而産生很大的爭議。台灣的像南社、北社跟他們有密切合作的。”林深靖指出,“台灣的史觀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我認為是台灣的教育部門幾乎已經成為日本的新歷史教科書製造會的分支之一了,幫日本篡改歷史。”

 

島內中國文化大學大眾傳播學系教授楊祖珺表示,侵華日軍在海峽兩岸都留下斑斑血跡。台灣得以光復,是全體中國人民共同創造出來的民族解放。民進黨當局覆製美國與日本右翼的史觀,數典忘祖,是中華民族之恥。

 

對於近期民進黨當局配合美、日高調炒作台灣問題,楊祖珺痛斥民進黨當局,“請不要以為你們‘媚日’,別人就不會‘抗日’!不要以為你們對史實無知,就可以隨意扭曲歷史真相。”

 

有分析指出,民進黨當局為了讓日本政府支持“台獨”,竟不惜歪曲歷史以討好日本。曾有民進黨官員被問及“慰安婦究竟是日本兵強迫的還是自願的”時竟沉默不語,甚至有官員説“有的是被迫,有的是自願”,由此反映了民進黨內充斥著濃厚的“皇民史觀”。民進黨當局不敢為台灣地區的慰安婦爭取公道,不敢理直氣壯地與日本政府交涉相關事宜,説穿了,就是怕得罪日本。民進黨“反中仇中”,與奉行對華強硬路線的日本右翼勢力臭味相投。曾任“立法院長”的民進黨蘇嘉全就曾肉麻地把“臺日關係”比喻為“夫妻關係”。民進黨當局的算盤無非是想借助日方的力量對抗中國大陸,拉攏日方支持“台獨”。

 

由此可見,為了一黨之意識形態,臺當局竟然不惜為日本侵略者護航,漠視慰安婦當年所受的恥辱和苦難,實乃民族之恥。【作者:陳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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