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青黃河遊記”手記:我看河南濮陽的雜技傳承
雜技經常被視作人們生活裏躍躍欲試卻又只能駐足遠觀的“臨時意外”,所有破格的狂想都能在雜技舞臺上化為現實,它是一種讓人忽而提心吊膽、時而目瞪口呆的表演藝術。
雜技演員表演雜技技藝。(攝影:張陽)
六月中旬的中原大地上,我跟著“臺青黃河遊記”活動的步伐來到“中國雜技之鄉”——河南濮陽。濮陽雜技起源於春秋,興盛于明清,發展于現代,以功力深厚、技藝精湛著稱。濮陽本地的孩子,如果有興趣、根骨好、毅力佳,從小就會學習雜技,日復一日地參加訓練,並到各地演出。現在,濮陽雜技已蜚聲海內外。
在濮陽,想學習雜技的孩子可以在小學畢業後進入雜技學校參加為期6年的半封閉式培訓。特別出色的學生在小學期間就已經開始接受訓練了。雜技學校對應了大陸學子的初中與中專階段。不過,雜技學校的生活相對枯燥,學生還要兼顧文化課學習和高強度的雜技訓練,如果沒有足夠的熱忱與驚人的毅力,肯定堅持不住的。
在排練廳裏,我們觀看了精彩的雜技節目《水秀》。《水秀》是一台融合了傳統文化精髓,運用現代創作理念,將戲劇、舞蹈、音樂、魔術、花樣游泳、跳水、海獅表演等多種藝術形式與雜技表演融合為一體的雜技情景劇,是濮陽雜技演出的代表性作品。表演結束後,我與表演者小馮交談。我問小馮:“雜技是否一定要從小練起?你看我二十幾歲了還有機會嗎?”小馮的回答出乎我意料,她説在30歲之前學習雜技都不晚,因為成人的領悟力較強,許多動作一點就通,但是對高危動作會比較抵觸。
台灣青年謝建鋐與濮陽雜技演員小馮。(攝影:張陽)
交談中,我還了解到,為了慶祝濮陽高鐵通車,小馮的單位策劃了在高鐵站表演快閃,將雜技這張名片與現代化進程連接在一起,在嶄新變革中注入亙古傳承的文化,碰撞出一場別具生面的高鐵通車儀式演出。
小馮今年23歲,12歲小學畢業後進入雜技學校學習,之後進入河南省雜技集團,成為一名職業雜技表演者。她精通空竹、舞蹈、蹬球、空蹬等項目。她每週一到週六都在基地訓練,週日休假回家陪伴父母,有時與同事去逛街採購化粧品,或者與閨蜜到餐廳探店聊聊心事。
濮陽雜技藝術學校的學生在刻苦練習雜技動作。(攝影:張陽)
濮陽雜技頗有名氣,時常有外地公司來洽談商演事宜,因此小馮也時常赴外地演出。在一次遠赴珠海表演時,她從空中摔下,挫傷了腳踝。在那段時間,小馮有些心灰意冷,甚至想過放棄演出事業回到家人的懷抱。在教練的鼓勵下,她重拾對雜技的熱忱與信心,傷好之後返回了隊伍。除了講述自己的故事,小馮還跟我聊到了心中對外界的嚮往。她説她也曾經滿腔熱血地想去看看世界,甚至規劃好了要赴廣州、深圳發展,但最終因為放不下家人而未能成行。
我想對小馮説,謝謝你願意同我分享你的故事,也謝謝你在繁忙的演出後指導我雜技動作。你在示範花式動作時,眼神是明亮清澈且堅定的。透過你的眼神,我能看出你是打心底喜歡這個行業、熱愛這項技藝。我由衷希望小馮和她的夥伴們能平安順利地在雜技表演的行業裏深耕,因為辛勤訓練時流淌的每一滴汗水,都會匯聚成《水秀》演出的無形水幕,映照出觀眾的連連驚嘆和愉悅笑容。我衷心祝願這些優秀的雜技表演者未來能夠成為一名出色的雜技教練,完成從發揚者到傳承延續者的身份轉變。
濮陽雜技藝術學校的學生在刻苦練習雜技動作。(攝影:張陽)
對那些選擇學習雜技的孩子們,我想説:“你們就像一艘承載著中華文化傳承的方舟,駛向驕傲的未來。我相信你們擁有成為掌舵者的潛力。濮陽雜技技藝的傳承與延續,就像一塊磁石,為本地創造了許多就業機會,也讓外來務工的年輕人多了一個就業選項。濮陽雜技就像是一個精神符號或者一盞引路的明燈,照亮濮陽人心頭的驕傲,指引著他們前行的方向。
縱觀河南濮陽不遺餘力地傳承和發揚傳統技藝,我開始反思:台灣是否可以向其取經,更多地開展傳統技藝的推介與交流?(作者:暨南大學在讀臺生謝建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