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竹笛樂團《上善若水》將演 國際語言講中國故事

2018-11-20 16:29:27|來源:北京晨報|編輯:于曉萱

  2018年12月12日,一台由著名竹笛演奏家、教育家張維良領銜中國竹笛樂團的“《中國故事之一:上善若水》中國竹笛樂團民族室內樂音樂會”將在國家大劇院音樂廳上演。獨特的樂隊樂器配置,當下國際語言專門為竹笛量身打造的作品以及國際團隊創作的與音樂完美貼合相得益彰甚至成為音樂語言一部分的多媒體視覺,是張維良中國竹笛樂團近年來越來越收到海內外觀眾尤其是音樂界同行關注和喜愛的“制勝法寶”。

  “《上善若水》中國竹笛樂團民族室內樂音樂會”由國家大劇院與中國竹笛樂團聯合主辦,音樂會演奏的所有曲目均為原創,樂團委約包括張維良、楊青、高平、崔權、梁雷[美]、喬伊·霍夫曼[美]等多位中外知名作曲家對本次音樂會曲目進行“量身打造”。樂團藝術總監張維良表示,“中國竹笛樂團成立於2012年,至今每年都會在國家大劇院舉辦一場原創作品音樂會,今年將展開以中國傳統文化‘五行’為題,用音樂表現的手段進行詮釋。推出本次音樂會,就是其中之一。以全部委約新作品的方式,結合當今一流作曲家進行創作,不論對作曲家和演奏家都是一次新的挑戰,同時也是對中國民族器樂——竹笛表現的多樣性的又一新的探索。”近日,《上善若水》音樂會主創張維良接受了採訪。

  水是一個文化的概念

  問:為什麼要選擇“水”作音樂會的主題?

  張維良:這場音樂會,我的想法是以中國傳統題材五行為主題。今年開始做中國故事,應該叫《中國故事一:上善若水》。我打算從水開始來做。水的概念,像我們的古文裏所講的,它不僅是停留在水的方面,這個概念很多是延伸出去的,演化出很多種解讀。所以,我想圍繞這個核心,以這個中國傳統的題材,讓作曲家充分地去想像。

  問:竹笛極具個性化,單一樂器組成的樂團如何來達到和諧?

  張維良:這次是十支竹笛擔任十個聲部。這也是我們經過實驗確定下來的。因為中國樂器是有這個問題的,假如説一個聲部有兩個人,這兩個人音肯定不準,聲音還不統一。這兩個人不統一再加上這個聲部和另一個聲部的兩個人還不統一,那就會將缺點無限地放大,這是不可想像的混亂。雖然這也可以解決,但這種訓練就更複雜。

  事實上,通過實驗下來,我們現在有的曲子是10個人,有的曲子8個人,跟原來的20個人對比,非但沒有損失,效果還更好。像我們請的美國作曲家霍夫曼,他寫過20支笛子的曲子。雖然是20支笛子,但他寫的是20個聲部。我是從這裡得出的經驗。霍夫曼很喜歡中國樂器,老在研究琢磨這東西。20個聲部至少是八度,不可能同度,所以他變成20個聲部,一個和聲出來就威力巨大,而且音樂的張力真是不可想像。這次是以笛子作為主體,又融入了古箏、琵琶、二胡和打擊樂,再加上有的曲子還有一個聲樂唱的,等於説十七八個人。使它實際上在表現上、整體的和聲和整體的音響折射反射出來,産生了不小的變化。

  尋找中國民樂的“國際聽覺”

  問:你對於聽覺有自己的見解和要求嗎?

  張維良:我覺得現在要盡可能地使用各種形式,通過創作來尋找到中國樂器的新的表現力,讓它確實從聽覺上讓老百姓聽的爽、聽的舒服,要完全客觀地表現這個民族的音樂,就不能帶有感情色彩。我們現在觀眾去聽《春江花月夜》、《二泉映月》,聽的是什麼?帶有情感的、來懷舊的,老人們是來過癮來的。如果我們職業音樂就僅停留在那過癮,然後來懷舊來的,那我們太悲慘了!我們應該擔當起來的是去推動它、去發展它,甚至説去融入國際,尋找中國民樂的國際聽覺。國際聽覺並不是以西方為主導,是世界的都可以融進去。

  問:其實比咱們融到世界裏邊的各個國家的不同風格的音樂要早很多吧?

  張維良:沒錯。你比如説《春江花月夜》、《花好月圓》、《步步高》等,這一類的基本上是齊奏。那是江南絲竹、潮州音樂的方式來演奏,這是民間和傳統的一種表現形式。但是今天,如果僅僅只有這樣一種形式,拿到國際上去,那麼我們只能説是,“地球上還有這樣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産。我們可以從史學的角度,從歷史學的角度來研究東方,我覺得有意義。”但我覺得,今天當代音樂的創作,應該從中取其他的這種特色。中國人的音樂中的拐彎、裝飾,甚至音色的特別之處。再通過作曲家的編創,採用這些元素成為當代人們聽覺能接受的音樂。另外,我們不要一提起西方像觸電一樣,西方這兩三百年,伴隨著工業革命,通過樂器製造,形成了西洋管弦樂隊為格局的一個發展路數。所以它的音響是追求協和的,從它古典的室內樂開始,它就必須協和。

  研究“他”文化將使自己無比強大

  問:你對中西樂器的發展歷史也很有研究嗎?

  張維良:正是因為有所研究並且做了科學的中西樂器對比,所以認識到研究“他”文化對於中國民族音樂的重要性。這種探索是不可估量的,這種對“他”文化的探索將會使你也進入“他”文化中。而我們中華民族的音樂,中國文化會因為關注研究“他”文化而變得很強大,甚至是真正的強盛。當然它的難點在於你先要吃透中國傳統文化。

  那中國傳統文化到底是什麼?我們搞民樂的,就是來自傳統呀!老師手把手教的。但到了今天,我們進入傳統很難,走出傳統更難。我現在做的是“走出去”,因為我的血液裏都是傳統。因為你的音色,你的樂器構制,你出來整個音樂情感和你的語言,人家一聽根本不是西方的。但是他們喜歡聽實實在在來自東方的音樂,那我們就成功了!所以,我們不能用狹隘的思維去思考,那樣的話,我們中國器樂是沒有未來的,沒有出路的。

  中國民樂需要“標準化”訓練

  問:中國民族樂器的出路在哪兒?

  張維良:我們從事的是民樂演奏,應該有新的訓練要求了,就是要“標準化”。有了標準再讓你自由在裏頭玩你的中國音樂。什麼叫標準?比如音準,你既然三個人在一起演奏那就要準。因為它會形成一個合力、和聲。首先律學、聲學方面,你要有基本原理去指導的訓練。還有節奏和音色的考究,音色不考究各種音色奇奇怪怪的。因為我們的樂器基本上沒有經歷過工業革命和科學的改造過、進步過。所以我們的樂器實際上是十分的落後。那麼在這種前提下,我們的演奏員就更艱難了。樂隊要“標準化”訓練,作品要適合你中國樂器演奏的。

  經過我們五六年的實踐,效果是很明顯的。我們與英國愛樂、倫敦愛樂合作,像他們團長大衛·威爾頓,他就説“我聽了一輩子中國音樂沒聽懂,感覺特別複雜,中國音樂太古老了”。但他聽了我們竹笛樂團在英國皇家音樂廳演出,一千多人全場爆滿,全是英國人來看,演完還被請求返場好幾首。他説“今天你們的音樂會我們都聽懂了!”如果你要需要到世界範圍去講你的故事,人家就聽不懂了。我們用文字表述來舉例子,就像你要講一個古老的中國文化、故事給外國人聽,你不能用一口中文講,去描繪我們兩千年來的歷史有多麼精彩,人家是聽不懂的。你至少要用英文的方式來講。如果英文我們表達不準確,用法語代替也可以,至少要國際化,人家才能聽懂。

  那我們怎麼傳播我們中國的文化呢?我認為我們如果要通過音樂的語言讓國際上都能聽得懂,那我們的音樂就要“説”國際“語言”。那麼什麼叫音樂國際的“語言”?就是我們的演奏的手法和辦法,包括編創都應該有這個理念思維去思考,我們就不再是一個狹隘的民族了,我們的音樂就是一個強大包容自信的民族的一種呈現。(北京晨報首席記者 李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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