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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森林走上舞臺 鄂溫克族養馴鹿養出幸福新生活(圖)

2017-07-20 17:38:23|來源:國際在線|編輯:趙春曉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 易成晨):位於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的根河市,一度曾是媒體聚焦的熱點,鄂溫克族——這個曾經深居大興安嶺,2003年放下獵槍從森林中走出來的少數民族,其命運牽動著許多人的心。如今,憑藉旅遊業和馴鹿養殖,鄂溫克人跨越迷茫,開始了幸福的嶄新生活。

  “最親密的生活夥伴,現在是森林裏的招財寶貝。”在評價馴鹿與自己的關係的時,46歲的鄂溫克族老鄉古革軍説道,他是“喝著馴鹿的奶長大的”。

  

  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一處雕塑寫著“中國馴鹿之鄉”。 易成晨 攝

  古革軍是引人注目的根河市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的一員,敖魯古雅意為“楊樹林茂盛的地方”,鄂溫克則是“住在大山林中的人們”。作為一個跨界民族,400年前鄂溫克人從貝加爾湖流域遷徙到大興安嶺,以飼養馴鹿和狩獵為生。現在中國境內的鄂溫克人有3個分支:索倫部、通古斯部和鄂溫克使鹿部。敖魯古雅鄂溫克獵民正是“使鹿部落”,這一名稱源於他們在生産生活中大量使用馴鹿。他們是中國唯一飼養馴鹿的少數民族,同時也是中國最後一個狩獵民族。

  2003年,在政府的號召下,鄂溫克人放下獵槍走出森林。“當時很多獵民含淚把槍上交,因為獵槍之於獵民就好比鋤頭之於農民,離開了他們賴以生存的工具,很多人非常擔心日後的生存問題,不能單純依賴政府低保。”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副鄉長于蘭説。打獵多年的古革軍感受深刻,“放下獵槍的時候心裏非常不舒服,因為只會打獵的本事,所以在把槍上交以後什麼都不會了。”

  

  在當地的馴鹿文化博物館裏復原的鄂溫克人在森林裏的生活場景。 易成晨 攝

  早些年獵民和政府都經歷了一段迷茫期,但隨著馴鹿業和旅遊業的成功探索,逐漸走出了困境,而且路越走越順、越走越寬了。

  “全中國只有敖魯古雅有這種奇特的馴鹿文化,1200多個馴鹿種群全部都在根河市,由鄂溫克人飼養,”于蘭介紹,“2008到2010年發展旅遊基礎設施建設,2010年開始發展旅遊業。”“現在的生活幸福指數以及老百姓奔幸福生活的勁頭都是很高。”

  古革軍是這其中的典型代表,如今他飼養著50多只馴鹿,收入達到了“保密”的程度。“一頭鹿四萬多,一年採一次鹿茸,十多斤的鹿茸可以賣一萬多,年年長。種公鹿的壽命是12到15年,母鹿18到20年。”他介紹道,總體來説鹿全身是寶。

  參加商業活動也會為他們帶來可觀的收入,和人一樣,馴鹿也可以走穴。一些大商場景區為了吸引人氣,會出很高的價錢把馴鹿請過去,近到內蒙古附近,遠到北京湖南等,範圍遍及全國。

  

  鄂溫克族的老照片。易成晨 攝

  “帶著‘包青天’去過北京保利劇院,那裏有個舞臺劇叫敖魯古雅風情,還帶著另外一隻去過湖南臺快樂大本營,見過何炅謝娜呢,所以後來它就叫‘小湖南’了。”談笑間古革軍滿是得意,而給馴鹿起名字也足見其與馴鹿感情深厚。他也帶馴鹿參加過冬季的商業活動,因為馴鹿被認為是聖誕老人的坐騎而格外受歡迎。

  “實在遇到哪一年的效益不太好,也可以賣幾頭,政府也是允許的。”他説。

  薩滿文化、馴鹿文化、樺樹皮文化、獸皮文化是鄂溫克族四大文化,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則佔據三項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産——樺樹皮工藝、馴鹿習俗和薩滿舞,自治區級的則有14項。

  文化的唯一性成為了發展旅遊業的天然優勢,與此同時,從原始社會(新中國成立前敖魯古雅鄂溫克人基本仍處於原始公社末期氏族公社的階段)直接過渡到社會主義社會這種巨大變遷也使得鄂溫克人的命運成為外界關注的對象,2003年,大批的媒體曾經涌入這裡。

  

  當地一個鄂溫克獵民再就業基地建設前公示牌。易成晨 攝

  獵民點,也稱馴鹿放養點,最初只有6個,現在已經發展到14個,足見馴鹿業的發展。這其中有四五個專門以旅遊産業為主,馴鹿産業作為輔助,旅遊産業發生了巨大的變化。“旅遊業的發展又促進了馴鹿業的發展,這是讓我們最高興的。” 于蘭説,“當時(剛走出森林時)包括很多專家學者都認為鄂溫克人沒有出路沒有未來了,因為年輕人已經不會養馴鹿,而如果你不會養那你和其他民族也就沒有區別了。但現在很多年輕人也上山養馴鹿了,而且養得很好,在好幾個獵民點都是80後甚至90後的年輕人在養,涌現出了一批典型的年輕人。”

  與過去不同的是,山上的生活條件毫無疑問地發生了巨大改變。早些年森林中在生活條件異常艱苦,住的“撮羅子”是一種用獸皮搭成的帳篷,沒有電沒有信號。到了冬季山裏奇冷無比,最低可到零下50度。有獵民戲稱冬天圍著火爐“前胸是三亞,後背是西伯利亞”,“夜晚睡覺像烙餅,光顧著翻身了”。現在則有宿營車可以方便地搬家,裏面有暖氣,有太陽能板可以帶動冰箱電視,相比過去舒適了很多。

  除了飼養馴鹿,開鹿産品店、搞家庭遊是當地很多獵民的選擇,許多來自東北乃至內地更遠地區的遊客前來遊玩,一些工藝品的效益都不錯。

  

  在敖魯古雅鄂溫克民族鄉一個景區,遊客在投喂馴鹿。 易成晨 攝

  于蘭認為,雖然旅遊對於當地是個新興的産業,但鄂溫克族的知名度和文化的唯一性使其具有後續力,“相信旅遊産業會成為我們一個最重要的支柱産業,乃至帶動根河市和呼倫貝爾市的旅遊發展。”

  在敖魯古雅鄂溫克族馴鹿文化博物館,一些過去上交的獵槍作為展品展出,偶爾會有懷念的老獵民來看一看。古革軍同樣覺得不捨,但他也認為這樣更好,“畢竟殺野生動物不好,過去也是因為生存才打獵。”他笑稱自己“以前是殺生,現在是唐僧。”不再打獵後人與自然的關係更和諧,“曾經見人就跑的小動物現在也敢親近人了”。

  博物館中有一段話:鄂溫克人的歷史是行走在遊獵生活中,文化是書寫在馴鹿皮上的。不知道是鄂溫克人幸運地擁有了興安嶺,還是興安嶺幸運地擁有了鄂溫克人。畢竟,是鄂溫克人、馴鹿和興安嶺共同完美和見證了北中國的一段歷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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