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府文化的三次高峰 印證世界城市的軌跡
來源:成都日報  |  2021-03-24 10:05: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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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20日,隨著三星堆遺址重大考古發掘新發現的公佈,從寶墩古城群到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成都早期文明的發展脈絡也隨之變得更為清晰,古蜀文明的燦爛輝煌又一次驚艷了世人。

  成都,有著極強歷史延續性和深厚城市文化傳統根基。數千年雖歷經風雨,卻摧而不頹,不斷再生,顯示出強大生命力。3000多年來城址未移,2000多年來城名不改,這種歷史發展的延續在世界城市史上是十分少有的現象。從寶墩古城群到三星堆遺址、金沙遺址等,完整地展現了成都早期文明的發展脈絡。此後,歷經秦漢“列備五都”、隋唐“揚一益二”的鼎盛繁華,直至今天,提出要努力成為享譽全球的宜居之城、創業之都。

  我們從歷史出發探尋城市發展基因,努力為當下成都建設世界文化名城提供注腳,在傳承中守正出新、在變局中行穩致遠。

  古蜀王都的威嚴

  令世界驚嘆的文明高度

  在三星堆遺址被發現之前,人們沒有想過,在3000多年前的中國西南地區還存在這樣一個發達的區域文明。我國夏商周考古學一代宗師鄒衡曾讚嘆:“可以想見,當時屹立在中國西南部的這一古國是何等氣派。”就世界和中國古代文明而言,城市、青銅冶煉和禮制建築是構成早期文明的要素。作為大中華文化體系中不可或缺的一員,以三星堆文化為代表的古蜀文明擁有令世人震驚的高度。

  從對三星堆遺址的考古發現中我們或許可以推論,早在距今3000多年前,屹立於巴蜀大地之上的古蜀國已經形成了高度發達的物質文明、制度文明和精神文明。四川大學城市研究所所長、博士生導師何一民教授認為,多元文化的融合是以三星堆、金沙為代表的古蜀文明最為顯著的特徵之一。在三星堆出土的諸多文物中,有鑄造工藝水準極高的青銅器,其中銅罍、銅尊等受中原商文化影響頗深;玉石器中的玉璧、玉璋、玉琮,則與中原文化和良渚文化有著密切聯繫;另如金器、象牙和海貝等文物似乎表明三星堆文化與中亞、南亞等文化也有著充分的交流。或許正是這種多元文化的交流、碰撞與融合,才誕生出了古蜀文明卓爾不群的獨特氣質。

  “列備五都”的繁華

  秦漢時期的“頭部城市”

  秦大一統後,成都成為中國古代最有影響力的大都市之一。

  漢代,中國城市出現大發展,隨著世界級城市——長安的興起,若干城市發展成為聞名遐邇的大都會。成都脫穎而出,與洛陽、臨淄、邯鄲、宛並稱為全國“五大都會”,是“五都”中唯一位於秦嶺淮河以南的工商業大都會。西漢晚期,成都發展成為全國第二大都市,確定了西南地區政治、經濟、文化中心的地位,實現了歷史上的第二次崛起。

  2010年11月5日,天府廣場東禦街口出土了兩通漢代石碑,碑身上2000多個橫穩疏闊的漢隸文字,記載了漢代成都的地方官制、文化教育、社會生活、經濟面貌和文學水準。其中裴君碑上“巍巍大漢”“列備五都”的字句,更是有力凸顯了漢代成都在全國舉足輕重的地位,彼時的成都已位列一流城市。

  成都博物館館長任舸介紹,秦漢時期,成都在全國的地位不斷提升,經濟繁榮,農業、手工業、商業之盛,居於全國前茅。秦代,張儀與張若以當時的都城咸陽為藍本修建成都城大城、少城,大城為政治軍事中心,少城則為工商業區及居民所在。李冰疏通郫、撿兩江水道,將城市手工業生産及商業區置於二江之畔。作為秦漢時期中央政府在成都設立的大型官營作坊,“蜀郡工官”讓成都地區的手工業得到了空前發展。

  漆器是讓成都引以為傲的手工業産品之一,其生産歷史悠久,傳統深遠,蜀地漆器以倣銅禮器和日常生活用器為主,華美悅目又輕便耐用,行銷全國各地乃至外邦。

  成都地區自古便是南北交流、中西交流的重要據點。兩漢時期,成都迎來紡織業發展的高峰,章彩綺麗的蜀錦等絲綢産品冠絕全國。老官山漢墓出土的四台蜀錦織機模型,是目前已知世界上最早的提花織機模型,代表了當時中國織錦技術的最高水準,不僅實證了西漢時期成都擁有當時最先進的絲綢織造技術,而且也佐證著成都在絲綢之路上的重要地位。蜀錦在此時通過南、北和海上絲綢之路走向世界,飲譽中外。

  “揚一益二”的美譽

  當之無愧的世界名城

  唐宋時期是成都城市發展的又一高峰。西晉之後衰落的趨勢被徹底扭轉,成都一躍成為繁榮富麗的大都市。初唐詩人陳子昂曾描述道:“蜀為西南一都會,國家之寶庫,天下珍貨,聚出其中。”

  2007年發掘的唐宋街坊遺址——江南館街遺址位於成都市中心國際金融中心,被評為2008年度“全國十大考古新發現”。此處遺址被媒體冠以“天府第一街”的美譽,也成為唐宋時期成都繁華綺麗的重要實物見證。

  成都城內花木扶疏、閣樓高聳,城內水網密布,點綴著摩訶池、江瀆池等水域湖泊。摩訶池為隋代蜀王楊秀開鑿,初始水域面積即達500畝。至唐中後期,摩訶池成為了成都最負盛名的泛舟遊覽宴飲之處,類似于現在的“中央公園”。專家們推斷,摩訶池鼎盛時期的水域面積高達1000畝。

  到了晚唐,成都更成為與揚州齊名、享譽天下的兩個經濟都會之一。唐元和年間,“揚一益二”的説法開始出現在史料記載中。八至十三世紀,西方正處於中世紀城市衰退階段,世界強國唯有中國一枝獨秀。彼時在中國數一數二的成都,放眼全球,是當之無愧的世界城市。

  “公園城市”首提地

  全面開啟建設世界文化名城進程

  時間如流沙般消逝,但文化的記憶和文明的巨大根系早已注入城市發展的基因。

  幾千年來,成都既傳承著燦爛輝煌、弦歌不輟的巴蜀文脈,又書寫出豐富多彩、獨具魅力的天府文化。“喧然名都會,吹簫間笙簧。” 杜甫的詩,既描繪了歷史,也寫照了當下。

  作為公園城市的首提地,成都再度開啟了邁向世界城市的步伐。從空間建造到場景營造,從生態到業態,公園城市成為一場新時代城市價值重塑新路徑的積極探索。

  今年年初,“點亮錦江”驚艷現世。百里錦江,汩汩千年,流光溢彩的新貌不禁讓人想起世界著名的塞納河。天府文化底蘊與現代藝術在此碰撞、融合,煥發出新活力。

  每一座世界文化名城,都有其特定歷史階段的時代表達。成都正以建設全面體現新發展理念的城市為戰略目標,全面開啟建設世界文化名城進程,大力提升城市文化創新創造力和全球傳播力,並將“三城三都”城市品牌作為建設世界文化名城的時代表達。

  回望古蜀先民,梳理天府文化發展的三次高峰,我們應該對成都的發展充滿自信。探索源於未知的神秘,而前行源於永恒的探索。

  東方説——

  省文旅廳副廳長、省文物局局長王毅:

  沿著祖先的路 再創輝煌

  穿梭于成都的4500年,你能觸摸到的不只是成都的過去、現在,也有未來,帶給人許多思考與啟迪。

  首先,成都雖地處內陸中心,但從來都是以開放包容的心態來迎接其他文化,每次與外來文化碰撞、融合,都成為城市發展的動力與契機。

  其次,古代成都的美麗不僅源於上天賜予,數千年來先民篳路藍縷、孜孜以求,成為推動城市發展的主力。成都是座生産型和創造型的城市,從三星堆、金沙精美銅器、玉器,到先進的蜀錦工藝、漆器生産、雕版印刷,古代成都的生産力和創新能力遠超人們想像。時至今日,成都怡然自得、休閒的表像之下,仍然蘊藏著城市DNA賦予的強大發展動力。

  第三,古代成都的視野是廣闊的,如果説古蜀三星堆、金沙可以看到與異域文化交流互鑒的影子,漢唐成都則可謂真正意義的“國際視野”:在成都駐留生活的外國人絡繹不絕,看上的不僅是舒適的生活,也有絲綢、漆器之類的“高端産品”。

  中國人的老朋友李約瑟博士談到中國對世界的貢獻與“四大發明”可相提並論的還有“茶葉、絲綢、瓷器”。漢代王褒《僮約》有成都世界上最早飲茶的記載,蜀錦作為世界織錦之都延續了上千年,茶與蜀錦穿越千山萬水遠銷世界,“輕”“薄”“易運輸”的特點,“老成都人”的睿智顯露無遺。成都古代曾是“大陸文明”的起源中心之一,開放獨特的文明發展模式曾領先世界。沿著祖先曾走過的路,再創成都輝煌。歷史的輝煌是前進的動力。

  川大文新學院教授、博士生導師蔡尚偉:

  歷史的輝煌是前進的動力

  文化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精神的延續,優秀的傳統文化對於樹立高度的文化自信有著至關重要的作用。

  成都古代經歷過三次文化高峰。其中,古蜀文明的高峰在過去是比較模糊的,甚至被人忽略和誤讀,但隨著近年來考古的重大發現,三星堆、金沙遺址等重大考古成果的披露,足以證明三星堆文化和金沙文化是一脈相承的,它代表了古蜀文明的高度,是中華文化多元一體的重要維度,也是寶貴的人類文化遺産。

  本報記者 王嘉 段禎

編輯:鄧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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