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餐肉熱銷80載：二戰供應盟軍 戰後救苦救難
資料圖片：一名美軍士兵正直接食用“斯帕姆”午餐肉(圖片源於網絡)
美國石英財經網4月23日發表題為《高端的斯帕姆午餐肉如今正登上流動快餐車》的報道稱，在經濟陷入困境的年代，商店貨架上難以見到斯帕姆午餐肉的身影。但如今隨著經濟好轉，荷美爾食品公司的這種預煮的罐裝豬肉食品正在尋找一個更為高端的新市場。
至少從2009年起，這種産品就開始在“高級”烹飪中小試身手。當時洛杉磯“阿尼默爾”餐廳的文尼·多托洛用它與鵝肝醬搭配。2011年，廚師金勳義（音）在其位於紐約的“丹吉”餐廳把斯帕姆午餐肉加進了燉菜裏。而戈塔米斯特網站報道説，2014年4月，紐約的日本料理店“Sushi Ko”餐廳推出了價值135美元的試吃體驗菜單，其中包括了斯帕姆午餐肉炒飯。
荷美爾食品公司似乎非常重視斯帕姆午餐肉在美食家眼中變得風靡一時的新勢頭，而且正著眼于利用近日啟動的“斯帕姆美國之行”推廣自己的産品。該公司接受媒體採訪時説，斯帕姆午餐肉出現在各家餐廳菜單上的現象為此次為期3個月、遍訪美國12個城市的流動餐車之旅提供了靈感。這次活動將推出為美國食品網絡工作的廚師森尼·安德森設計的斯帕姆午餐肉食譜，還將提供由各地備受稱讚的廚師為每個城市特別烹飪的美食。舊金山的民眾可以嘗到羅伯特·拉姆的手藝。而芝加哥的民眾可以吃到凱文·希基製作的椒鹽卷餅三明治。
不過，並非人人都為斯帕姆午餐肉最近經歷的令人産生懷舊情緒的“新生”過程感到高興。特德·吉諾韋斯在其作品《鏈條：農場、工廠和我們食物的命運》一書中寫到，接受這種食材需要人們對其生産過程予以忽視。相關生産過程涉及對移民工人的剝削，虐待動物，而且會從中産生新的食源性疾病。他接受媒體採訪時説：“看到美食家和廚師如此欣然地把食物與生産食物的工人之間的關係分割開來，真是令人震驚。忽視這些情況從根本上講就是對食物以及製作食物的方式毫不關心”。
荷美爾食品公司對吉諾韋斯的評論回應説，公司“致力於為工人提供公平的補償金，平等的機會和安全的工作環境，並維持工作和個人生活之間的平衡……作為我們對工人所做承諾的一部分，我們已經採取了行業領先的安全措施，而且制定了積極實行的培訓計劃”。
就是一種方便食品
無論你對此是否樂於接受，在近80年的時間裏，斯帕姆午餐肉已成為美國和全世界許多國家食品儲藏櫃中存放的重要食物。在大蕭條時期，這種呈凝膠狀的豬肉食品首先由公司創始人喬治·荷美爾的兒子傑伊·荷美爾為解決勞動力問題而研製出來。他們要滿足工人們完成整年全職工作而提出的需求。
對此，吉諾韋斯解釋説：“荷美爾食品公司付給工人有所保證的薪酬，並承諾不會做出季節性裁員，傑伊·荷美爾因而提出自己的理由稱，應把此前由於消耗時間而被認為並不划算的生産任務分配給那些工人。幾十年來，這家公司丟棄了數千磅豬肩胛肉。他們覺得不值得費力把這些肉從骨頭上剔下來。但傑伊卻琢磨，如果荷美爾食品公司能夠直接説服消費者購買那些碎肉，就可以用來抵消額外産生的薪酬費用”。
斯帕姆午餐肉由此誕生。這個意指由豬肉、鹽、水、土豆澱粉、糖和亞硝酸鈉組成的混合物的引人注目的名稱1937年經註冊成為一個商標。一場竭盡全力的行銷行動隨之展開。年輕的銷售主管組成了被稱為“荷美爾工作組”的團隊。包括60名女性成員在內的演出團體“荷美爾女孩”組合在全國各地舉行巡演，吹捧這一産品。喬治·伯恩斯和格蕾西·艾倫都在他們的廣播節目中推銷過斯帕姆午餐肉。截至1940年，它已經被端上了美國70%城市家庭的餐桌。
跟隨美軍風靡世界
第二次世界大戰為斯帕姆午餐肉做了最大的廣告。荷美爾食品公司與軍隊簽訂合同，把超過1億磅的斯帕姆午餐肉運送給駐守在國外的盟軍部隊食用。接下來，隨著歐洲苦苦掙扎著應對上世紀50年代出現的戰後物資短缺問題，斯帕姆午餐肉也成為當地的“中流砥柱”。
上世紀60年代，美國經濟逐步改善，斯帕姆午餐肉在美國大陸的受歡迎程度有所降低。但在夏威夷和亞太地區，它卻越來越受到歡迎。食客網站介紹斯帕姆午餐肉歷史的相關文章稱，戰後美國政府對夏威夷居民實施制裁，這對由日本主導的深海捕魚業形成了限制。而該産業為夏威夷群島提供了大量蛋白質食品。
與此同時，韓國和日本的居民正處於忍饑挨餓的邊緣。研究食品歷史的專業人士蕾切爾·勞丹接受食客網站採訪時説，運到上述國家的斯帕姆午餐肉成為“絕對意義上的天賜之物”。如今，韓國已成為斯帕姆午餐肉的第2大消費國，緊跟美國之後。
到1970年之前，斯帕姆午餐肉都可謂國際時尚的代表。它曾出現在世界各地的菜譜中。英國的一部諷刺幽默作品則令它名垂史冊。那一年，荷美爾公司售出了第20億罐斯帕姆午餐肉。
吉諾韋斯對媒體説，接下來的30年裏，斯帕姆午餐肉的銷量在經濟陷入衰退的時期增長迅速。當時其他肉製品的價格紛紛上漲（上世紀70年代的中東石油危機以及80年代初的經濟衰退），食物短缺則令其他蛋白質食物來源顯得岌岌可危（上世紀90年代的瘋牛病和大腸桿菌疫情爆發事件）。
上述銷售勢頭在任何時候都保持良好。歐睿信息諮詢公司統計數據顯示，2008年，美國和全球經濟都出現緊縮，而荷美爾食品公司卻賣出了更多的斯帕姆午餐肉，其銷量比2007年增加了近8%。
午餐肉銷售新戰略
隨著美國經濟逐漸反彈，荷美爾食品公司正努力確保維持斯帕姆午餐肉的銷量。該公司報告稱，儘管隨著經濟情況不斷好轉，該産品的銷量在2012年初突然減少，但其在國際市場上的強大銷量仍“為2012財年帶來了足以登上報紙頭條的效果”。
最近，在美國經濟復蘇之時，該國的斯帕姆午餐肉銷量再次上漲。荷美爾食品公司最近一期季度報告指出，儘管出口量有所下降，但斯帕姆午餐肉的銷量卻提高了。
對此存在著多種解釋，牛肉價格高企和民眾工資增長持續停滯都是可能的原因。但這對於斯帕姆午餐肉而言並沒有産生不利影響。得益於喜愛斯帕姆午餐肉的高級廚師的追捧，它已在市場中找到了出人意料的新的立足點。
洛杉磯“舒格布盧姆麵包店”的廚師莎倫·王從小在台灣吃著斯帕姆午餐肉長大。她接受採訪時説，因為斯帕姆午餐肉是一種進口産品，它“比日常的食物更能讓人産生滿足感”。她從2012年左右開始用專業方法烹飪斯帕姆午餐肉。當她不做相關菜品時，顧客們就會抱怨。如今，她為“斯帕姆美國之行”製作了配有韓國泡菜結和斯帕姆午餐肉的泡芙。她説：“從文化角度看，在世界範圍內，它是一種我們熟悉的食物。”
當然，斯帕姆午餐肉的復興或許只是體現出食物懷舊情愫的過眼雲煙。荷美爾食品公司能否成功利用美食家推介食物的可信度推廣其産品仍有待人們去發現。不過，美食的流行通常是由廚師們促成的，然後它們才會走進美國千家萬戶的廚房。“斯帕姆美國之行”看起來就是這家公司為推動上述過程所做努力的一種新嘗試。（編譯/王宇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