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軍艦首次停靠越南金蘭灣企圖遏制中國

　　南海這個世界第三大邊緣海自從美國“重返亞太”以來迅速成為世界海洋體系中的熱點地區。4月12日，日本海上自衛隊驅逐艦“有明”號和“瀨戶霧”號停靠在越南金蘭灣國際港又使這個熱點地區成為世界矚目的焦點。這是日本海上自衛隊艦船首次停靠金蘭灣。日本防衛相中谷元中強調，“（金蘭灣）從地緣政治學的重要性出發，作為補給支援基地將給各國艦艇帶來很大益處”，有意今後讓海自艦艇繼續停靠該港。海上自衛隊將此次靠港定位為“練習航海的一環”，而日本政府有關人士認為“是極具戰略性的停靠港口的選定，是歷史性的訪問”。

　　這次停靠確實具有戰略性和歷史性，可能會對未來南海局勢産生微妙的影響。筆者認為，日艦停靠金蘭灣是日本、越南以及美國三方在南海問題上針對中國的又一舉措。

　　日本是個四面環海的海洋國家，冷戰結束以來，這個罪孽深重的二戰戰敗國一直抑制不住向海洋擴張的衝動。儘管脖子上拴著和平憲法的鏈子，骨子裏卻時刻想掙脫。隨著日本與中國的海洋爭端加劇以及美國重返亞太戰略的實施，日本終於有了把鏈子松一下的希望：2015年底，日本通過了新安保法。新安保法也稱《和平安全法制》，是根據2014年7月1日的日本內閣決議以及《日美防衛合作指針》修訂版的精神與原則制定而成的，體現了日本解禁集體自衛權後新三要件的基本內容。這個法案主要由《自衛隊法》、《周邊事態法》、《船舶檢查活動法》、《聯合國和平維護活動協力法》等10部法案修正案和1部新法也就是《國際和平支援法》組成。該法案將將自衛隊有關就海外公民保護措施、美軍等部隊的武器保護之時的武器使用、對美軍提供物資、應對所謂“重要影響事態”，並在面對所謂“存亡危機事態”如何加以應對等的法律條款加以放寬，並認可了集體自衛權，將對應地區由日本本土擴大到周邊地區，對可以使用的武器也放鬆了限制，可以參加營救在海外的日本人，可以對美國艦艇實施保護等等。此次日艦停靠越南金蘭灣是新安保法通過後日本海上自衛隊第一次在海外實施這樣的軍事行動，可以説是對新安保法的一次實踐和“試水”。

　　此外，為了從海上遏制中國，第二次出任日本首相的安倍上臺不久，便挖空心思提出了“菱形包圍圈”戰略（也稱“安全保障鑽石構想”），這個菱形的四點分別是美國夏威夷、日本、印度和澳大利亞。加強與越南的海上軍事合作，也可以被視為“菱形包圍圈”的一個組成部分。此次日艦停靠的金蘭灣是著名的深水港，可以停泊航空母艦，日艦在此停靠如果形成機制化行為，將會使日本在南海的存在感大大增強，從而減輕因中國海上力量增強而給日本在東海施加的巨大壓力。此外，由於中國有大量的物資通過南海航線，日本在金蘭灣投棋佈子，可以對中國的海上交通線構成威脅。日本擁有世界上最大最先進的“蒼龍”級常規動力潛艇，而潛艇是海上破交作戰的首選武器，考慮到中國海軍薄弱的反潛戰能力，這種威脅顯得非常急迫與巨大。

　　對於越南而言，日艦停靠金蘭灣的意義更是重大。對於這個中南半島的狹長型沿海國家而言，南海的意義可謂生死攸關，既是錢袋子，又是籬笆子。南海油氣資源蘊藏豐富，據説達到500億噸，號稱第二個波斯灣。越南在南沙開採石油已獲利超過250億美元，而且這個數字仍在增長中，越南因此成為南海爭端中最大的既得利益者。可以説，南海是越南的錢袋子。然而，南海的意義對越南來説還不僅於此。按照海權專家倪樂雄的觀點，對於越南而言，自古以來外敵都是從陸上山地強行進入其境，越南北部崎嶇山地，沿著細長的腹地延伸，後方補給困難重重，前進難以為繼續。而強大海軍一旦在海上展開，地形上猶如絲瓜面對快刀，可在其細長之海岸線任意一點登陸，其北方與我雲南、廣西接壤的巨型“頭部”地區立刻陷於陸上被合圍的困境，從而改變千百年來傳統軍事態勢。換言之，失去南海的控制權將使越南在北部軍事部署上進退失據、手足無措。因此，在南海問題上，越南自然不顧國際法與歷史事實，與中國“死磕”。然而1988年的赤瓜礁海戰中國海軍以傷一人的代價殲滅越軍數百，擊沉敵艦兩艘並重創一艘（包括越軍噸位最大的軍艦505號），並趁勢收回永暑礁等島礁，創造了世界海戰史上幾乎“零傷亡”的奇跡。中國海軍的戰鬥力令越軍膽寒。時間過去近20年，中國海軍的戰鬥力比起當年有了飛躍式的進步，其領先優勢更加明顯，已經儼然是世界第二海軍的架勢。越南深感單獨挑戰中國並無勝算，拉攏日本在海上搞針對中國的“合唱”是符合其邏輯的選擇。

　　當然，日越在南海問題上的同流合污與美國的默許甚至是慫恿是分不開的。美國在南海問題上針對中國的意味越來越濃，已經拋開了不持立場的面具，開始與菲律賓聯合巡邏。通過日越合作牽制中國，使其顧此失彼，進而孤立，應該是美國的既定戰略。

　　由此可見，日艦停靠金蘭灣是美國、越南和日本三國在南海問題上聯合遏制中國的産物。展望未來，日艦停靠越南將會朝著規模越來越大、停靠次數越來越多的趨勢，另外，日本潛艇和反潛巡邏機停靠金蘭灣也將成為可能，並且這種停靠可能會形成一種常態機制。日本將通過這種停靠更深地介入到南海事務中來。另外不能排除美艦，甚至是美海軍航母打擊群停靠金蘭灣的可能。有鋻於此，筆者想問一句：到底是誰，造成了南海問題的軍事化？（馬堯 上海外國語大學國際關係與公共事務學院特約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