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賓新總統，但願是那解鈴人

　　10日，菲律賓總統選舉以短平快的方式迅速收尾，達沃市市長杜特爾特選票優勢明顯，獲勝已無懸念，只待走一個國會確認的形式即可走馬上任。

　　選舉塵埃落定，但對杜特爾特而言，獲勝不是終點，反而是起點，因為擺在他面前的，是阿基諾三世執政6年來留下的內政外交爛攤子等他收拾。在他獲勝之後，民眾投給他的選票，會全部轉化為狐疑的期待；他在競選期間的一攬子承諾，會全部轉化為真切的壓力，等他兌現。而兌現是一個漫長而艱難的過程，所有體制中、結構中、理念中、關係中的痼疾將成為他兌現承諾的最大阻礙。

　　與其説，杜特爾特獲勝是因為他在競選中模倣了美國共和黨總統競選人特朗普那種“不羈的風格”，倒不如説是這種有別於一般政客的話語特點迎合了菲律賓選民“求變”的心理。雖然不能把犯罪、貪腐和貧富懸殊這菲律賓社會的三大惡疾完全歸咎於阿基諾三世，但至少，在阿基諾時代，社會的幾大病痛沒有好轉，民生沒有改觀，治安每況愈下，貪腐趨勢漸強，外交難題眾多。

　　改善民生，涉及經濟，不是杜特爾特的擅長。社會治安，雖然是他在達沃市的強項，但治理一隅與改變全局畢竟有天壤之別。貪腐更是牽連“傳統”，與豪門政治、社會精英、財閥集團有著不可分割的聯繫，對於杜特爾特這樣一位沒有太多歷史背景和首都人脈的地方政客而言，治貪恐非一日之功。

　　更關鍵的是，杜特爾特在國會中盟友不多，議會支持薄弱恐是他日後政策推行的一大掣肘之傷。選情尚未明瞭之際，就已有資深議員揚言，如若杜特爾特當選，將隨即在國會推動彈劾。對杜特爾特來説，國會之凶險已初露端倪。

　　至於外交政策，雖然杜特爾特在競選講話中有所涉及，但競選時的言論是否作數，仍需打個大大的問號，至少可以確定一點，菲律賓不會像杜特爾特在競選時説的那樣，在短期內和美國以及澳大利亞斷交。至於如何延續阿基諾時期“甜蜜”的菲美軍事合作，是繼續充當某些國家的“棋子”，還是認清形勢以地區發展為重，相信杜特爾特會有掂量。

　　在南海問題上，杜特爾特有過幾番言論，其中有對開啟對話、開啟合作的期待，也有過狂妄不羈、不合身份的厥詞。但在他完成從競選“大炮”到決策者的角色轉換後，相信他會嚴肅對待，認真考慮，仔細權衡。中國從未關閉與菲方談判協商的大門，中方始終秉持極大的善意和誠意。中國外交部發言人多次明確表示，希望菲律賓方面切實地尊重中國的領土主權，回到中菲雙邊政治文件和《南海各方行為宣言》中菲方所做的承諾，回到通過對話談判來解決有關爭議的正確軌道上來。

　　各方正在期待杜特爾特的就職宣言，因為那將是他未來幾年的政策風向標，不知他的言論是否還會像競選時那般“熱辣”，不知是否會擔當起前任繫鈴的解鈴人。英語中有句諺語，叫“靜水深流”。就南海問題而言，少説多做，多做有利於中菲關係和地區和平穩定的事情；謹言慎行，不要在反復挑釁、製造事端、破壞穩定、混淆視聽的道路上越走越遠，恐怕是對這句諺語的一種詮釋。（淩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