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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銀姦殺案疑兇工友:他看紅衣女人的眼神奇怪

2016-08-30 03:00:54|來源:北京晨報|編輯:楊玉國

白銀姦殺案疑兇工友:他看紅衣女人的眼神奇怪

第八起兇殺案所在地。

白銀姦殺案疑兇工友:他看紅衣女人的眼神奇怪

白銀工業學校裏高家的小賣部已經上鎖。

白銀姦殺案疑兇工友:他看紅衣女人的眼神奇怪

高承勇讓青城古鎮高氏宗族蒙羞。 蘭州晨報供圖

  原標題:“他看紅衣女人的眼神確實不一樣”

  上世紀80年代中旬,峨眉電影製片廠的劇情片《紅衣少女》熱映,這一電影也讓紅衣服、紅裙子瞬間火遍大江南北。那時的白銀人不會想到,幾年之後,“紅色衣服”將成為他們生活的一個恐怖名詞。雖然至今為止沒有直接證據表明,高承勇作案的偏好就是“穿紅色衣服的女人”,但從1988年6月開始,白銀的女人們不敢穿紅色、粉色等亮麗顏色的衣服。而今,甘蒙“8·05”系列強姦殺人殘害女性案告破,白銀的人們也打破了這道“魔咒”,身著紅色衣服的女人們, 再次出現在白銀街頭。

  1988年5月26日17時

  白銀公司23歲的女職工白某被害於白銀區永豐街家中。受害人“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上身共有刀傷26處”。

  1994年7月27日14時

  白銀供電局19歲女臨時工石某在其單身宿舍遇害。受害人“頸部被切開,上身共有刀傷36處”。

  1998年1月16日16時

  目擊者發現29歲的女青年楊某在白銀區勝利街的家中遇害,楊某被害時間為1月13日。受害人“頸部被切開,全身赤裸,上身共有刀傷16處,雙耳及頭頂部有13×24釐米皮肉缺失”。

  1998年1月19日17時

  白銀區水川路27歲女青年鄧某在家中遇害。受害人“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褲子被扒至膝蓋處,頸部被刺割,上身共有刀傷8處,左乳頭及背部30×24釐米皮肉缺失”。

  1998年7月30日18時

  白銀供電局職工曾某的8歲女兒在家中遇害。受害人“下身赤裸,頸部係有皮帶,陰部被撕裂並檢出精子”。

  1998年11月30日11時

  白銀公司女青年崔某在白銀區東山路的家中被殺害。受害人“頸部被切開,上身有22處刀傷,下身赤裸,雙乳、雙手及陰部缺失”。

  2000年11月20日11時

  白銀棉紡廠28歲的女工羅某在家中被人殺害。受害人“頸部被切開,褲子被扒至膝蓋處,雙手缺失”。

  2001年5月22日9時

  白銀區婦幼保健站28歲的女護士張某在白銀區水川路的家中被害。受害人“頸部等處有銳器傷16處,並遭強姦”。

  2002年2月9日13時

  25歲女子朱某在白銀區陶樂春賓館客房中被害。受害人“頸部被切開,上衣被推至雙乳之上,下身赤裸,遭到強姦”。

  高承勇的家鄉在甘肅榆中縣青城古鎮,和白銀市白銀區水川鎮隔黃河而望。警方透露,持續作案那十幾年,高承勇就居住在老家,每次作案就從榆中縣到白銀市區,作完案回家繼續生活。

  白銀

  榆中

  青城

  昔日鄰居: “從不主動開口,問他多數不回應”

  昨天北京晨報記者走訪部分案件案發地,發現兇案基本發生在半徑不足2公里內的區域內,從第一起兇案發生地永豐街至相距最遠的第八起兇案發生地水川路,相隔也不過2.5公里,步行約半小時即可到達。距離較近的案發地之間僅有幾百米距離,更有兩起案件竟發生在一條路上。

  高承勇落網的消息,已經成為白銀市民街頭巷尾談論的焦點。不大的白銀市本就是熟人社會,大家或多或少沾親帶故,“他可是去我那兒買過煙”、“他還去我那兒剪過頭呢”……在高承勇曾經租住過的棉紡廠小區,三三兩兩的居民湊在一起努力回想高承勇的種種過去。

  一片灰黃色老樓,每棟樓都是四層,斑駁的墻壁和滿是銹跡的鐵柵欄,這就是棉紡廠家屬院。從大門進去向南走到最裏面的3號樓,就是高承勇居住過的地方。 2006年秋天,他和妻子帶著來市區上學的二兒子,一同搬進3號樓一間38平方米的房子裏。而他2000年一次行兇的地點,就在距離所租房子不到一百米的 一排平房,當年11月20日上午11時許,白銀棉紡廠28歲的女工羅某在家中被人殺害。如今高承勇曾經居住的房屋上貼著紅色的福字和對聯,而他作案的那片 平房已被夷為平地。

  談到曾經的鄰居高承勇,同住一個單元的宋姐臉上隱隱露出鄙夷的神情,“他老婆可是被他害慘了,現在過得生不如死 啊”。宋姐説,高承勇很少在家,他愛人也不太清楚他的去向,只是知道他去外邊打零工掙錢,即便高承勇在家也從不張羅家務,“也不出屋,很少能看見他”,家 裏都是他愛人在操持。“他愛人熱情開朗,大大咧咧,愛笑愛鬧”,和高承勇的性格完全相反。“高不在家的時候,她就出來打牌,他一回來就不玩了,沒見過兩個 人吵架。”

  作為“門挨門”的鄰居兼煙民,宋姐説她自己和高承勇在七年間説過不超過20句話,“説的也不過是哪個煙好抽、哪個煙不好抽, 或者吃了沒有。到了2008年後,他就完全不和我們説話了,即便主動和他打招呼,他也不理。”但是,高承勇卻有一個愛好——跳廣場舞,“別人跳舞都説説笑 笑,而他好像只為鍛鍊身體,音樂一停轉身就走,特怪。”2012年,高家從這裡搬走,宋姐稱再沒見過高承勇,“他們是租戶,當時一個月是300多元的房 費,聽説是和房東價格沒談攏,就不租了。”

  另一鄰居常先生則稱,他曾提出讓高承勇帶著他的兒子去內蒙古打工,所幸始終未能成行,“後來聽到他被抓的消息,我都嚇傻了,下意識地就攥住了一旁兒子的手。”常先生也稱,高承勇的話特別少,“從不主動開口,你問他多數不回應”。

  採訪中,北京晨報記者注意到,家屬院內很多老人都穿上了紅色或者粉色的鮮艷服裝。“之前我們都知道院裏出現過姦殺案,誰還敢穿紅衣服。前兩天看新聞説把殺人犯抓住了,我趕緊把兒子送的紅色短袖也拿出來穿上。都有20來年不敢穿紅了,心裏這敞亮。”住戶王女士笑説。

  黃河

  2002年作完最後一起案件後,高承勇開始在外打工,後在白銀郊區租了房子。此後14年,未再作案。

  職校學生:

  “價格比外面高,我們背地裏叫他們奸商”

  坐落在白銀市建設北路81號的白銀工業學校,是一所國家級重點職業學校,目前在校學生近800人。一所開在學校角落的小賣部,是高承勇和妻子從2012年以來賴以謀生之所,也是高承勇的落網之地。

  北京晨報記者昨日進入學校內看到,小賣鋪就在學校的兩個食堂中間,此時大門緊鎖,透過玻璃可見小賣鋪是前店後宿,後面兩間房就是高家暫住地,一盞小燈還 亮著光。一學生稱,學校是封閉式管理,學生只能在小賣部裏購物。“價格比外面還要高一點,我們都背地裏叫他們‘奸商’。”學生稱,高承勇的愛人比較愛説 話,會和他們聊家常,但高承勇從不説話,“想著瘆得慌,和一個殺人狂在學校同吃同住了兩年多。”

  “原來天天見,還總一起抽煙,真想不到 居然在學校藏了這麼多年!”談到高承勇落網時的情形,一名學校保安不禁感嘆。“去年吧,他有了一輛麵包車進進出出,雖然話不多,可看著挺忠厚老實,真不像 是做壞事的人。”保安説,高承勇不善言談,喜怒也不形於色,這與他的妻子形成鮮明反差。

  “抓他那天,四名便衣上來就打聽小賣部的位置,進去後沒一會兒高承勇就被架出來了。”保安回憶稱,他看到高被抓後沒有任何反抗,整個過程比較平靜。

  北京晨報記者注意到,全國各地媒體都聞風而來,“學校從今天開始嚴查,凡不是學校教職員工和學生都不允許進入。領導説要是放記者進來,我們就要丟工作。”説完,保安再次感嘆,“我到現在也沒想明白,他怎麼能在學校安安穩穩隱藏了這麼多年,平時一點兒都看不出來。”

  案發地居民:

  “女護士被發現的時候,還沒咽氣”

  白銀市農委家屬院,是第八起案件的案發地。2001年5月22日,28歲的女護士張某在家中被害。北京晨報記者來到此處案發地,見到張某當年所住的單元門前還散落著爆竹皮。

  “人抓到了高興放的唄!”記者輾轉聯繫到一曾經在此處居住的李先生,回憶起當年的事情,他仍心有餘悸。“當時那個女護士被發現的時候,還沒咽氣,是她老 公把她送到醫院,但最後也沒搶救回來。聽説她當時滿身是血,衣服殘缺不全,身上能看見一個個大刀口子。好像她那時候想説些關於兇手的信息,可是因為傷得太 重,也沒説出什麼。”李先生稱,當年死者張某面容姣好,“我們這個院兒基本都是一個單位的人,白天基本都在上班,樓內的人不多。所以小張出事的時候,沒有 目擊者。”

  李先生稱,張某夫婦很是恩愛,張某遇難後,其夫把房子賣掉搬走了。此案也在家屬院引起很大恐慌,很多人陸陸續續搬了家,或將 房屋出租。李先生感嘆,雖然民警曾到家屬院逐門逐戶摸排,可惜在此後的十餘年間,案件還是沒有進展,這也成了堵在大家心口的一塊巨石。“這回總算是出了口 氣,終究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包頭

  除白銀外,內蒙古包頭市同樣發生了作案手法相似的案件,因此該系列案也被稱之為甘蒙“8·05”系列強姦殺人殘害女性案。

  打工工友:

  “我跟著他一起去跳舞,他總盯著紅衣女”

  “他對什麼事都漠不關心,像是不願意和人交流。”呂大寶(化名)是高承勇在白銀郊區打散工時的工友。説起來高承勇,他似乎有些害怕,在顫抖著抽了三根煙 後,才慢慢開口。“他幹什麼事情都沒興趣,但喜歡到離工地有三四公里外的廣場舞場子去跳舞。有一次我跟著他一起去,發現他總盯著一個穿著紅上衣的女的。我還打趣他是不是想媳婦了,但他也沒有説話,抽了根煙就往回走了。”自從新聞爆出來,他就越想越後怕。“他看紅上衣女人的眼神,確實和平時都不一樣。”

  説起來高承勇,呂大寶回憶,除了話少,他從不穿顏色鮮艷衣服。“他的衣服不是灰色就是藏藍色,白色都少。”他稱,高承勇整個人走路的時候會駝背、抽煙的時候手還不斷顫抖。高承勇用東西很節省,而且從不花錢買酒喝,也很少給家裏打電話,也很少往家裏送錢。“大家都給家人打電話的時候,他就一個人蹲在宿舍門口抽煙,我都沒怎麼見過他用電話。”

  兒子同學:

  “老師講自我保護,兇手就坐在教室裏”

  穿著藏藍色 毛衣,灰色布褲子,梳著背頭,走路時候外八字,肩膀有些駝背。“看起來是一個有些木訥的鄉下人”,這是今年26歲的沈翔(化名),高承勇兒子的同學,對高 承勇最直觀印象。在他記憶裏,高承勇只去過一次學校,他的兒子也很少談論父母,“他學習很好,但開家長會他的家長經常不來,我們都知道他們不在本地工作, 家裏條件很一般。”

  沈翔記得,那時候的白銀被姦殺案的陰雲籠罩著,大家對“紅衣服”或多或少都有些恐懼。“學生也都似懂非懂地討論案情,但一説到殘忍的地方,女生會尖叫著跑開。沒人敢穿紅衣服,班裏一片灰濛濛。”

  他稱,2001年12月讀初一時,班主任在一週內曾開過兩次家長會,內容都是圍繞著“自我保護”。而比對警方公佈的作案時間,高承勇在兩個月後再次作 案。沈翔清楚地記得,在老師的反復要求“家長必須到”的情況下,高承勇終於罕見亮相,“板著一張臉,看見他兒子也只是點了點頭,沒有交流。”

  沈翔説,家長會上,老師説的最多的就是“不論男生女生,不要穿顏色鮮艷的衣服,晚上七點前要回家,家裏有條件的要接送孩子”。散會後學生家長都去找老師了解孩子情況,高承勇卻帶著兒子迅速離開。“我們在走廊上碰見,他身上有一股霉味,像是常年不見陽光。我叫他‘叔’,他好像沒聽見,頭也不抬地走了。初中三年,我也只見過他這一次。”

  如今回憶起那個冬日午後,沈翔就覺得徹骨寒冷。“現在想想真可怕。老師在上面講著殺人犯的種種,提醒家長和學生注意。而那個兇手竟然就坐在教室裏,我一想起這事就一身雞皮疙瘩。”他説,在高承勇被抓後,他給高承勇的兒子打過一次電話,對方接起來後沒説兩句就挂斷了,“他平日也是寡言少語”。

  ■新聞連結

  鎖定嫌疑人

  DNA-Y成關鍵

  2004年,警方懸賞20萬元緝拿兇手。據了解,從1988年第一起案件開始,在28年這麼長的時間之後,在茫茫人海之中能鎖定犯罪嫌疑人高承勇,DNA-Y染色體成破案的關鍵。

  中國人民公安大學偵查與反恐怖學院院長陳剛介紹:“DNA存在於每一個細胞核裏,在白銀系列案件中,警方提取了他的精斑,這也是他的體液,體液裏面有細胞和細胞核,因此可以提取DNA進行檢驗。”

  DNA-Y染色體又是什麼?陳剛介紹,DNA-Y染色體實際上是一種父系遺傳的基因,DNA-Y染色體是父系一代代傳下來的,從DNA-Y染色體可以圈定一個家族族譜範圍。

  據了解,此案中首先是高承勇家族中某一個人被外地警方抓獲後,在比對基因時發現此人的基因與犯罪現場所提取到的基因相似度很高,辦案機關在海量的數據信 息之中找到了高承勇相關的關鍵信息,提取了他的指紋和DNA與當年命案現場留下的指紋和DNA進行信息比對,就此確定了他的嫌疑人身份。

  ■案件進展

  高承勇請求

  捐獻器官

  在央視記者第一次採訪到犯罪嫌疑人高承勇時,高承勇有一個請求:捐獻自己的器官。對此陳剛分析,因為年齡不同,犯罪嫌疑人的心理可能會有一些變化,“可 能年紀大了之後,會反思、會有良心發現”。另外,陳剛還認為,犯罪嫌疑人可能知道自己罪不可赦,想在死之前挽回一點,給公眾稍微留點好印象。

  北京晨報特派記者

  張靜雅 黃曉宇

  文並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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