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切——把基諾族樂器“奇柯”和“布穀”做到最精緻的傳承人
傳承人資切在敲奇柯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 李璐): 今年68歲的資切老人,被景洪市評為基諾族樂器“奇柯”和“布穀”的傳承人。作為最年輕的可以將這兩項樂器做到最精緻的傳承人,資切一直為基諾族樂器的傳承和研究工作默默地奉獻著。
1980年基諾族成為第56個少數民族後的第二年,基諾山鄉成立了文化廣播電視服務中心。從服務中心成立的第一天起,資切老人便踏上了他的基諾族傳統音樂文化的研究與傳承之路,這一走就是36年:“1980年進入文化站以來,一直在研究奇柯和布穀。今年我已經68歲了,雖然收了好幾個徒弟,但他們僅是剛剛學會做,學會怎麼敲。那些比我大的傳承人因為年事已高做不了了,而比我小的還做得不夠精緻。所以我算是最年輕的奇柯、布穀製作與演奏的傳承者。”
“奇柯”和“布穀”是基諾族傳統的獵歸曲演奏樂器,基諾族人只有在成功捕到獵物才可以敲響。“奇”寓意“小”,“布”則寓意“大”,基諾族的男子在獵獲獵物的時候會在獵獲處根據獵物的種類及大小當即砍伐新鮮的竹子製作奇柯或布穀,並一路敲奏“過山調”至家,一來慶祝自己成功捕到獵物,二來向村子裏的人報告捕獲獵物的消息。
近年來隨著捕獵被禁止,基諾族人逐漸向橡膠與茶葉種植轉型。與此同時,人們對製作這兩件樂器甚至敲奏的技能也在逐漸退化。對此資切老人顯得十分著急。他認為必須要想一個辦法,讓更多的人了解這件樂器,讓更多的人掌握該樂器的製作以及敲奏表演:“因為樂器是我們基諾族特有的,捕獵被禁止之後就發現這項音樂形式面臨消失的危險,文化站就作為一個重要任務來研究它們。從文化站成立第一天一直研究到今天,搶救這項樂器。”
在讓這項傳統獵歸曲走出去的路上,資切老人遇到了許多困難。“奇柯”和“布穀”主要由質地堅硬的毛竹、黃竹製成,樂器本身會受到空氣溫度、濕度等不同氣候條件的影響,樂器演奏出的音色也會受到影響。這讓資切他們在外地演出的難度變大:“遇到最大的困難就是變音。以前是新鮮做、新鮮敲響,現在為了搬上舞臺,就遇到很多的困難。因為竹子的變化很大,會收到空氣乾濕變化的影響,它會隨著外界環境的變化而變音。現在我們對竹筒已經研究了很久,幹透了,變音不再那麼嚴重。先用高濃度的鹽水煮,一方面可以防蟲,另一方面可以防裂,慢慢地陰幹一年後再做樂器。雖然還會有輕微變音,但是沒有那麼嚴重了。”
相對於環境的影響,樂譜旋律的編寫的複雜與困難似乎就顯得微不足道了。傳統的“奇柯”、“布穀”音樂沒有時間和長度的限制,演奏和演唱者即興在固定的旋律中填入歌詞可以一直唱下去。為了適應舞臺的呈現,資切對其進行了重新定調和編曲,由以往的無限長縮短到4、5分鐘長度,這是一個大的突破:“奇柯和布穀的旋律是固定的,開頭是介紹基諾族過去的歷史,第二段是記錄捕獵過程,怎麼發生的,第三部分就是情歌部分。為了把奇柯和布穀搬上舞臺,我們對部分內容進行了刪減,把它們按照漢族的旋律進行了定調、編寫了樂譜。這樣一來根據音調和樂譜可以很好地跟其它樂器進行配合演奏,讓舞臺的演出合作更順利和方便。”
36年的風風雨雨,在民族音樂研究、傳承與創新推動的路上,資切老人走得並不平坦,但面對不斷出現的困難和問題,他始終未曾想過放棄。如今,傳統文化進校園,“奇柯”和“布穀”的製作、敲奏已經被列入當地學校的教學課程,旨在讓這項瀕臨失傳的傳統民族音樂形式得以延續和傳承。文化廣播電視服務中心主任沙曉桑説:“我們7、8歲的時候會跟著大人去打獵,就有天然的場地學習“奇柯”和“布穀”,但是禁止捕獵之後,現在的孩子已經沒有場地和機會可以學習這項音樂形式。於是我們發起了一個項目,讓奇柯和布穀進入校園,從小學開始教他們如何演奏,漸漸地加入教他們如何製作。”
已經流傳了百餘年的“奇柯”和“布穀”目前已經被列入雲南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産項目,資切以及文化站的其他工作人員一直沒有停止對於這種音樂形式的傳承與保護。資切説, 作為一名可以把基諾族樂器“奇柯”和“布穀”做到最精緻的傳承人,他要走的路還很長、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