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訪華的謎思

　　10月18日至21日菲律賓新任總統來華訪問，使得爭論許久的杜特爾特是否訪華終於塵埃落定。對於杜特爾特的訪問，中國展示了自己的大國胸懷與氣度，也秉持著中國傳統文化的“以德報怨”的風格，對杜特爾特的訪問予以高規格接待。不過對於杜特爾特的來訪，可能是在所謂南海仲裁案公佈時大多數人都未曾敢想的問題。對於美菲關係的變故更是令人大跌眼鏡。儘管杜特爾特已來華訪問，但依舊有許多問題充滿變數，令人疑慮。

　　一是杜特爾特為何訪華？對於杜特爾特的訪華，中國國內很多人擔心其不過是為了尋求中國的資金而來，如同其前任阿基諾三世一樣，在訪華前不斷示好，在獲得中國巨大合同之後不久便翻臉不認人。因而中國對於杜特爾特訪華應該要謹防出現此前的變故。不過與阿基諾三世訪華的國內外背景有所不同，杜特爾特目前與美國政府關係糟糕，多次在公開場合指責美駐菲律賓大使甚至是奧巴馬總統本人，在美菲安全合作上更是威脅要重新審議。在美菲關係惡化的情況下，菲律賓經濟發展不得不轉向中日。況且除了在南海問題上的爭端外，中菲在其他領域並不存在根本分歧。對於以發展經濟為戰略重心的杜特爾特政府而言，如果能夠在經濟上與中國搞好關係，無疑有助於其經濟發展，並且與中國開展的收益多於在南海問題上與中國的對抗，這有助於中菲關係重返正軌。所以，杜特爾特訪華為錢而來，為利益而來是主要原因，亦無可厚非。如果互利共贏能夠成為中菲關係穩定的基礎，何樂而不為？

　　二是美菲關係會就此分手嗎？對於美菲關係的變故和中菲關係的好轉，杜特爾特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不過杜特爾特並非從骨子裏根深蒂固的反美，只是目前美國的對菲政策有損杜特爾特的禁毒政績。美國並不反對菲律賓政府打擊毒品，只是對於菲律賓採取過於強制的方式打擊毒品在美國看來有違人權。美國對於菲律賓的利益訴求主要是在安全方面，但對於菲律賓經濟建設支持有限。對於以發展經濟為重心的杜特爾特政府而言，兩國的戰略分歧增大，這也就導致目前美菲關係的惡化。不過要説美菲關係就此分手還為時尚早，美國在菲律賓畢竟有上百年的經營，兩國之間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美菲在安全、貿易、人文等方面依舊存在諸多共同利益，美國新總統的上臺或許會為美菲關係的改善迎來轉機。

　　三是中菲關係的發展能夠持續？對於中菲關係的發展而言，中國不必追求非常良好的兩國關係，更不要尋求取代美國在菲律賓的影響。中菲關係的合理定位應該是正常的國家關係。此前中菲關係因為南海爭端持續發酵而大為惡化，導致菲律賓的大量農産品無法出口中國，也使得菲律賓喪失了和其他東南亞國家一樣搭乘中國經濟發展快車的機會。對於杜特爾特的來訪，中國已在實際行動上釋放善意，對部分菲律賓農産品出口中國開禁，並對菲律賓的基礎設施進行投資。基礎設施建設存在週期長、見效慢的特點，非常依賴於兩國關係的長期穩定，因此，對於菲律賓而言，如果想保持中菲經貿關係的良好關係，就必須維持中菲關係的大局穩定，中菲關係回歸正軌將面臨考察期。（淩勝利 外交學院國際安全研究中心秘書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