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最困難時期的普京，底氣十足

　　普京總統1日發表國情咨文，他重點談了俄羅斯國內事務，表現出底氣十足的自信。在談到國際關係時他展示了穩健和從容。他高度讚揚中俄關係，強調它是當代國際秩序下國家間關係的典範，他表示希望與美國新政府開展關係，強調俄羅斯不尋求敵人，但不會接受外來壓力，俄羅斯將掌握自己的命運。

　　許多人質疑俄羅斯是受到歐美的擠壓才被迫和東方、特別是與中國發展良好關係，普京在國情咨文中特別強調：“俄羅斯推行的積極東方政策決不是出於目前的局勢考量，甚至不是同美國或歐盟關係惡化所致，這是本國長遠利益和國際發展趨勢所致。”

　　2016年的全球經濟形勢不佳，俄羅斯繼續受到西方制裁，但那個國家這一輪最困難的時期似乎過去了。俄經濟2016年繼續負增長，但下滑幅度較上一年大幅收窄，工業生産甚至有不到1%的微升。俄農業表現不錯，它是2016年全球最大小麥出口國。最重要的一點或許是，油價大體穩住了，今年在每桶40-50美元波動。

　　西方的打壓以及經濟困難並沒有擊潰俄的社會團結，普京的支持率居高不下，今年9月的杜馬選舉中，他所在的統一俄羅斯黨所獲席位再次刷新紀錄，獲得450個議席中的343個。大多數俄羅斯人沒有因國家困難遷怒于普京，而是將之歸罪于西方的敵對。

　　不能不説，與西方國家比起來，俄羅斯困境下的社會凝聚力反而更高，這為普京繼續在國際上自信而為創造條件。2016年普京在敘利亞局勢上的表現是得分的，俄土關係的改善也成為重要收穫。西方奈何不得俄羅斯變得十分明朗，在對西方關係中莫斯科正重新積累起自己的主動性。隨著特朗普即將入主白宮，美俄關係會出現一定程度的回擺被全球觀察家普遍看好。

　　不管俄與西方關係惡化是出於什麼原因，其中的對錯如何分辨，這三年俄羅斯在承受力測試中表現出色，它展示了一個大國受到外部巨大壓力，而且這些壓力很多轉化成為內部困難時保持社會凝聚力的可能性。

　　2014年初開始，俄與西方關係因烏克蘭危機全面破裂，也是那一年，油價暴跌，俄財政遭遇上一輪高油價可以大手大腳過日子後的寒冬。很多外部輿論預測，普京的高支持率很難維持，俄民間的抗議潮會隨著經濟困難的加重而興起，普京執政的基礎將被動搖。

　　但是這些分析大多看走了眼。這三年俄民生的困難被控制在一定限度內，盧布經歷大跌又穩住了，蘇聯解體初期的困難局面沒有在這個國家重現。俄社會對普京的支持也從未中斷，尤其令人稱奇的是，這一切是在俄社會比較開放、多元化已經得到較深發展的情況下實現的。西方的確曾寄希望於用制裁和孤立把普京領導的俄羅斯擊垮，但失敗了。

　　這番經歷似乎再次驗證了俄羅斯遇強則強、越遭打壓越有鬥志的民族性格，也證明了普京決非一個莽漢，他對形勢和國家路線的判斷、計算是大致準確的，他對俄羅斯國情的了解和基於這種了解所施行的策略沒有踩空。

　　想起戈爾巴喬夫，當時蘇聯的基礎好多了，但國家迅速混亂了。根本原因不是國民對一時的經濟困難缺少承受力，而是錯誤的路線斷送了國家。

　　當然，俄羅斯重新走向新一輪的崛起、實現全面現代化將很不容易，最近十幾年的軌跡有可能為俄畫出了未來戰略位置的輪廓，俄或許將繼續圍繞已有的軌跡起伏。

　　然而重要的是俄羅斯已經是強大的，民眾的綜合生活水準也不算低。經歷了這一輪危機的俄羅斯似乎踩牢了底線，它的戰略含義可能是巨大的。因為腳跟站穩了的俄羅斯，剩下的就都是空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