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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布其治沙三十年:市場化打造綠色沙漠

2018-01-08 20:58:42|來源:央視網|編輯:韓基韜

  原標題:庫布其治沙三十年:市場化打造綠色沙漠

1

他選擇回“死亡之海”闖事業

億利資源集團董事長王文彪

通過“迎風坡造林”,沙丘頂端從1988年的高度下降了五米。

  在整個庫布其,30年裏沙丘整體高度下降了一半,6000平方公里荒漠變成綠洲,佔到荒漠總面積的三分之一。沒有人能想得到,曾經風沙漫天、一眼望不到邊的“死亡之海”庫布其,竟然真的能出現一片片綠洲。

  億利資源集團董事長王文彪:“我生在庫布其沙漠邊緣的一個小村莊,在我的童年記憶中,有兩個東西是刻骨銘心的。第一就是每天的沙塵暴,應該説吃飯、睡覺,包括讀書,處處都是沙子;第二就是饑餓。總是每天有一種幻想,能不能這沙子不要有,我門前是一片綠洲。”

  沙漠給人饑餓和貧窮的痛苦記憶,走出沙漠也成了當時年輕人的共同志向。然而,1988年,29歲的王文彪卻選擇放棄公務員“鐵飯碗”,“下海”回到祖祖輩輩都想逃離的庫布其,擔任杭錦旗鹽廠的廠長。而當他第一次真正走進沙漠腹地,惡劣的條件遠遠超出他的想像。

  風風光光來上任,但迎接王文彪的212吉普車,當時卻被沙子捂住了,這讓王文彪覺得很尷尬,“我覺得這地方很難弄”。

  撈鹽、賣鹽曾是當地人最重要的生計來源,也曾是沙漠腹地唯一的工業。現在,鹽廠的生態環境早已大為改善,四週已有成片的綠色植被覆蓋。而在30年前王文彪到來時,受到風沙侵蝕的鹽廠,面積越來越小,幾乎到了倒閉的邊緣。

  王文彪:“上任的第一件事情就提出來説,我們能不能一噸産品提5塊錢,作為造林基金,配了27個人的這種種樹的隊伍,開啟我們綠化沙漠的第一個征程。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就是説我能不能把我工廠鹽湖周邊的沙子治住。”

鹽廠的生産規模漸漸擴大,如何把産品運出大漠又成為最讓王文彪頭疼的問題。

  火車站與鹽廠的直線距離只有60多公里,兩者之間卻沒有直線的公路相通,假如繞道去往火車站則要多走300多公里。王文彪説:“所有的利潤基本耗在路上,當時唯一的一條路就是打通庫布其沙漠,穿越庫布其沙漠,搞一條大通道,能把産品幾十公里送出去。”1997年,當王文彪提出這個設想時,卻幾乎沒人支持,沒人相信可以穿越生命禁區修建公路。

為了保護穿沙公路,當地政府發動13萬人集體種樹。

  有人出人,有錢出錢,沒人沒錢的當地農民就提供玉米、小麥秸稈扎建草方格進行固沙,然而,種樹的成活率很低,種下十棵都不一定成活一棵,直到人們發現了玻璃瓶種樹的方法。

玻璃瓶種樹法。

  億利資源集團生態事業部首席科學家韓美飛:“埋在幹沙裏一點濕土也沒有,它不生根,在酒瓶子裏面它是生根的,吸水,吸得快幹的時候,這個時候可能要有一定的降雨,濕潤以後,它就從瓶口的上面髮根,這時候瓶子裏的這部分就退化了,就開始長上面。現在路兩側的楊樹基本上就是用這個辦法種的,它的成活率大約在80%以上。”

  1999年,總投資過億元的穿沙公路全線貫通。而當所有人都認為工廠這下可以全力發展生産時,王文彪的決定又一次讓人大呼意外,他決定在黃河邊建造大規模鎖邊林,進而向沙漠腹地進軍,進行大規模綠化治沙。“不論別人怎麼講,不論社會輿論怎麼説,我要走這條路,我認為這條路是對的。”王文彪説。

  用水管的水壓在沙地衝出1米深的細孔,將樹苗插入孔內,使樹苗與沙土層緊密結合,挖坑、栽樹、澆水三步驟一次性完成,僅需10秒鐘,這就是在大規模治沙過程中的法寶之一——水衝植樹法。

  這種植樹方法,成本從傳統方法的每畝1000元降到200元,成活率則在90%以上。隨著綠化目標一點點實現,企業又迎來了一個轉捩點。

  甘草通過根瘤菌的固氮作用,把沙子變成土地,而王文彪的團隊通過技術創新,讓甘草順著長而不是豎著長,由此將甘草的綠化面積由0.1平方米擴大到1平方米以上。

  甘草可以入藥賣錢,多年種植甘草的黃沙還被改良成了釐米級厚的黑色土壤,種出了西瓜、聖女果、蜜瓜等經濟價值高有機瓜果。順著這樣的思路,有機農業、飼料加工和養殖業、光伏發電、以七星湖為代表的沙漠旅遊等産業發展起來。

  如今,庫布其沙漠也會不時迎來降雨。從1988年到2016年,庫布其降雨量從每年不足100毫米增加到456毫米,沙塵暴從每年50次減少到每年1次。

  庫布其沙漠的生物種類也從不足10種增加到530種。而2013年之後,企業的生態産業也已經實現了盈利。30年的防沙治沙,庫布其實現了生態效益和經濟效益的雙豐收。

2

沙漠裏的“治沙尖兵”

敖特更花。

  敖特更花出生在庫布其沙漠七星湖北大門的西沙拉,從那時起,這個從沙窩窩成長起來的蒙古女人便開啟了與沙子愛和恨的前半生。遊人眼中,晶瑩透亮的沙子可以很美,但生活在其中的人怕它厭它,還要學會如何面對它。敖特更花“那時候恨透這個家鄉”。

農事生産中,敖特更花是個愛琢磨的人。

  沙子粗礪,卻也細膩,亦如敖特花的人材心地,愛笑又敢闖,人們索性叫她“花姐”。這幾年花姐觀察到,無論種地養牧,農牧民的年底收入總是不太理想。她琢磨著“規模”可能是制約收入的關鍵因素。不過,同樣搞養殖的花姐也意識到,一旦養殖規模上去了,人力成本以及脆弱的沙漠環境承受能力是個大問題,而傳統的餵養方式,更是直接影響牛羊的出欄率。

敖特更花

  敖特更花:“玉米稈子葵花稈子,畢竟是有季節性的,你二月份到十月份,這個中間沒有葵花稈子玉米稈子,你拿什麼來喂這個羊呢?你把這個回來放在外頭,佔的地方又多,天要下雨下雪,潮了,就喂不成了,羊就餓著了。”

  傳統養殖方式傳承千年,小農式思維方式堅固無比,花姐要改變的不只是身邊的農牧民,她更要挑戰自己。億利資源集團早已開始了對沙漠地區養殖業的探索,花姐決定帶幾個村民實地考察企業的飼料生産。

  飼料的原料羊柴和花棒,四季長生,具有防風固沙功效,但其長高後必須被平茬否則會枯死,而平茬下來的枝葉又可做動物飼料。飼料富含高蛋白,不用添加劑,牛羊肉質更健康。飼料的優勢可見一斑。當然,即便是在現場觀摩後,也有村民對企業生産的飼料抱有成見,不過花姐也並不覺得意外,在她看來,這反而是轉變思維方式的契機。

  身為內蒙人的花姐有一輛藏牌車,原來這是花姐跨省幹活的座駕。今年花姐準備在養殖業上與企業合作一把,而這輛車也把她與企業合作的記憶拉回到了十年前。當時,企業花錢邀請農牧民在庫布其沙漠植樹種草,這在花姐看來荒謬可笑。不過,花姐還是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參與其中。第一年她和愛人帶著兩個工人給企業打井取水,第二年她就成了企業民工聯隊小分隊隊長,帶著30多個工人種樹。

企業花錢買活樹。

  種樹時有沒有投機取巧、應付了事,這需要企業對樹苗進行驗收,即技術人員隨機抽查10%的地塊,如果成活率在65%以上即可付他們全款,這叫企業掏錢買活樹。如今種什麼都可駕輕就熟、又能獲得全款的花姐,在剛開始種樹那年,心裏可沒底。

  敖特更花:“心想著肯定是死一片,他們的車進去了,沒想到一片綠,這個真的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掙了十二萬,頭一年,長這麼大頭一次見這麼多錢,高興得一個人坐下有點想笑的感覺。”

  其實像她這樣的民工聯隊隊長,在庫布其就有至少200多人,每個隊長又都帶領幾十甚至上百名農牧民參與沙漠植樹。花姐和工友們就這樣以種後驗收的方式成了這家生態企業的産業工人,她和她的民工聯隊也隨著企業的綠化事業,逐漸走出了內蒙,2014年他們還去了新疆,2017年是青藏高原。

西藏山南市扎囊縣桑耶鎮。

  山南市的生態環境較為脆弱,在企業對生態修復進行設計後,花姐便帶著她的工人進駐施工。除此之外,在西藏,花姐還有曲水的育苗基地項目和多吉的甘草項目,而走到哪,工人隊伍中,除了自己帶的村民,有的則是直接聘用當地人。行走在路上的花姐,擁抱綠色的同時,也在盡情享受著多項目集于一身的事業感。

  到手的錢一算,工友們年收入為幾萬元不等,而拋去工友們的日常花銷和勞務,花姐每年多項目收入近20萬,她和愛人翻新了房子買了私家車。正是在公司+農戶的企業生態市場化模式中,這些生活在脆弱環境中的人,有了可觀的收入。

沙漠旅遊是一些牧民們的收入來源之一。這是沙地摩托。

  其實,對於庫布其沙漠中的農牧民來説,他們大多都有著多重身份。比如,把閒置土地轉租給企業,便是股東;跟著民工聯隊隊長種樹,則成了生態産業工人;而在旅遊旺季,還可成為旅遊業主等,這多重身份可保脫貧又可致富。

  花姐説,憑藉她多年的種植和帶隊經驗,公司已經給她和其他民工聯隊隊長做了出國去沙特進行生態修復的培訓,如果成行,這將是花姐第一次出國。

  敖特更花:“我也是經常和村民坐在一塊,閒聊的時候我就説過,只要是努力過, 你肯定能得到果子,你要是不努力了,你縮在家裏面,你永遠不可能看到外面的世界是咋樣的。”

3

治沙的産業生態圈

這是位於庫布其沙漠的一所生物實驗室,一個個盛著綠色幼苗的培養皿擺滿儲物架。

每天,實驗員針對沙漠中乾旱、低溫、鹽鹼化等惡劣條件,試驗改良種苗,便更好防風固沙,修復生態。

沙木蓼是實驗室最新研發的固沙樹種,研究人員説,他們根據投放地新疆南疆苦鹹水的地貌特徵,重點加強抗鹽鹼化能力,極大提高其在南疆荒漠的存活幾率。

進入改良實驗的種子,大都來自眼前這個種質資源庫。它們是實驗員從沙漠中收集來的鄉土植物,天生具有較好抗逆潛質,不少已推廣到庫布其外的沙漠地區。

庫布齊實驗室推薦的油沙豆已在內蒙古阿拉善盟烏蘭布和沙漠試驗種植。它的根系特別發達,對固沙有特別好的效果和作用。

  武祥是庫布其鹽海子鹽場的老員工,也是最早參與治沙的一批人。在他的印象裏,油沙豆原本只是沙漠裏一年不澆水都不會死的野草,是小時候外面玩餓了,挖來果腹的零食。如果不是庫布其生物實驗室的推薦,他可能永遠不會將油沙豆和防風固沙聯繫到一起。

  阿拉善盟烏蘭布和綠土地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武祥:“它的根部結出的種子可以榨油,品質和橄欖油可以媲美,而且出油率也特別高。它上面的這個草,可以做牧草。在規模化種植油沙豆以後,我們要配套相應的畜牧的養殖,形成一個互動循環的經濟過程。”

油沙豆田。

  與三年生的甘草相比,油沙豆長成只需5個月。更短的生長週期意味更快的固沙效果,但想獲得經濟效益,必須在油沙豆成熟後,連根挖出,剛剛修復的土壤又要再次退化!為此,武祥他們開始試驗在經濟作物中套種不需收割的固沙植物,而效果仍待檢驗。

經濟作物和不需收割的固沙植物套種試驗田。

  庫布其年太陽光照時間達3180小時,太陽能資源豐富。我國第一座因治沙而批建的太陽能發電站就將建在這裡。發電的光伏板還有遮光擋風的作用,成了農牧民種植甘草、苜蓿、沙米的好地方。企業雇傭農牧民清理光伏板,讓他們又多了一份收入。

板上發電、板下種草、板間養殖,帶動精準扶貧模式。

然而,光伏發電要産生效益,必須大面積、規模化經營。由於這些荒沙地已被承包到戶,企業想獲得大面積連片經營權,就必須向牧民租賃。

  內蒙古阿拉善盟,六年前,就沿黃河成立了面積1000平方公里的,我國第一個沙産業示範區。示範區成立的第一件事,就是政府用經濟手段補償遊牧民,將荒漠認定為國有未利用地。

  阿拉善盟烏蘭布和生態沙産業示範區黨工委書記劉志強:“企業實際上就有一個重要的東西,就是對産權的關注,産權必須清晰,這也是市場化運作的一個基礎。當它拿到沙地生態用地使用權的時候,事實上這對它來説就有了投資的決心了,而且也是一塊責任。它不會再有別的顧慮,就是一心一意地把這塊沙漠治理好。土地産權的清晰,這是對企業,我覺得參與到防沙治沙裏面很重要的一個基礎性的保障,我形象説就是定心丸。”

  目前,已經有陸續30多家發展沙漠經濟的企業入駐阿拉善盟沙産業示範區。政府之所以開出優厚條件,則是看重企業治沙技術、經濟實力等優勢。

  劉志強:“企業必須三有,有經濟實力,因為治沙是一個長期投入的過程;第二對生態有責任感,有社會責任感;第三,你有防沙治沙的新技術。沙産業用來治沙,也是對過去歷史的經驗總結。過去治沙更多強調的是公益性,但是公益性治沙也有它的短板,時間長了,後續的支持力弱一些。只有産業治沙,通過發展産業來産生一定的經濟效益,這种經濟效益治沙,就容易形成良性的循環。”

  然而,在庫布其,企業向農民租賃的荒地還有11年到期。六年前的一份調研提出,治沙卻要向農牧民承包荒漠,本就是不合理的安排,如果到期無法續約,牧民在綠化好的土地重新放牧,治沙成果將毀於一旦。

4

來自世界的關注

喬治,是一名國家地理雜誌的攝影師,從空中拍攝沙漠接近20年。

足跡踏遍了世界各地的沙漠和隔壁。

15年前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帶著自己的動力滑翔傘來到阿拉善的巴丹吉林沙漠,被火車軌道旁邊固沙的網格所吸引,從空中拍下了一張有意思的照片。

  國家地理攝影師喬治:“15年前我在這裡的時候,他們用一米長的稻草網來穩定鐵軌路基上的沙子。我想,那時候,這應該是植被恢復後才會做的一些事情。但是我認為這是一個需要持續付出的過程,你必須不斷地固定沙丘。”

如今,他再一次回到這裡,從同樣的角度又一次按下了快門,照片上,綠色更多了。

  喬治:“沒想到他們一直在保護基礎設施和鐵路,而且似乎在不斷努力下,真地築起了墻,擋住了沙子。”

  十五年,同一角度,同一位置,當喬治對比兩張照片時,他本以為當年只是短時間治理沙漠的網格,竟然還在發揮作用,距離鐵軌更遠的沙丘上,一些綠色植物也漸漸出現,雖然有些散亂,但相較以前,綠色多了點,鐵軌也沒有被黃沙掩埋。而除了這一個地點,這次拍攝中的一些新發現也讓喬治興奮。

工人正在沙漠中鋪設水管。

從黃河引水,在沙漠公路邊鋪設長長的水管,每一個水管都是一個灌溉系統,為公路兩邊的沙地植物補充水分。

用高壓水槍在沙地打洞,種下楊樹,存活率高達80%。

  這些技術對於喬治來説並不陌生,但這些場景對他來説十分難得,因為這仿佛讓他看到了庫布其沙漠剛開始治理時的模樣。

  喬治:“2016年,是我第一次去庫布其,庫布其和這裡讓我感覺很有戲劇性。因為你在庫布其看到的是20年的生態恢復和沙漠控制所産生的最終結果。而這裡則剛剛開始。”

從庫布其空中俯瞰沙漠,大片的綠地在沙漠中出現,公路兩旁也已經不是沙丘,而是蜿蜒的行道樹。

這組照片由喬治拍攝,在第六屆庫布其沙漠論壇上,給與會人員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民間企業聯合政府和當地居民,庫布其在過去多年的治沙工作中,開始形成一套自己獨有的模式,經過30年的發展, 已經在11000平方公里的庫布其項目區,成功完成6253平方公里沙漠土地的植被修復。庫布其生態修復項目,可估算的生態資産總值達5000億人民幣,開展期間項目區10萬人口人均年收入從747元提高到17000元,為當地創收8400元。

  在《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上,由聯合國環境署起草並最終推出的中國庫布其生態財富報告當中,一系列數據無疑成了當天的焦點。

  聯合國環境署經濟學家奧利維亞:“這個項目是2012聯合國環境署參與啟動的。該報告著重于商業模式,現在我們想知道和了解,庫布其的PPP+模式,民間企業,政府部門、當地社區和國際組織之間的模式到底是怎樣的。”

庫布其景觀。

  在這份報告中,生態和財富被放在了一個標題,對於這個標題,奧利維亞認為,財富可以量化,生態不行,但這並不意味著兩者之間沒有聯繫,將兩個名詞放在一起,是想提醒人們,生態和財富一定是相輔相成的,生態也可以創造財富,只不過有時候兩者的關係並不直觀。在庫布其,沙漠不僅僅被治理,更成為了一種可産生財富的資産,只不過這種資産的類型更多樣化,既有可以量化的,也有不能被量化的,這與之前唯GDP的計算方式,很不一樣。

庫布其總生態財富計算表,將精神回報,社會經濟回報等因素都列入其中。

  奧利維亞:“精神回報的數字是無法計算的,因為我認為它是關於整體的。如果你沒有受到良好的激勵,你就不能很好地工作。所以你看到它們可能沒有被計算,但它們都是相關的。而且這些關係是非常重要的,因為他們會成為你總的經濟計劃的一部分。不過説到我們所謂的GDP,這並不是很好的指標。雖然GDP增長3%、4%、5%,但這不夠全面真實。因為如果你開始把森林的損毀數量計算進去,那應該是負數。GDP並不計算你有多幸福,你有多健康,這只是一個計算經濟活動增長了百分之幾的數字,但這個數字非常有限。”

  計算方式不同,對於財富的定義也更國際化,用來計量的項目不只是治沙能夠帶來的可見經濟回報,更多地將生物多樣性,水源涵養等以往被我們忽略的要素加入其中,顯然,這份報告更多考量的是沙漠土地修復後,整個生態系統的可持續發展性。

  奧利維亞:“這些都是可持續發展的指標,因此它們現在已成為國際討論的一部分。我們意識到,每個人都使用的GDP來衡量,這是不夠的,而事實上,它們還可能是有害的。例如,他們可以推動你成長,但你卻破壞了自然。你不是在衡量人們的生活。”

  聯合國環境署推出的這份報告指出,生態系統是全球經濟體系的重要資産,為所有經濟活動提供物質資源及服務,據資料顯示,全球生態系統服務估值,高達每年21-72萬億美元。

  目前,全球大約20億公頃土地出現退化,60%的生態服務功能受到威脅。沙漠就是嚴重退化的生態系統類型,截至2013年,全球三分之二的國家、五分之一的人口受到荒漠化影響。

  但在中國,2009年至2014年間,中國的沙漠卻以平均每年2424平方公里的速度縮減。而這其中,庫布其在荒漠化治理上所取得的效果尤其顯著,引起了聯合國環境署的注意。

  聯合國環境署執行主任索爾海姆:“在庫布其的所見所聞令我興奮,深受啟發,那些在庫布其模式背後付出的人,不只是把庫布其看成一個難題,更當成一個挑戰,建設了太陽能、生態農業,把沙漠變成綠洲,提供了就業機會,也讓大家看到了發展前景。”

喬治從空中拍攝的沙漠照片。圖為喬治從空中拍攝的新疆某處沙漠的照片。

喬治從空中拍攝的沙漠照片。圖為喬治從空中拍攝的新疆某處沙漠的照片。

  目前,包括內蒙、新疆、西藏等地,在荒漠化治理上,都能看到庫布其的影子,而在國際上,庫布其模式和技術也正在向沙特、伊朗、澳大利亞和巴基斯坦等國家和地區拓展。

  不過,由於庫布其沙漠存在地下水,一些特殊的技術可能無法直接複製,只能在類似的沙漠地區開展,但其獨特的模式和經驗,卻依然吸引著不少被荒漠化困擾的國家和地區。雖然目前我國的荒漠化已經實現了零增長,但荒漠化土地依然高達260多萬平方公里,佔到了國土面積的27%,沙漠仍是中國最嚴重的土地退化形式之一,對於一些沒有水的沙漠,顯然庫布其模式還無法照搬,依然需要更多的努力和更好地方式,有時候,甚至不得不接受一些沙漠或許無法成為綠洲的現實並學會與之相處,這樣至少能夠好好保護沙漠中還存在的一些綠色不再退化,沙漠的邊緣不再擴張。

小編採訪億利資源集團董事長王文彪。

攝影師胡瑞在拍攝七星湖景觀。

攝影師需要不斷更換鏡頭,小編成了他的助理。

採訪花姐間隙。

採訪日本專家。

右一的小編參加《聯合國防治荒漠化公約》第十三次締約方大會。

小編在拍攝喬治操作無人機。

喬治在向小編介紹他自己拍的照片。

拍攝團隊與攝影師喬治(左三)合影

採訪完喬治,與喬治道別的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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