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高原的歷史新跨越:從“喇嘛王國”到現代西藏

雪域高原的歷史新跨越:從“喇嘛王國”到現代西藏

 

來自多個少數民族的代表歡聚在布達拉宮廣場(2012年9月27日攝)。(資料照片)新華社記者 覺果/攝

 

新華社拉薩5月21日電 春風拂面,柳絮飄飛。21日一大早,家住拉薩丹傑林社區的76歲老人達娃扎西,吃完糌粑,搖著轉經筒,走上了“薩嘎達瓦”宗教活動的轉經之路。

 

在布達拉宮前,達娃扎西的腦海裏浮現出65年前的場景:人民解放軍整齊雄壯地走過布達拉宮,人們扶老攜幼、傾城出動,目不轉睛地瞻仰著隊伍前方的五星紅旗和毛主席巨像。

 

達娃扎西説,如果不是毛主席的隊伍來到拉薩,他如今可能還過著乞討的生活。所以,他永遠無法忘記5月23日這一天。

 

65年前的1951年5月23日,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在北京簽訂了關於和平解放西藏辦法的“十七條協議”,開啟了西藏社會發展史上具有劃時代意義的歷史轉折。從此,政教合一的“喇嘛王國”變成歷史,一個嶄新的西藏開始屹立在地球之巔。

 

歷史的正義 人民的呼聲

 

53歲的次旦扎西是地地道道的拉薩人。最近,他剛剛完成了一本專著——《西藏佛教事務管理研究》,全書以豐富的史料考證了歷代中央政府的治藏方略,特別是對西藏宗教事務的管理經驗。

 

和很多學者不同,幾十年裏,次旦扎西只做了一件事:研究西藏曆史。如今,他是西藏大學藏學研究所所長,還是西藏高等教育界首位“長江學者”。

 

次旦扎西説:“自元朝中央政府正式將西藏地方納入中央行政管轄之下以後,中央政府對西藏的管轄就逐步規範化、制度化。西藏的主權歸屬事實確鑿。”

 

然而,上世紀中期,帝國主義和西藏地方上層反動勢力不顧“西藏自古以來就是中國不可分割一部分”的歷史事實,策劃將西藏從中國分裂出去,圖謀“西藏獨立”。

 

中央民族大學藏學專家喜饒尼瑪教授專門從事西藏近代史研究。他説,所謂“西藏獨立”問題,完全是近代帝國主義侵略勢力瓜分中國圖謀的一部分。英國兩次武裝入侵西藏失敗後,開始煽動“西藏獨立”,特別是1940年後,“西藏獨立”分裂勢力加緊了活動,試圖改變西藏自古是中國一部分的事實。

 

領土主權是國家主權的核心。西藏是中國領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解放西藏就成為新中國成立後中國共産黨堅定不移的原則立場和神聖使命。1949年9月2日,新華社發表《絕不容許外國侵略者吞併中國領土——西藏》的社論指出:西藏是中國的領土,絕不容許任何外國侵略;西藏人民是中國人民的不可分離的組成部分,絕不容許任何外國分割。

 

解放西藏更是西藏廣大人民的呼聲。舊西藏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猶如黑暗的歐洲中世紀,佔人口約95%的農奴遭受殘酷的經濟剝削和政治壓迫,僧眾人數約佔男性人口的四分之一。西藏,被認為是一個遠離現代文明的落後的“喇嘛王國”。

 

喜饒尼瑪説,廣大農奴希望擺脫封建農奴制的壓榨,他們熱切期盼中央人民政府早日解放西藏,驅逐帝國主義勢力。

 

十世班禪致電中央政府“速發義師,解放西藏,驅逐帝國主義勢力”。蘭州藏族各界人士集會要求解放西藏,藏族婦女策仁娜姆在會上説:“我今年33歲,從來只聽説西藏是中國的領土,藏族和漢、回等民族猶如手的五指,是不能分割的。我們深知西藏同胞還遭受著很大痛苦。我站在藏族婦女立場上,請求解放軍早日解放西藏。”

 

“解放西藏,不僅是為了將帝國主義勢力驅逐出西藏,也順應了包括西藏人民在內的全國人民的呼聲。”喜饒尼瑪説。

 

歷史的轉折 嶄新的一頁

 

幾乎每天早晨,83歲的薛景傑都會在成都望江路九眼橋的人行道上散步。儘管已經在成都生活二十多年,他腦海裏卻始終裝著“雪域印象”。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在西藏工作了整整45年,更因為他是西藏和平解放的親身參與者。

 

65年前,薛景傑作為青藏線進軍西藏部隊的一名普通戰士,踏上了和平解放西藏的艱險之路。部隊早上6點出發一直走到天黑,幾乎每天都是十多個小時的行軍路。

 

薛景傑説:“高山峽谷、高寒缺氧,進藏路異常艱難。但解放西藏的信念就像一盞明燈,引領著我們前進的步伐。”

 

青藏線是和平解放西藏的進軍路線之一。為了解放西藏,中央在提出和平解放方針的基礎上,確定了以十八軍為進軍西藏主力,同時青海、新疆、雲南的部隊各以一部分兵力進軍西藏,配合十八軍的行動。

 

在西藏軍區軍史館內,一張張照片,一件件實物,生動記錄著人民解放軍挺進西藏、解放西藏的艱苦歷史,把人們帶回那段難忘的歲月。

 

喜饒尼瑪指出,在進軍西藏的同時,中央先後四次派出代表赴西藏進行勸和促談活動,卻受到帝國主義侵略勢力和西藏親帝分裂分子的重重阻撓。

 

針對西藏地方政府關閉和談大門、極力擴充藏軍,企圖阻止人民解放軍解放西藏的情況,1950年8月23日,毛澤東主席指出進軍昌都“對於爭取西藏政治變化及明年進軍拉薩,都是有利的”,“有可能促使西藏代表團來京談判,求得和平解決”。

 

10月6日,昌都戰役打響;10月19日,昌都解放。

 

事實證明,昌都戰役奠定了和平解放的基礎,打開了和平談判的大門,為促進西藏和平解放創造了必要條件。昌都地區的解放,震撼了全西藏,西藏上層統治集團進一步分化,愛國進步力量開始佔據上風。

 

昌都戰役後,西藏地方政府決定派出代表到北京同中央人民政府和談。經過友好協商,中央人民政府和西藏地方政府于1951年5月23日簽訂了關於和平解放西藏的“十七條協議”。

 

原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總幹事多傑才旦曾指出,在西藏民族的發展史上,有三個極其重要的轉捩點,第一個是松讚幹布統一藏區各部,建立吐蕃王朝;第二個是薩迦班智達順應歷史潮流,歸順蒙古汗國;第三個就是1951年西藏獲得和平解放,從半個多世紀帝國主義策動的名為“西藏獨立”實質變西藏為其殖民地的險惡圈套中掙脫出來,同全國各族人民一道走上了共同發展進步的康莊大道。

 

“十七條協議”的簽訂,標誌著西藏實現和平解放,西藏社會發展掀開了嶄新的一頁。中國藏學研究中心研究員張雲説,西藏和平解放,首先是驅逐了帝國主義勢力出西藏,其次是粉碎了西藏地方少數分裂勢力的圖謀,再次是為西藏施行民主改革、社會制度的跨越奠定了基礎,為西藏經濟社會發展、人民幸福安康開闢了廣闊的天地。

 

歷史的跨越 現代的西藏

 

和平解放後的65年裏,西藏曆經民主改革、自治區成立、社會主義建設和改革開放幾個歷史階段,走過了波瀾壯闊的發展歷程,實現了歷史性的新跨越。

 

對於格列曲塔老人來説,一輩子的生活就像是做了個夢。今年74歲的他,家在拉薩市堆龍德慶區古榮鄉那嘎村,住著二層小樓,每個月享受450元的老黨員生活補貼。65年前,他頂著農奴的身份,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敢想。

 

格列曲塔説,那時候他每天重復著為農奴主勞作的悽慘生活。他用這樣一句諺語來形容當時的情形:“生命雖由父母所生,身體卻為官家所有;縱有生命和身體,卻沒有做主的權利。”

 

1959年3月28日,國務院頒布命令,在西藏實行民主改革,徹底廢除政教合一的封建農奴制。包括格列曲塔在內,西藏百萬農奴獲得了人身自由。格列曲塔還加入了中國共産黨,先後擔任過當地貧農協會主任、古榮區農村信用社主任、民兵排長、鄉小學後勤負責人等職。

 

格列曲塔説:“如果沒有西藏的和平解放,百萬農奴徹底解放的民主改革就不會有,更不可能有今天的幸福生活。”

 

1965年9月1日,西藏自治區第一屆人民代表大會第一次會議在拉薩召開,標誌著西藏自治區的成立,社會主義制度在雪域高原正式確立。從此,在黨中央的領導下,西藏人民享有了自主管理本地區事務的權利。

 

42歲的次仁多布傑出生於山南貢嘎縣昌谷村,1996年考取西藏民族學院,畢業後分配到當時的西藏山南地區,成為一名國家幹部。最近山南地區撤地設市,次仁多布傑從地區糧食局副局長任上,獲選成為中共山南市隆子縣紀委書記。

 

“聽母親説,剛和平解放的時候,家裏四口人過著食不飽腹、衣不蔽體的日子,老人做夢也沒有想到能過上今天的幸福生活,更沒想到一個昔日農奴的孩子能成為國家的主人。”次仁多布傑説。

 

如今,像次仁多布傑一樣,社會主義制度孕育出越來越多的藏族幹部。目前,西藏74個縣(區)委、人大、政府、政協主要領導中,藏族和其他少數民族幹部比例達到82%,而自治區人大常委會主任、政府主席、政協主席、高級人民法院院長均由藏族幹部擔任。

 

經過65年的發展,西藏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青藏鐵路通車、在全國率先實現15年免費教育、率先實現五保老人集中供養和孤兒集中收養,僧尼等人群全部納入基本醫療保險範圍,人均壽命由20世紀50年代的35.5歲增加到68.17歲,2015年全區生産總值突破1000億大關,連續23年保持兩位數增長……一個更加現代的新西藏讓雪域兒女得到了實實在在的好處。

 

回想起西藏和平解放65年走過的歷程,達娃扎西説:“這些成就的取得,讓我們深深感受到中央政府和平解放西藏的英明和偉大。”

 

在全國人民的大力支援和西藏各族幹部群眾的艱苦奮鬥下,在以習近平同志為總書記的黨中央的堅強領導下,西藏必將實現和全國一道步入全面小康社會的宏偉目標,譜寫出更加燦爛輝煌的新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