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的手釀出最濃的年味

與媽媽手牽手。(中國台灣網 趙苗青 攝)

大年初一，媽媽包餃子。（中國台灣網 趙苗青 攝）

這些年人們常常感嘆年味淡了，而且越來越淡，那年味是什麼？是歸途疲憊的味道？是年夜飯香潤的味道？是炮竹聲聲熱鬧的味道？在我看來，年味是媽媽的味道！猶記得年幼的自己在磚砌的灶臺邊幫媽媽燒火，抻著脖子努力把頭往鍋裏探，這氤氳的炊煙和香氣才是真正的年味吧。

年味就是媽媽的味道

早在放假之前，我便給媽媽打電話，確定了歸期。歸程日期越來越近，媽媽的電話也越發頻繁，通話內容基本都是家裏大掃除、置辦年貨、準備吃食等過節瑣事，臘月二十六晚上媽媽的電話如約而至：“老大（自從妹妹出生後媽媽對我的稱呼也從“親親”變成了“老大”），你不是最愛吃剛出鍋的年糕嗎？我打算等明天再蒸，確定了下午到家啊。”媽媽總是這樣，説著樸素的話語，做著樸素的菜肴，她的愛卻總能透過這平凡的點滴滲入我的心裏。

臘月二十七下午，一路站了將近4個小時，被折騰得身心疲憊的我，看到陽臺上挂著的凍帶魚、瓷盆裏拌好的涼菜、餐桌上的紅燒鲅魚，還有肉嫩香滑的小雞燉蘑菇……馬上感覺又活過來了。而那股隔著廚房門都能聞到的年糕味兒，更是讓我食欲大開，進屋便直奔廚房“媽！年糕出鍋了？”，一旁的妹妹插嘴道：“咱媽是掐準你到家的點兒下鍋的。”媽媽用沾滿糯米麵的手拿出鍋裏蒸了1個多小時的年糕，挖出一塊招呼我和妹妹去吃，像個小朋友一樣，緊張地等待姐妹倆的檢閱。聽到我的一聲“好吃！”媽媽臉上綻放出滿足的笑容。

年糕是老家的傳統美食，屬於農曆新年的應時食品，寓意“年年高”。春節近了，這道菜的上桌率也高了起來。糯米混合著紅薯做成金黃的外衣紮實地包裹著紅棗和豆沙，香糯裏伴隨著絲絲的甜，大概就是年味了。

將“媽媽的味道”傳下去

大年初四跟著媽媽探望姨姥，老人坐在炕頭由表姨一口一口喂著新炸的牛肉丸子。“小囡這個火候太大了”“小囡打小兒就愛吃這個”姨姥邊吃邊念叨。表姨説以前家裏條件不好，就盼著過年，能吃上一口母親做的牛肉丸子，“聞著丸子香兒這年味就來了。”

93歲高齡的姨姥，患了嚴重的老年癡呆症，很多人和事都記不清了。為照顧姨姥，表姨提前退休回到家裏，在自己的新房為老人配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大房間，專門裝上監控方便隨時照看。提起姨姥的病，表姨眼睛有些濕潤：“越來越糊塗，有時候連我都認不出……聽到外面炮仗響就嚷嚷著‘過年了該炸丸子了’，今天給她做了，算是安生了。”

“味覺”這個詞很奇妙，有了味道，有了感覺，就融合為“味覺”，逐漸變成身體的一部分。姨姥忘記朋友，忘記親人，也忘記自己，卻牢牢記著她小女兒最愛吃的牛肉丸子的味道，偶遇相似的味道，就會想起過去的曾經。“一把蒜末一把蔥，半斤牛肉一碗水，小囡要記住了，以後做給孩子吃，再以後你還要當外婆，外孫來了做給外孫吃……”姨姥還在念叨著牛肉丸子的做法，表姨説現在她女兒對姥姥的記憶除了從小抱到大的親情，就是這些丸子包子餃子。

春節期間央視大型美食文化紀錄片《舌尖上的中國3》熱播，看得很多人口水與淚水齊飛，不就是因為每一份食物後面，都有一雙我們無比熟悉又眷念的手嗎？（中國台灣網2月22日保定訊  記者 趙苗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