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方艙醫院

我是湖北省公安廳高速公路警察總隊的一名民警,我從沒想過,新冠病毒,有一天會降臨在我身上。

 

1月26日晚上,我突然感到眼周發熱,測量體溫37.2℃。

 

之後三天,我吃了感冒藥,體溫時高時低。

 

到29日,基本沒有不適的感覺了,能吃能睡,心裏放鬆多了,偶爾幾聲咳嗽,以為只是慢性咽炎。

 

丈夫出於他醫生的職業敏感,堅持要我去醫院做進一步檢查。

 

2月2日上午,我去漢口新華醫院做了核酸檢測。

 

2月5日11時,核酸檢驗單出來了。

 

我,走出方艙醫院

 

看到陽性(+),我心頭一震,大腦一片混亂。

 

後來跟爸媽的視頻中,我幾度哽咽,但是忍住沒讓淚水流下來,我不能讓他們擔心,要讓他們看到我狀態很好。

 

挂完電話淚水再也忍不住了。強迫自己擦乾眼淚,我第一時間向單位彙報情況,同時上報社區,要求集中收治。

 

2月7日下午3點,我來到武漢洪山體育館方艙醫院。

 

這家醫院才建好兩天,我心裏很忐忑,既怕環境不好,又怕人多混亂。

 

我,走出方艙醫院

 

剛來的時候,還能看出匆忙建成的痕跡。但基本的生活保障已經完成,每張床配備有電熱毯、插座、垃圾桶和一張小書桌。

 

我,走出方艙醫院

 

醫護人員每天發放中藥、口罩、水果、牛奶;一日三餐豐富而營養;保暖服、拖鞋、衛生巾、洗衣粉、肥皂等生活用品按需領取。

 

我,走出方艙醫院

 

這一切,幫助我很快地適應了方艙裏的環境,並重建生活的秩序。

 

我所在的區域,由湖北省腫瘤醫院負責日常醫護,湘雅二醫院負責患者病情診斷及治療。

 

我,走出方艙醫院

 

護士每天定時4次測量體溫和血氧,分別為早上6點、中飯後、晚飯後和睡前。

 

我,走出方艙醫院

 

醫生每天定點查房,詢問狀況,登記病情(血常規、肺部感染CT及臨床症狀),每當出現什麼不適症狀,都能在第一時間得到處理。

 

我,走出方艙醫院

 

醫院提倡中西醫結合治療,主要以口服藥為主。

 

我每天服用中藥“肺炎一號方”,胸悶、肌肉酸疼症狀基本消失,咳嗽也有極大好轉,同時根據病情服用連花清瘟膠囊、阿比多爾等藥物。

 

我,走出方艙醫院

 

有時半夜起來上廁所,看到醫生護士們只能靠在凳子上坐著休息,我心裏特別難受。畢竟,他們也只是20多歲的孩子,都是父母的掌中寶。

 

看著醫生護士們夜以繼日投身戰“疫”,我在感受無微不至的關心和照顧的同時,自己也想分擔一點。

 

2月10日,我所在的東區成立臨時黨支部,協助工作人員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工作。比如清理生活垃圾、清掃地面、分發餐食。

 

我,走出方艙醫院

 

病友們彼此攙扶和安慰,接受醫護人員的精心治療,漸漸成為一個團結友愛的大家庭。

 

我,走出方艙醫院

 

單位為感染民警請來中醫專家,根據個人體質和病情專門熬製的湯藥。

 

每當我看到一個個可愛的醫護和病友,看到他們認真努力地生活、戰鬥,心裏總會涌起一股感動:每個人都在努力與病毒戰鬥,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我,走出方艙醫院

 

當然,我也遇見了一些讓我痛心的人。

 

有一位女病友,説起媽媽泣不成聲,家裏她媽媽最先感染、病情也最嚴重,沒幾天時間就走了。

 

人最大的困境不在於與疾病對抗,而是面對疾病,無法自處,無法面對自己的內心。

 

我儘自己的能力幫助、安慰他們,同時也更多地思考生命的價值:女兒才三歲半,想到送她去爺爺家時,她哭得通紅的小臉,我心裏就一陣酸楚。媽媽更是每次跟我視頻都聲淚俱下。而我的丈夫,作為醫生一直堅守在發熱門診。

 

我,走出方艙醫院

 

作為一名警察,儘管我不能跟同事一起戰鬥,但我始終牢記肩上的責任,並暗暗下決心——要儘自己最大的力量,與方艙醫院裏這些可愛可敬的人共同戰鬥。

 

我,走出方艙醫院

 

人不應該僅僅為自己而活,更應當為了自己愛的人、愛自己的人,為了給社會做一些貢獻而認真活著。

 

2月20日,護士給我送來出院小結,各項指標符合出院標準,下午即可出院。

 

我,走出方艙醫院

 

想到接下來的日子,我將與戰友們並肩作戰,心裏多了幾分激動和興奮。

 

作為普通人,我知道如何面對生活中的困難;作為一名警察,我知道如何應對崗位上的挑戰;作為一名共産黨員,在接受生死考驗時,我更知道如何去踐行自己的誓言。

 

我,走出方艙醫院

 

跟女兒視頻時,她問我,入院前我答應給她做的草莓蛋糕,什麼時候能做好?

 

我,走出方艙醫院

 

我向她保證,等打敗病毒,媽媽一定做最美味的草莓蛋糕來慶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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