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禺誕辰110週年之際，從《北京人》中再度思考時代與個人的命運

 

今年是著名戲劇家曹禺先生誕辰110週年。9月19日、20日，由央華戲劇出品、萬方擔任文學顧問，賴聲川執導的話劇《北京人》將在北京保利劇院演出，這是該劇創作演出兩年來，再次登上北京舞臺。

 

“當時我有一種願望，人應當像人一樣活著，不能像當時許多人一樣活著，必須在黑暗中找出一條路子來。”曹禺談《北京人》創作動機時如是説道。

 

縱覽中國現代戲劇文學，《北京人》必定是一座巔峰。在導演賴聲川心中，這是一部值得發掘的偉大作品。它以上世紀30年代初一個沒落士大夫家庭的衰落為衝突和背景，講述了大宅院裏幾代人的命運。

 

創作《北京人》時，曹禺正迷戀著契訶夫

 

劇中的曾家是“時代的棄嬰”，藏匿著動蕩時代最苦痛的縮影。“我感覺到在曹禺先生的身上有一個偉大但又很脆弱的特質。他敢做那樣的突破，敢往現代走，敢往新的創作方式走。”賴聲川説，曹禺的經典之作在內容、題材、形式給中國話劇帶來“營養”，歷久彌新。

 

 

早在上世紀80年代，賴聲川在伯克利大學讀書時，就曾聆聽過曹禺先生的演講，近幾年又與曹禺之女萬方合作了話劇《冬之旅》。在《北京人》的創作中，萬方再度受邀，擔任文學顧問。

 

回望曹禺——這位中國話劇藝術的奠基人，總繞不開《雷雨》《日出》《原野》《北京人》四部經典，串聯起其一生的創作。“這四部話劇都在表達一個主題———近現代中國的‘轉型’之痛，從傳統社會走向現代社會，從農業社會走向工業和商業社會，沒有什麼比這個命題更複雜、更宏大的了。”著名話劇導演牟森曾經説，曹禺對近現代中國所經歷的複雜而沉重的人倫之痛，作出了準確且深刻的書寫。

 

 

話劇圈有一條不成文的説法：《雷雨》是掙錢的戲，一個劇團揭不開鍋了，那就排《雷雨》，一準兒有票房；《北京人》太溫，是“關門戲”，不上座，演出準賠。因為《北京人》不像《雷雨》那樣大起大落、情緒濃烈，有著強烈的戲劇衝突和緊張感，是一部散文化的、生活流式的作品，像極了契訶夫的風格。

 

創作《北京人》時，曹禺正迷戀著這位俄國戲劇大師，正如契訶夫將無處發泄的苦悶壓抑在生活的表層下，他用同樣的手法寫下了　《北京人》。戲劇的衝突未必都是那種正面的交鋒，沒有強烈戲劇感的戲，更接近生活、更接近真實。“生活的感受化為舞臺形象，或者寫到劇本裏，是要經過許許多多的過濾、透視，經過蒸騰，或者説是發酵才能實現的。”曹禺在《北京人》的創作談中這樣説道。

 

《北京人》以一個典型的士大夫家庭的衰落為背景，折射出幾代人的命運。劇中的曾家是“時代的棄嬰”，藏匿著最苦痛的時代縮影。“曹禺是以帶有歷史高度的視野寫下了《北京人》，作品帶有超脫感。”上海戲劇學院丁羅男教授説，最難的筆法是“以悲寫喜”。例如，曾老太爺生活中唯一的快慰是一遍遍油漆為自己準備的棺材；他又常常把兒孫比作耗子。老太爺曾皓、江泰等人作為腐朽衰敗的典型人物，身上帶有喜劇色彩。“那些灰色的人物，終究要和時代告別。”丁羅男説。

 

經典，不該是陳舊落灰甚至難以翻閱

 

“談及經典，印象中總歸是惶恐，總歸是陳舊落灰甚至難以翻閱。但我決定去再度製作，這是一次有責任將經典傳遞下去的行動。讓這極具中國傳統人文結構純粹戲劇再現，我想，這也許是一次必然，一次必不可少的歷程標點，他標注著中國在變遷之中那些人本身賦予的價值形態。我們要賦予他新的生命，創造新的經典。”製作總監王可然這樣講述向這部作品搬上舞臺的意義，“今天，在這樣一個新媒體、新經濟膨脹和飛速變幻的新時代製作《北京人》，它將是我們至關重要的尋根、識根和認清中國戲劇命運的機會。”

 

 

2018年3月，央華版《北京人》在首都劇場首演，由於開票火熱，原本三場的演出加演至五場。隨後，《北京人》經過上海、深圳、武漢、南京等地40余場的演出，引發熱議。2020年，央華大戲《北京人》開啟第三輪巡演，並將於9月19日、20日回歸北京。

 

伴隨著老北京街頭的吆喝叫賣聲，紗幕輕啟，隨著悠長的旋律，一副近百年前的古都光景被呈現在了舞臺上。白、黑、彩三幕不同的舞臺色彩、細膩考究的服裝、婉轉動聽的音樂、令人聲臨其境的音效……經過舞臺的洗禮與磨練，央華版《北京人》將曹禺大師的文學瑰寶呈現出更加生機動人的新氣質。

 

央華版《北京人》囊括了當代中國老中青三代的優秀演員。北京人藝優秀演員孔維，曾主演姜文電影《太陽照常升起》，影視劇作品《國歌》《和平飯店》，話劇《日出》《萬尼亞舅舅》等，此次她在《北京人》中飾演曾思懿。

 

 

本輪演出中飾演愫方的程愫，曾主演《虎踞鍾山》，《龍騰滄海》，《馬蹄聲碎》，《星火燎原》等大型話劇，主演話劇《馬蹄聲碎》獲第十二屆文化部頒發的文華表演獎並獲得第六屆中國話劇金獅獎。主演話劇《虎踞鍾山》獲全國十大舞臺精品工程。主演電視劇《與狼共舞》《特種兵之火鳳凰》《與狼共舞 2》《孤雁》《歷史的使命》《我是特種兵之霹靂火》等電視作品。

 

飾演陳奶媽的夏立言，任職于北京人民藝術劇院，參加過數十部話劇的演出。她在《軍用列車》《旮旯衚同》《北京大爺》《日出》《蔡文姬》《屠夫》《龍須溝》《雷雨》《大酒店套房》《她彌留之際》等劇目中飾演主要角色。

 

參演過《猶太城》《暗戀桃花源》《如夢之夢》《新原野》等眾多話劇的優秀演員閆楠，在《北京人》中飾演曾文清。著名相聲、影視演員、主持人何沄偉在《北京人》中飾演張順。著名音樂人李泉還為央華版《北京人》創作了主題曲，作為劇目演出後的壓軸曲目。著名音樂人李泉還為央華版《北京人》創作了主題曲，作為劇目演出後的壓軸曲目。

 

劇照由央華戲劇提供

 

作者：童薇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