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雨:雨落生百谷 萬物皆可期
編輯: 母曼曄 | 時間: 2024-04-19 14:48:16 | 來源: 新華社 |
“穀雨收寒,茶煙飏曉,又是牡丹時候。”不知不覺間,人們迎來春季的最後一個節氣——穀雨。
賞春光,最美的風景就在此時。不止牡丹,在青苔浸雨、綠意盈盈的遠處,櫻花開遍野,薔薇臥曉枝,木香滿墻頭……一簇簇花兒爭先恐後,肆意綻放。
穀雨,只讀起來,已似可感受那綿綿細雨。古人闡釋穀雨時,常有兩種説法:一曰“雨生百谷”,二曰“倉頡造字”。
所謂“雨生百谷”,説的是每年到此時節,氣溫升高加快、降雨量增加,不論初插的秧苗,還是新種的作物,都能得以茁壯成長。“穀雨”這一節氣名稱也由此而來。《月令七十二候集解》記載:“三月中,自雨水後,土膏脈動,今又雨其谷于水也。……蓋谷以此時播種,自上而下也。”反映出穀雨的農業氣候意義。
穀雨與“倉頡造字”又是什麼關係?華東師範大學民俗學研究所教授田兆元説,漢字是世界上最古老的文字之一,據傳是倉頡所造,這一説法最早見於中國古代典籍《淮南子》。史料記載,倉頡天生睿德,他觀察星宿的運動趨勢、鳥獸的足跡,依此首創文字,革除當時結繩記事之陋,開創文明之基。當時,大地遭災,百姓鬧饑荒,有一天卻突然下了一場穀子雨,老百姓驚喜萬分,説這是倉頡造字功德感天,才有了這場神奇的雨。
“從這個意義上看,穀雨紀念的是一項重大發明,體現了中國文化對創造的尊重。”田兆元説。
文以載道,從倉頡造字到今天,無數個偉大的靈魂用文字穿越千年,與今人分享他們的經歷與智慧,讓中華文明從遠古走來、生生不息、流傳至今。也正因為有了文字的記載,那些膾炙人口的詩篇佳句,才得以在歷史長河裏熠熠生輝。
談及與“穀雨”有關的詩詞,宋代仇遠所作《浣溪沙》常被今人提起。詩人曰:“紅紫粧林綠滿池,遊絲飛絮兩依依。正當穀雨弄晴時。射鴨矮闌蒼蘚滑,畫眉小檻晚花遲。一年彈指又春歸。”
詩人寥寥數句,卻有兩種情緒氤氳在字裏行間。當雨水漸漸停歇,天氣放晴,紅花、紫花點綴著樹木,池塘綠意盎然,空中還有飄蕩的細絲和飛舞的絮花。看眼前春意濃濃,詩人內心是喜的;可繁華春色總會謝幕,詩人看春色漸闌、彈指而逝,一種不捨之情躍然紙上。
穀雨時節,時值暮春。當“楊花落盡子規啼”,看到最後一抹春色漸漸離去,人們心中的那一份傷春惜春之愁緒,在所難免,可也不必沉湎其中。正如宋代秦觀所寫“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春有春的美好,夏有夏的熱鬧,順應更迭、與時舒捲就好。
這種心境,清代鄭板橋,深諳其妙。他作七言詩曰:“不風不雨正晴和,翠竹亭亭好節柯。最愛晚涼佳客至,一壺新茗泡松蘿。幾枝新葉蕭蕭竹,數筆橫皴淡淡山。正好清明連穀雨,一杯香茗坐其間。”
民諺有雲“穀雨穀雨,採茶對雨”,穀雨前採摘的茶細嫩清香,穀雨品新茶相沿成習。傍晚涼爽之時,鄭板橋與友人賞竹、觀畫,吟詩、品茗,自然是難得的賞心樂事,構成了一幅美妙的畫卷。
穀雨之美,如春天給我們最後的“驚鴻一瞥”。詩人用筆墨留下的,不僅僅是那最後一抹春色,更是對生活的熱愛和嚮往;在煙花三月,珍藏整個春天的美好,心存歡喜,向著未來一個個閃亮的日子,繼續進發。
新華社電 記者楊金志、郭慕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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