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均數量少,土地分散,累死累活一年掙兩三千塊錢。”2016年,在夷陵區樟村坪鎮董家河村的449戶、1700人看來,口糧田猶如“雞肋”,自己種不划算,不種撂荒可惜。年輕人在家裏耗不起,紛紛外出打工。
2016年7月,董家河村啟動農村集體産權制度改革試點工作,盤活了農村長期沉睡的資源,讓資源變資産,資金變股金,農民變股東。
如今,村裏實現了家家分紅,人均分到年紅利823.5元,村民的腰包迅速“鼓”起來。
“死資産”變成“活錢”
“除了領到兩千元的現金分紅外,社區還發放福利券,每個股東都有一袋米一壺油。”解放社區四組居民尤太平説,他從居民變成股東已經10年了,福利年年有增長。
解放社區位於宜都市陸城街辦,2008年,由於集體企業相繼倒閉破産,大量失地農民得不到妥善安置,一時間社會矛盾突出,是遠近聞名的“問題村”“矛盾村”。
2008年7月,解放社區被納入湖北省集體資産産權制度創新試點單位之一。12月,解放社區股份合作社掛牌成立。居民和集體以土地入股合作社,合作社則通過盤活集體土地資源、租賃土地、商業門面等發展集體經濟,沉睡的集體資産迅速甦醒。隨後10年,解放社區從居民手中流轉土地387畝,集體資産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
“已經連續10年為社區的股東分紅及發放福利,累計分紅近800萬元。”解放社區黨委書記陳永紅介紹。
完美逆襲的,可不止解放社區一個。宜昌市農村經營管理局黨支部書記熊勝告訴記者,2017年,伍家崗區伍家鄉共同村通過股改,一躍成為集體收入過千萬元的富裕村,實現了“當年股改、當年收益、當年分紅”的目標。
共同村黨支部書記蔡瓊説,這一切得益於一個“很得罪人”的決定:土地補償費不能吃幹分盡,要留30%作為村集體發展資金。
依託發展用地和徵遷資金,共同村自主投資3.6億元建成全市首個村級經濟園。目前一期建成,成功吸引世紀聯合等42家高新企業入駐,每年可為村集體創收1300多萬元。
“壯大集體資産資源,關鍵在於盤活。”市農業局黨組成員、局直機關黨委書記顏學早一語道出了解放社區、共同村致富的秘訣。
農民腰包“鼓”起來
“我做夢也沒想到,會有現在的幸福生活!”種了半輩子柑橘的共同村村民陳華喜高興地告訴記者。
2017年7月,共同村作為宜昌村級股改試點,首次實現配股分紅。1885名村民“變身”股東,分享501萬元。按人頭股加農齡股,陳華喜一家7口拿到580多股,共分得17400多元。
“除了能獲得租金、分紅外,村民們還可以利用空余時間到村裏的企業、合作社務工掙錢。”和陳華喜一樣,董家河村村民李俊也感受到了股改帶來的實惠。
29歲的李俊説,原來在外地打工,還要掛念家裏的3畝地。2016年,父母把地入了合作社,現在平時打零工,年底還能分紅,自己也能在外面安心工作了。2017年,李俊父母在家收入30000多元。
“合作社經營土地,改變了村民小戶承包、個體經營、單打獨鬥的劣勢。”董家河村黨支部書記陳發智告訴記者,該村村民人均收入達18438元。
宜昌市農業局黨組書記、局長熊長權認為,推行農村集體産權制度改革,對個人和集體來説是雙贏,開啟了集體經濟的又一次轉型。
股改分紅不搞“特殊化”
伍家鄉黨委書記岳宏軍説:“股改涉及利益分配,必須保障公平,但實際操作並不容易。”在股東認定時,共同村初報2388人,經過多輪村民大會審查,最終確定的股東只有1885人,篩選掉了503人。
共同村的村幹部都以普通村民身份參與分配,不搞所謂的“優質股”。按規定,在事業單位工作的人員不能成為股東。共同村社會事務主任陳勇的媳婦,是仁和醫院的聘用工,如果變通一點也能成為股東,但陳勇讓她不參加股東認定。陳勇説:“全村像我媳婦這樣的情況,有20多人。我是村幹部,要帶頭嚴格執行規定,不能鬆口。”
“要讓農民分享農村集體經濟發展的成果,首先要把有多少資産搞清楚。” 在枝江市董市鎮、安福寺鎮,農村集體資産清産核資在陽光下全面開展——要求村一級的資金、人員、合同、項目等,都由鎮政府審查備案;村級資金、資産和資源“三資”全部公開;村會計由鎮財政所面向社會招聘,下派到村,並直接管轄,確保集體資産顆粒歸倉。
目前,宜昌市已完成523個村級清産核資,整體推進改革的四個試點縣(夷陵、枝江、當陽、西陵)已基本完成清産核資工作;已成立股份經濟合作社206個。預計到2020年,全市符合條件的農民都將成為村集體經濟組織的“股東”。(記者 周寒飛 通訊員 蘇廷國 王洪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