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蘭推出駭客城市概念:市民自主造城的實驗
國際在線消息:據荷蘭在線消息,今年年初,媒體報道了深圳採用了荷蘭設計師的City Gaming項目來做城市規劃的新聞。City Gaming是一個嚴肅的城市規劃遊戲,遊戲參與者被分配到不同角色,他們再通過博弈,來改造一個城市模型,很像是一款好玩兒的桌遊。而這樣的概念並不少見,北京2015年的“白塔寺再生計劃”中也有一款遊戲叫“四合院”,這款遊戲讓人意識到社區和協作在城市改造過程當中是多麼的重要。而下面這個已經在荷蘭實驗的“駭客城市”計劃,則是把這些遊戲的理念順利搬到現實之中。
城市的格局和面貌展現著一個國家地區的經濟政治、歷史文化,它是古老的還是先鋒的,集權的還是分散的,都能直接從城市“面相”中看出端倪來。在數碼科技的新時代裏,人們的生活發生了巨變,那城市格局會因此發生怎樣的轉變?
在阿姆斯特丹北部的舊工業區 Buiksloterham 正在上演一場未來城市的實驗,打破由單一政府決策的自上而下傳統模式,運用互聯網平臺和駭客精神,引領市民開啟自下而上的城市決策新模式。
這一片區是原本市政計劃中的項目,然而金融危機讓想法不得已實現。於是政府嘗試劃分小區塊銷售給個人和小團體來做開發商,他們在設計專家和院校的指導下自建房屋,可以是自用住宅也可以是商業房産。如此,由市民驅動的“駭客城市”實驗便開始了。
建築規劃師的角色轉變
項目初衷可追溯到牽頭人在幾年前的一次學術研究,關於建築規劃師的未來角色。Matthijs 拿出一張柯布西耶的手指城市模型的照片,説過去的規劃決策就是政府提要求,專家做方案,拍板後城市就依照這模樣建造去了。然而這樣的“上帝之手”開始逐漸地行不通的。
過去的“上帝之手”有多少是單向的“上帝”意願,又有多少考慮到了城市使用者的需求和權益?然而這是一個互聯網的時代,開放而民主。人們可以快速便捷地傳播訊息、聲張權益、自組活動,這都是前所未有的。讓每一個個體都更加清楚自己的需求和利害,也會對既定俗成的規矩提出質疑。
所以如今的規劃設計會在製作方案前對實際的社會情況做大量調研分析,建築規劃師開始有了社會研究者的新角色。“駭客城市”的設想則更前進了一步:與其去調研市民,不如讓市民直接參與進過程中,讓城市決策也成為一件開放、民主、合作的自下而上行為。那麼在這樣的未來中,城市面貌會發生什麼改變?建築規劃師的新角色又是怎樣的?
政府決策 VS 市民驅動
城市作為開放系統和市井平臺,讓人員、資訊、商品和服務得以便捷地交易流通。至上而下的城建給予了平臺的基礎設施,而真正激活硬體讓城市之所以為城市的是平臺用戶和其産生的一切活動與內容。再觀互聯網,也是一樣的平臺思維,它是虛擬的城市。
所以“駭客城市”認為未來的智慧城市一定不是簡單地把電子技術植入基礎建設,而是把互聯網思維和用戶參與引入城市決策的過程中。比如眾籌資金建設城市區塊,社交平臺分享觀點知識、虛擬社區開展公共活動等。
“駭客城市”的構架由三方組成:
駭客市民,他們有能力來自發建設理想家園、制定社區的行為規範。
專業組織者,來凝聚並指引零散的個人城建行為。
最後也離不開相關機構做出政策協調和決策。
自上而下的政府決策和自下而上的市民驅動不一定是兩股對撞勢力,他們可以形成良性循環,在不斷協調中互惠互利。而建築規劃師的未來角色可能就是兩者之間的樞紐,需要激勵“駭客市民”的參與,提供專業指導和知識分享,建設項目框架和持續管理,協調政府和市民的雙方利益。
駭客文化和精神
“駭客”或“駭客”是我們常用來形容“互聯網恐怖分子”的名詞,他們有高度的專業知識,對系統全面解析後打破它、並找到問題解決的快速通道。從正面思考,駭客們既有著反既定常規的精神,又是不啰嗦的實幹派革命者。
打破自上而下的城市決策模式本身就是駭客精神的體現。我們有這麼多的個人理想,憑什麼只能居住在被規劃建造好的房屋和城區內?問及現在的“駭客市民”都是些什麼人,Tara 回答,有想要實現個人創作的建築師,有堅持清潔能源的循環經濟開發者,有精明的小型房地産開放商。他們尋求不一樣的模式。
“駭客城市”第一次賣地時還被認為是個革命性的實驗,只獲得了不到40人的購買。而第二次賣地則意外的火爆,為了排隊註冊,購地者開著房車聚集在一起,最長的等了六周時間。等待期間他們自發組成露營社區,規劃各自的露營區間,協調製定了營地紀律並共同遵守。這些自組織行為都是“駭客城市”所期望的。
未來城市新模式
作為項目研究人員,Matthijs 和 Tara 説:研究進行了一年了,我們觀察、理解、分析“駭客市民”的行為,試圖總結出一個通用的方法公式,為未來的城市決策提供指導。同時與更多專家協作做出了“駭客城市”的工具,比如一個桌面遊戲,讓“駭客市民”在設計建造之前理解這個真實遊戲的規則。他們建造的不僅僅是自己的房屋,也同時是城區的一部分,需要協同合作。
如今自建地上的首座房屋已經建造完工了。而“駭客城市”的實驗畢竟不是一張既定藍圖,它的最終答案不得而知。
以市民為驅動的城市決策,在不同的人文語境中也會産生不同的社會行為。如今“駭客城市”的實驗即將在其他國家城市展開,包括巴西聖保羅、希臘雅典、中國深圳。
它會不會成為未來城市規劃的新模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