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特爾特訪日，安倍是否能將其拉回美日陣營？

　　菲律賓總統杜特爾特于10月25日訪日，並在26日與日本首相安倍晉三舉行首腦會談。此次訪問是在菲律賓訪問中國之後、中菲關係得到迅速升溫的背景下展開的，由於中日之間近年來關係冷淡，日本也一直試圖夥同美國打造遏制中國的同盟——夥伴網絡。因此，此次杜特爾特訪日備受各界關注。

　　杜特爾特自上臺以來奉行獨立的外交政策，一改前任阿基諾的親美路線，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要與美國“保持距離”。在10月18日至21日訪華期間，杜特爾特表示要與中國發展友好關係，希望做中國的朋友，要在政治與軍事上與美國分離，在意識形態上向中俄靠攏。他的這些言論不僅引起了美國不安，也讓日本如坐針氈。

　　菲律賓在美日對華遏制戰略中是重要的一環，面對菲律賓的“反水”日本自然很著急，日本不希望看到菲律賓徹底倒向中國，因此，想利用這次杜特爾特訪日之機勸説杜特爾特修復美菲關係，同時向杜特爾特表達想進一步深化菲日關係的想法，意圖把菲律賓留在日美陣營。

　　日本為把菲律賓“留住”，也是煞費不少腦筋。

　　一、在南海問題上離間中菲。26日安倍在與杜特爾特的會晤中表示，希望發展日本與菲律賓的友好合作關係，也希望菲律賓能夠遵循南海仲裁的立場，與日本加強在南海的防衛合作。試圖用南海問題來“離間”中菲關係。安倍此計並未得逞，杜特爾特當面與予拒絕。杜特爾特表示，不願過多涉及南海問題。他説：“現在不是討論南海問題的時候”，拒絕了安倍希望菲律賓繼續維持南海問題上原先立場的要求。

　　二、通過經濟和軍事援助，給菲律賓以甜頭，試圖拉攏。安倍在與杜特爾特會晤中決定幫助菲律賓發展首都圈和地方城市的基礎設施，並在農業開發支援方面提供貸款。此外，還將向菲律賓提供大型巡視船和高速小型艇等裝備，租借TC90訓練機。杜特爾特也是個“狡猾”的實在人，對日方給予的援助照單全收。

　　三是極力強調美國對於亞太安全穩定的重要性，苦口婆心勸説杜特爾特修復美菲關係。安倍在會談中提到，美國介入亞太為該地區的和平與穩定做出了貢獻，希望杜特爾特改善因其反美言論而出現不和諧的美菲關係。然而杜特爾特似乎並不打算買賬。26日，杜特爾特在日本貿易振興機構主辦的研討會上表示，希望美國軍隊撤出菲律賓，並就撤軍提出了具體的時間表，表示希望在今後2年內解決這個問題。同時他還表示，如果有需要將廢除美菲之間的防衛合作協議。

　　顯然杜特爾特是一個“務實派”，我們能從其最近一系列的外交活動和公開表態中看出，杜特爾特想奉行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在大國中謀求某種平衡。日本想將其拉回日美同盟陣營的意圖不可能實現，因為這不符合杜特爾特的外交思路。相比阿基諾時期的親美外交，杜特爾特的自主外交更加符合菲律賓的國家利益。

　　首先是改善與中國的關係，搭乘中國經濟發展快車。阿基諾時期，菲律賓充當美日遏華先鋒，中菲關係惡化。由於中國是菲律賓第一大貿易夥伴，菲律賓經濟發展也因此受到影響。杜特爾特上臺後，著力改善中菲關係，發展與中國友好合作關係，為此中國也願意為菲律賓的國內經濟建設提供幫助。杜特爾特訪華期間兩國共簽署了13項雙邊合作文件，中菲兩國友好關係全面恢復，這極大改善了菲律賓周邊的戰略環境，也讓其外交由被動轉為主動。此外中國還對菲律賓政府打擊毒品犯罪提供堅定的支持

　　其次是改變菲律賓對美國的從屬關係。阿基諾時期奉行親美政策，在外交事務上為美國馬首是瞻，甘願充當美國干涉亞太和平與穩定的急先鋒。阿基諾的這種親美政策極大地傷害了菲律賓作為一個主權國家的自主性。美國利用美菲特殊關係干涉菲律賓內政，引起菲律賓部分民眾不滿。杜特爾特上臺後，奉行自主外交，要擺脫這種不平等美菲關係。面對美國對菲律賓政府打擊毒品政策的指責，杜特爾特給與了強烈反擊，甚至多次“咒罵”美國外交官員乃至總統。

　　最後是能最大限度的謀取外交利益。東南亞多國的外交實踐表明，奉行大國平衡外交最符合他們的國家利益。杜特爾特上次訪華後，從中國獲得了大量的經濟援助，並簽署了十幾個雙邊合作文件。此次訪問日本，杜特爾特也從日本方面獲得了不少援助。因此，從現實利益看，獨立自主的外交政策顯然是更加符合菲律賓國家利益的。（孫召龍 中國外文局對外傳播研究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