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春走基層•春運】訪鐵路“千里眼”的守護者

2016-02-01 10:45:45|來源:國際在線|編輯:趙春曉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 易成晨):時值深冬,春節將近,一列載滿歸途旅人的列車呼嘯從張家口西端的舊堡隧道穿過,也許並沒有乘客注意到正在隧道裏頂著寒風和粉塵作業的工人,這裡四下荒蕪人跡罕至,他們看起來似乎並不起眼但卻是保衛鐵路安全的中流砥柱,他們就是北京通信段小蒜溝通信工區的職工。

  1月28日,國際在線記者來到了位於冀蒙交界處的張家口市小蒜溝鎮的工區所在地,見到了駐守於此的7名職工。成立於2011年6月的小蒜溝通信工區是北京通信段西北方向管轄最遠的工區,工區管理的長途光電纜、55個通信鐵塔、86個通話柱等通信設備分佈在包括3個車站、10座隧道、38座高架橋在內的59公里鐵路沿線。7名職工,便是保障這些設備安全可靠的全部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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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小蒜溝工區掠影。易成晨 攝

  千里眼順風耳 鐵路通信守護者

  “通信方面的工作不像客運那樣‘大場面’,但卻是鐵路系統裏最重要的環節。機車和車站聯繫、機車和機車聯繫、售票系統、行車設備、數據監測系統、電力遠程控制,甚至公安的追逃系統等等,都依賴於此,‘千里眼順風耳’便是我們。”老工人姜立新自豪地解釋道,“現在通信的概念跟上世紀八十年代那會兒已經完全不一樣,越來越敏感和重要。鐵路大規模發展後,對鐵路通信的要求越來越高。”

  姜立新又舉了兩個例子:“比如張家口發現一個逃犯上了某次列車要通過張集線,要把人攔下來,得把犯人長相等信息傳到車上,如果通信線路斷了,車過去了,人跑了。或比如,鐵路沿線一個監測點發現列車軸溫過高,要通知前方停車檢查,如果通信線路斷了,前方沒收到信息,車軸熔斷,就是事故了。”

  對於如此重任,工長周鵬肯定地告訴記者“從來沒有出過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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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在進入舊堡隧道作業前,工長周鵬(左一)向工友講要點,“安全第一,來車了千萬要注意避讓。”他反復強調。易成晨 攝

  上高架進隧道 酷暑寒冬無阻擋

  工區的工作都已經按年度、月度計劃好,再具體到每三天的安排,週期進行。例如從孔家莊站到萬全西站共22公里,要巡視完這段距離,需要2個人從兩邊對頭走,10公里左右的路程正常走完可能只需要兩三個小時,但在這裡,需要一天。

  小蒜溝工區橋梁隧道眾多,這讓巡視在不同季節和天氣下變得更是異常艱苦,“但越是天氣惡劣,越要更多的去巡檢。”

  轄區內的高架橋多在30米以上,最高的超過60米,工人需要定期上去檢查通話柱是否狀態良好,橋上的大風往往吹的人難以站立,只能一步步往前挪,同時還要小心躲避列車。冬季寒風透骨,比如不久前的寒潮時期,白天溫度低至零下25度,夏季酷熱則真正無處可藏,而因為需要背負重達二三十斤設備和檢修工具,工人們基本帶不了水,“最多兩瓶礦泉水吧”周鵬説,“而且冬天帶水也沒用,都凍住了。”

  在隧道裏作業則是另一種艱苦,記者跟隨工長周鵬等人親自體驗了一番。舊堡隧道是轄區內最長的隧道,長達9.6公里,隧道內的檢修對象包括每500米距離一個的通話柱、電纜槽道、無線中繼器以及懸挂在3米多高位置的漏纜。進入隧道100多米就已漆黑一片,工人的頭燈是唯一光源,記者行走在凹凸不平的“人行道”上即便是空手都小心翼翼踉踉蹌蹌,工人們卻還要背著三四十多斤重的折疊梯和檢修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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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在舊堡隧道內,工人用折疊梯上到三四米高的地方檢察漏纜。隧道內大風、灰塵以及隨時通過的列車,都是工作的困難。易成晨 攝

  光線差已經十分不便,而空氣更是污濁,“這邊貨車多,帶進來大量粉塵,洞內空氣不流通,所以越積越重,列車經過的時候掀起的石渣都往臉上濺。”老工人姜立新説,“進去都必須帶口罩和‘豬嘴頭子’(防護面具),夏天時悶熱無比呼吸吃力,每次出來整個臉除了嘴部其餘都是黑的。”

  在這樣的環境下,全程得上下左右的看,一旦聽到工友警報有列車駛來的喇叭聲就要立即暫停作業至少提前1分鐘準備避讓,在已經進入春運的近期,基本5-10分鐘一趟,當一輛時速160公里的列車從身旁不足2米的距離呼嘯而過時,因氣壓變化記者明顯感覺站立不穩。

  喝水同樣是大難題,要麼帶不了,要麼喝不了,好在隧道內有一處終年不斷的山泉水,工人們便在此解渴,至於乾糧,“只能帶點饅頭鹹菜”。

  “隧道內走一次不容易,得保證品質,如果有問題沒發現,就要返工重來一遍。”

  回家少返崗勤 責任堅守默無聞

  小蒜溝工區的7名職工,家要麼是在張家口郊縣,要麼完全是外地,但自工區成立以來,人員就沒有變動過。

  年長的付建榮已不少白髮,2012年做心臟支架手術後才10天,他就重返工作崗位,“不放心工作,怕年輕人疏忽。”

  張智是張家口人,雖然相對而言離得近一些,但平均半個月才能回一次家。今年春節他決定留在工區,“讓老同志和外地工友能回家過年吧。”

  “鐵路子弟”的周鵬父親同樣是一名工長,母親也供職鐵路系統,現在患上了乳腺癌,他的小孩不滿一歲,卻少有時間陪伴,由於一些遠距離的巡檢需要開車前往,兼任司機的他在休息日常常休半天就得返崗。

  楊歡的父親患腦梗,活動不便,母親身體也不好,妻子在外地工作,但堅守崗位是他的常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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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為工人在檢修鐵路旁邊的通信鐵塔。易成晨 攝

  最年輕的90後小夥子汪濤老家遠在陜西商洛,想回去更是難。初來時為了增強技能,每次作業他都隨時帶紙筆做筆記,現已技能熟練的他更深刻的體會到了責任重大,他多次放棄休息時間參加施工作業,也從不提任何要求。

  問及工作生活上遇到的困難,他們的回答都輕描淡寫,這或許是一線鐵路職工的共同特點——長久的艱苦磨礪下,他們更善於行動而不善表達。

  “你們不覺得工作太辛苦嗎?”記者問。

  “方便他人嘛。”“總得有人做。”大家不約而同地笑答到。

  而小蒜溝工區的7名職工又只是成千上萬正在從事同樣工作鐵路職工的一個縮影,據北京鐵路局北京通信段黨委副書記韓少秋介紹,像這樣6到7人的工區,在北京通信段有305個,他們散佈在龐大鐵路網的各個地方,很多都在荒山野嶺,他們將青春和歲月留在崗位上,用行動闡釋奉獻,用平凡寫就了不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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