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體:央行降準0.5個百分點 普通百姓有何受益
原標題:央行降準對普通百姓意味什麼
G20央行財長會議上,周小川提出的“穩健略偏寬鬆貨幣政策”的説法,讓外界極為關注;昨天,央行又宣佈降準0.5個百分點,似乎是在呼應“寬鬆”的説法。根據專業機構的估算,此次降準,可能釋放出6000-7000億元的資金給市場。
如何判斷這樣的政策以及表述變動帶來的變化趨勢?對普通百姓來説,這樣的變化又意味著什麼?
操作
説起來,寬鬆貨幣政策可以有很多種操作方式。直接印鈔票是一種,降低存款準備金率和貸款利率是一種,央行在公開市場上買入債券注資也是一種。如果是印鈔票,增加流通中的貨幣,大家就會覺得手裏的錢“毛”了;而降準、買入債券等,理論上就會使需要錢的企業和個人更容易地貸到款,一般可以刺激經濟更快發展。
降準,首先應該弄清楚存款準備金率到底是什麼。存款準備金率直接影響的是銀行手頭所有的流動性資金,因為央行對於商業銀行是有規定的,商業銀行必須在央行存有一定比例的錢,這些錢是不能用於貸款的。比如銀行有100萬,準備金率是15%,那麼只有85萬可以放貸;如果降低到14.5%,就有85.5萬可以用來房貸。
因此,降準帶來的直接效果就是商業銀行可以用於貸款的錢增多了,市場上的流動資金也就多了,但這和印鈔票是不能等同的——印鈔票是直接增加總的貨幣量,而降準是將原來“凍結”的貨幣釋放出來,總的貨幣量並沒有增加,但二者都可以達到類似的效果,那就是增加市場上的流動資金。
那麼降準對我們普通居民手裏的錢到底有什麼影響呢?居民對於手裏錢的變化感受最明顯的可能還是物價的變化,説降準對於物價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但關鍵是影響有多大,以目前我國的物價水準來看的話,這種影響還是比較小的,考慮到目前我國不少商品處於供大於求的狀態,即便適當的增加社會流動資金,這類商品的價格受到的影響也不會太大。
我們可以回顧一下歷史。2008年11月,為應對經濟危機、“保增長”,中國的貨幣政策首次提出“適度寬鬆”;2年後,中國經濟企穩回升,2011年度中央經濟工作會議上,貨幣政策回歸“穩健”。同樣,在經歷了幾年的“穩健”之後,2016年“略偏寬鬆”的説法,也可以看作是在當前較為低迷的經濟局勢下的應對舉措。
我們都對美國“量化寬鬆”(QE)的説法耳熟能詳。其做法,則無非是在金融危機到來時,通過大量印鈔票的方式來製造和投遞流動性,穩定市場的情緒和秩序。從結果看,至少對當時美國乃至世界的經濟秩序穩定還是起到了作用的。
因此,如何看待從“略偏寬鬆”到“降準”,得把很多事兒結合起來看。
困局
有幾件事可以聯繫。一是在G20會議上,周小川表示,現在銀行總貸款中,個人房貸的比率還較低,大概不到20%,對比很多國家個人貸款特別是住房貸款佔總貸款40%-50%的比例,還是相對較低,因此應該大力發展;第二,則是一月份全國信貸創下天量的2.51萬億,同比增長58%;同期,1月份全國70個大中城市房價中,一線城市同比環比大漲,其中深圳暴漲超過50%領跑全國。
我們可以進一步聯繫另一項數據:今天國家統計局公佈,2月份,反應製造業情況的製造業採購經理指數(PMI)報49.0,低於49.4的預期,創下4年多來的新低。
一般來説,PMI指數高於50,則表明製造業活動擴張,反之則萎縮。除去春節工廠停工、務工人員返鄉等時令性因素,可以看出,當前的中國實體經濟仍面臨下行壓力。
寬鬆一般都會對股市和樓市有一定的推高作用。對股市來説,寬鬆政策釋放出的貨幣,可能有一部分進入股市;對樓市來説,更容易地獲得信貸,則可能讓更多人“加杠桿”買房,也助推房價上漲。比如以前首付30%,100萬的房子需要借貸70萬;但現在降到20%,付20萬就可以買了,杠桿率實際上是增高了。
換句話説,樓市在走高,房貸在增加;實體經濟卻依然困難。島叔的一位經營小企業的朋友就説,今年的運轉很困難。對於央行來説,這可能是不願意看到的局面,但也是其事實上很難控制的流向。
市場
央行為什麼選擇在此時降準、在此時選擇宣佈略偏寬鬆?
一個可能的原因是時機。比如,G20會議上,國際社會和中國都希望人民幣保持穩定,因此需要寬鬆。另一個原因,則如今天央行副行長陳雨露所言,主要是為了應對國內的經濟形勢,而非主要考慮跨國資本流出的問題。
本屆政府任職以來,一直面臨經濟形勢下行的壓力,因此不斷推出給企業減負的相關政策。然而,産能過剩、僵屍企業、重復投資、創造力不足、外需萎靡的情況依然存在。
寬鬆出來的錢去了哪兒?至少從目前看,流入實體經濟的可能有限,畢竟1月份的工業企業存款只新增了約8000億元,遠少於2.51萬億的新增量。如果這些資金繼續流入固定資産和金融資産,那麼不僅將繼續推高資産泡沫,同時實體企業則可能繼續缺乏流動資金,拉低生産效率。最壞的結果,就是滯脹——經濟增長停滯,而央行刺激經濟的貨幣則引發通脹。
解決實體經濟困局的最根本方式是供給側改革。供給側改革需要寬鬆的貨幣環境提供活力,但同樣需要下大力氣、大決心去除政府性的低效投資,需要市場出清僵屍企業、以及營造更加開放的市場環境,通過結構性改革釋放更多的社會活力。
走出困境需要時間,改變困境則需要真正的改革。這,或許也是今年兩會外界最關心的議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