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襲後的布魯塞爾 生活仍在繼續 安全規則受質疑
原標題:恐襲後的布魯塞爾 生活仍在繼續 安全規則受質疑
國際在線報道(記者史靖洪):比利時首都布魯塞爾3月22日經歷了“黑色的一天”,連環恐怖襲擊事件不僅使當地民眾的生活受到較大影響,也使他們承受了巨大的痛苦和恐慌。他們希望當地的安全環境得到改善,生活得以繼續。
23歲的華人小方乘坐的航班剛好于22日清晨抵達布魯塞爾國際機場。爆炸發生時,他正在機場大廳的廁所裏。他説:“出來的時候,我看見一個人都沒有,然後看見兩個士兵拿著槍讓我下去。經過樓梯口的時候,看到墻上被炸出了裂縫,正滴著水。地上都是碎玻璃,還有血印子,就是有人走過時拖著的血印子。當時就喊著跑啊,跑啊,沒來得及拍什麼圖。下樓梯以後我就聯繫人,看發生了什麼情況,然後就看到有士兵出來指揮我們往後面跑,所有人就開始跑,前面有一個姑娘跑著跑著,連行李都不要了,邊跑邊哭。”
由於當時情況混亂,交通中斷,小方隨著大家步行了很長一段路,又等了幾個小時,才最終搭上親戚的車回到家。他説自己根本沒想到會碰到發生恐怖襲擊事件,以後會儘量不去人多的地方。
連環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後,布魯塞爾的多數中小學校都要求家長提前把孩子接回家中。但經過了一夜之後,大多數學校在23日早上八點左右又正常開放了。記者在一所學校門口看到,校長和幾位老師也親自站在門前迎接學生,只有當家長護送孩子走近時,才打開校門,然後再立即關上。曾經在中國生活過的荷玲女士是荷蘭人,會説一口流利的中文,目前在布魯塞爾生活。她在把孩子送進學校後,和記者聊起了發生在布魯塞爾的爆炸事件,她説感到很突然。“突然是因為這次離我的家特別近,雖然我已經很長時間聽人説,這種事情在歐洲的哪個城市都有可能發生,但如果真正地發生了,而且還那麼近,當然很恐慌。我昨天送孩子上學後才聽説在地鐵發生的爆炸,我馬上回到學校把孩子接了出來。但是後來我也覺得,一般的生活應該繼續,我希望不會有問題。”
這次恐怖襲擊事件發生後,布魯塞爾的安全保障工作受到詬病。特別是有很多地鐵站連檢票口都沒有,更談不上安裝安檢設備。荷玲説,比利時政府應該考慮加強地鐵的安檢工作。“我這幾個星期肯定不會坐地鐵,我覺得不舒服。他們上週五抓了阿卜杜勒-薩拉姆,他們就應該知道會有什麼反應。(他們)恐怖分子怎麼還能進得去地鐵,還能進去飛機場,這是我不明白的。我覺得這個國家應該改變安全規則。”
已經在布魯塞爾工作和生活十多年的中國人蓋琳目前在歐洲議會擔任議員助理。依照他的觀察,類似的恐怖襲擊很有可能還會在比利時或歐洲其它國家發生。他以布魯塞爾的莫倫貝克區為例,認為作為一個移民聚居地,那裏的普通民眾與警察沒有形成互信關係。“社會矛盾造成這個區的居民和警察沒有相互信任,警察作為政府的執法者來説,他們是不清楚這個區裏面發生了什麼情況,比如有些事件在中國或者其它國家是可以做的,我們可以採取手段知道這些恐怖分子藏身之處或者是計劃,但是在比利時是實現不了的。因為比利時警察和底層人民沒有相互信任,沒有融合,這樣的情況下,當地居民是不可以能把恐怖分子的信息告訴警察的。”
歐盟委員會主席容克22日發表聲明説,以前是巴黎遭受襲擊,現在是布魯塞爾,但歐洲都是作為一個整體成為了襲擊目標。歐盟將會找到歐盟的解決方案。但蓋琳認為,從長遠看,歐盟會找到應對恐怖主義威脅的途徑,但在近期出臺有效的反恐措施不太可能。“我覺得歐盟依然存在著這樣一個問題。雖然1992年歐盟簽署了馬斯特裏赫特條約之後,國與國之間在反恐問題上一直有合作,但直到今天合作依然不夠緊密。所以,諸多的問題聯繫在一起,我覺得歐盟在近期出臺一個能有效、快速反恐的政策是很難的。”
作為國際社會的公敵,依靠某個國家政府或國際組織在短期內根除恐怖主義的確不現實,但生活還是要繼續。從22日下午開始,布魯塞爾當地民眾就自發地在市中心的一處空地上為恐怖襲擊的死難者點燃蠟燭,敬獻鮮花,並在地上畫畫、寫上類似“我愛布魯塞爾”這樣的標語,共同譴責恐怖主義行徑。22歲的維多利亞是最早在地上畫畫上的人之一。她説:“我需要它,我需要做些什麼,我感到非常無能為力,我需要做些什麼。我不是害怕,我感到悲傷,我真的沒什麼可怕的。有生命,就有希望,我們就是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