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視歷史 抗戰勝利紀念日不容污衊

2014年9月3日，中國人民抗日戰爭暨世界反法西斯戰爭勝利69週年紀念日。台灣《旺報》刊載復旦大學歷史學系教授馮瑋的文章指出，日本似乎並不樂意接受勝利紀念日的慣例，他們“加害者”反稱“受害者”，長期以來混淆投降否定侵略。而中國將9月3日定為抗戰紀念日，正是告誡日本不要忘記曾戰敗投降的恥辱，而不再蒙受這種恥辱的唯一選擇，就是正視歷史。中國不會成為任何國家的威脅，但以“中國威脅”為口實重整軍備並挑釁中國，卻有重蹈覆轍的威脅。

全文摘編如下：

按國際慣例，戰敗國簽署投降書翌日是勝利紀念日。例如，1945年5月7日，陸軍上將約德爾代表德國簽署投降書，5月8日即為“歐洲勝利日”。9月2日，日本外相重光葵代表天皇和日本政府、參謀總長梅津美治郎代表軍方帝國大本營在投降書上簽字，訂9月3日為“中國抗戰勝利紀念日”，就是基於國際慣例。

加害者反稱受害者

但是，日本似乎很不樂意接受國際慣例。1963年5月14日，日本將8月15日定為終戰紀念日。是值得深究但長期被忽略的問題。

這涉及日本究竟是加害者還是受害者。1999年11月，日本明仁天皇即位10週年時表示：“作為在戰爭中長大的人，我對之前的世界大戰有強烈的感受。過去的6月23日(沖繩慰靈日)、8月6日(廣島原爆日)、8月9日(長崎原爆日)和8月15日(終戰日)是4個絕不可忘記的日子。”

去年底80壽辰記者會上，明仁表示：“310萬日本人在這場戰爭中喪生。想到那麼多對未來有著夢想的人們，年紀輕輕就失去生命，我感到非常痛心。”這番言論，看似對和平的渴望和對戰爭的譴責，但對日本侵略戰爭中給予中國等國家的巨大傷害，卻未置一詞，顯然是視日本為受害者而非加害者。

必須強調，對“加害”不作深刻反思的認識，近年在日本呈瀰漫之勢並引起很多人共鳴，成為一些政客的拉票手段。今年2月3日，NHK經營委員百田尚樹在為東京都知事候選人、因發表《日本曾是侵略國家嗎》而被解除航空自衛隊幕僚長一職的田母神俊雄助選時，不僅公然否認南京大屠殺的存在，並聲稱二戰時美軍空襲東京與用原子彈轟炸廣島、長崎是“大屠殺，沒有比這更悲慘的戰爭犯罪”，就是很好例證。

這一問題更涉及日本對戰爭性質的認識。日本天皇裕仁接受《美英中三國敦促日本投降之波茨坦公告》，頒布《大東亞戰爭終結之詔書》(《終戰詔書》)，即意味日本投降。但是，日本訂8月15日為“終戰日”而非9月2日為“投降日”，不僅試圖混淆“終止戰爭”和“被迫投降”這兩個含義迥異的概念，而且有否定戰爭侵略性之含義。

因為，不僅“大東亞戰爭”是日本標榜“為建設大東亞新秩序而進行戰爭”，而且《終戰詔書》對否定戰爭侵略性的兩個重要理論──“自衛戰爭論”和“大東亞解放戰爭論”，有著明白無誤的宣揚：“所以宣戰于美英二國者，實亦出於帝國之自存與東亞之安寧故”；“對始終偕帝國戮力同心致力於東亞解放之各盟邦，朕只得深表遺憾之意。”

戰後，因“大東亞戰爭”這一名稱是宣揚侵略擴張和軍國主義的幌子，因此被盟軍司令部禁止使用並以“太平洋戰爭”取代。但是，一些日本政客和學者仍對此稱謂情有獨鍾。1995年8月15日，包括安倍晉三在內的105名自民黨議員組成的“歷史研究委員會”，收集19名政客和學者的講稿，編纂出版了《大東亞戰爭的總結》，鼓吹這場戰爭的侵略性。

混淆投降否定侵略

去年4月23日，安倍宣稱“‘侵略’的定義在學術界或國際上都沒有定論”；今年4月29日，安倍又致電日本和歌山縣高野山奧之院為悼念1180名甲、乙、丙級戰犯而舉行的法事，以自民黨總裁的名義“向那些為了今日日本的和平與繁榮豁出生命，並奠定祖國根基的昭和殉難者之靈致以誠摯的哀悼。”其心叵測，其意昭然。

這一問題還涉及日本對中國人民艱苦卓絕的抗戰業績的否認。長期以來，日本人普遍認為，美國投放原子彈，以及蘇聯“背信棄義”終止1945年4月13日簽署、為期5年的《日蘇中立條約》，是導致日本戰敗原因。甚至不少中國人也認為，“屈原”(屈服於原子彈)、“蘇武”(蘇聯動用武力)，是導致日本投降的根本原因。

但是，正如英國牛津大學教授拉納。米特所指出的，“世界欠中國戰爭債”。2013年10月18日，他在美國《紐約時報》撰文指出：“中國抵抗日本侵略是未被講述的二戰偉大故事之一。與美國、英國甚或到1945年8月才對日宣戰的蘇聯相比，中國在太平洋戰局中的作用遠未得到承認。”米特的觀點是公正的。根據日本厚生省援護局1956年3月公佈的資料，自1937年7月7日至1945年8月14日，日軍共陣亡185萬，其中陣亡于中國戰場(不包括東北地區)為40.46萬，約佔日軍陣亡總數的22%。數字，是無聲的證言。

整軍挑釁重蹈覆轍

戰爭結束迄今已69年，但是，正如中曾根康弘在以公職身分參拜靖國神社後承認的：“不幸的歷史傷痕依然深深留在亞洲近鄰各國國民的心中。”由於普遍缺乏深刻的歷史反思，日本民眾對那場侵略戰爭對中國造成的巨大傷害，對日本政要否認侵略歷史的言行給予中國民族感情的傷害，仍缺乏理性和正確認識。去年12月26日安倍參拜靖國神社後，日本雅虎對13萬人進行民意調查顯示，有84.1%受訪者對此表示支持，就是例證。

中國將9月3日定為抗戰紀念日，是告誡日本不要忘記曾戰敗投降的恥辱，而不再蒙受這種恥辱的唯一選擇，就是正視歷史。中國不會成為任何國家的威脅，但以“中國威脅”為口實重整軍備並挑釁中國，卻有重蹈覆轍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