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醫生日記裏的南京大屠殺:成千上萬婦女被強姦

美國醫生日記裏的南京大屠殺:成千上萬婦女被強姦

日軍將抓來的南京民眾押上汽車,拉走殺害。

 

12月13日,南京大屠殺死難者國家公祭儀式在南京舉行。為了讓後來者記住那段不堪回首的歷史,我們摘編羅伯特·威爾遜先生的這段南京大屠殺日記。

 

1941年在南京鼓樓醫院工作,在日軍入侵南京時,他曾積極參加了當時國際委員會的工作,多方奔走,為保護中國難民做了許多力所能及的事。第二次世界大戰結束後,他又在東京遠東國際軍事法庭審判日本戰犯時,以目擊者的身份出庭作證。

 

羅伯特·威爾遜先生的日記中充滿了對日本軍國主義的強烈憎恨,以及對中國人民的友好與同情,他在日記中也明確表示,他記錄這一切,完全是希望能夠保存下來,作為指控日軍暴行的有力見證。

 

1937年12月14日

 

南京的戰鬥已結束並過去,我想起來最後的日記是在上星期五寫的……

 

在星期六,日本人在有些地方不斷地炮擊城墻,他們派出一支分隊接近光華門,但被擊退。然而在星期六晚上守軍突然撤退,士氣崩潰,整夜中國士兵成潮水般向北涌向下關,沒有紀律,他們丟掉所有的槍支和器材,這些槍支彈藥散落在所有的道路上,他們説下關的情況是令人吃驚的,當那裏沒有船渡他們過江時,當簡單紮在一起的木排被打翻時,成千人被淹死,小船因擁擠而下沉。

 

在13日星期一早晨,日本人沿幾個城門進入城市,有些從北面的和平門,有些分別從西面的漢西門和東南面的光華門進入,一夜間他們完全控制了這城市……南京留下的人有15萬或20萬擠入到安全區,國際委員會正做著巨大的工作,毫無疑問,由於他們的努力從而挽救了成千人的生命。在最後時刻成千中國士兵丟掉了他們的武器裝備,穿著搶來的老百姓衣服涌入安全區……

 

今晨我受到一隊30名上了刺刀的日本人徹底的顯然是非官方的搜查,他們什麼都要用刺刀戳進去……他們叫一些護士排隊檢查,拿走了她們的鋼筆、手電筒和腕上的手錶,他們從事了一個搶劫護士的絕好的職業!

 

12月15日

 

醫院每天忙忙碌碌,今天大約有30個入院者,我們不能讓任何病人出院,因為他們沒有地方去……早飯後花了一上午查房,然後在午飯後開始手術。

 

第一個病例是個警察,炸彈炸傷了他的前臂,橈骨粉碎並撕裂了75%的肌肉,除了截肢無法可想。第二個病人是一個窮人,一大塊彈片穿入頸部炸裂了部分下顎……後來又來了幾個病人,在屈穆爾幫助下做了X光檢查……另一病例被日本兵的軍刀砍傷,軍刀砍在後頸部,切斷了所有肌肉直到脊椎,穿過了棘間韌帶,他處於休克中而且很可能要死去。他是這店內8個人中的倖存者,其餘的全都被殺了。

 

對平民的屠殺是駭人的,我所能繼續記錄的病人告訴我的強姦和殘殺真令人難以相信,有兩個被刺傷的病例是7個街道清潔工中的倖存者,當日本兵進來時,他們正坐在總站裏,在沒有警告或理由的情況下被殺死了5個並傷了兩個。

 

12月18日

 

今天是現代人間地獄的第六天,血和掠奪的記錄充滿了張張日記,整批整批的人被殺戮,成千上萬的婦女被強姦。這裡幾乎沒有任何力量去阻止這些野獸們的殘忍、淫欲和野蠻現象……

 

當我晚餐後返回住所時,發現3個士兵早已搜索過這塊地方了。Hynds小姐隨著他們到後門口去。他們中間兩個兵回來了,另外一個卻不見了。他一定是在這周圍什麼地方藏起來了……臨走時,搶走了Hynds小姐的手錶和其他幾人的手錶,也搶走了一些鋼筆。

 

讓我描述幾件發生在前兩天的事件。昨夜大學的一位中國員工的住所被搗毀,他的親屬——兩個婦女被強姦。在一所難民營裏,兩個大約16歲的女孩被輪姦致死。在大學的附中裏有8000人,但昨晚日本兵10次翻墻而進,搶劫食物、衣服,並強姦婦女直到他們滿意為止。他們用刺刀刺死了一個男孩。今天上午我花了一個半小時為另一個8歲男孩做了縫補手術,他有5處刺刀傷,包括一處刺穿了他的胃,一部分大網膜流出肚子外,我想他將得救。

 

我正要外出時,那第三個日本兵被發現了。他在護士宿捨得四樓,那裏有15位護士,在她們一生中的這一刻被留下了創傷。我不知道在我到達以前他已經侮辱了多少位姑娘,但在我來到以後,他就沒有再幹這類事。他拿了一兩隻手錶,並想拿走她們的照相機。

 

今天我治療處理了一個有3處子彈孔的男人,在80人中(其中包括一個11歲的男孩),他是唯一的倖存者。他們是被在所謂“安全區”的二幢房屋內帶出來,帶到西藏路西邊的山坡上,在那裏被殘殺了,他在他們離開後出來,發現周圍79人全死了。他的3處子彈傷不太嚴重。説句公道話,日本人殘殺的這些中國人中,只有少數幾個是退役軍人,其他都是平民百姓。

 

有一個女孩,是由於産傷而致的弱智人。她除了抓傷了搶她僅有的被子的日本兵以外,沒有任何理智,而她被日本兵用軍刀砍掉了半邊頸子的肌肉。

 

另一個17歲的姑娘,頸部有可怕的又深又長的傷口,她是她家中唯一的倖存者,其他人都被殺死了。

 

處理完我所照料的150名病人以後,離開醫院去吃晚飯的路上,圓圓的明月正從紫金山上空徐徐升起,無法形容,景色是多麼美麗。然而,南京城已被入侵從事掠奪的那幫日本人,搞得完全荒無人煙了……

 

昨晚Mills、Smythe和Fitch一起坐Fitch的小汽車陪同Minnie到金陵女大去,有幾千個婦女住在那裏。當他們到達前門時,被一支日本兵的巡邏隊擋住了,這支巡邏隊在一個好鬥的、蠻橫無理的陸軍中尉的指揮之下……他搶奪了男人們的帽子,並命令每一個人,包括婦女都離開那個地方……後來我們才知道,當時一些日本兵已越墻而過,侮辱了16位婦女。……很糟的是報紙的記者們,當他們能更詳細地報道這個恐怖地區的情況時,他們都離開了……

 

12月19日

 

……今天上午我回家時,又聽到了十幾個搶劫及強姦的事件。在寫完了昨晚在醫院所見到的情況報道以後,我與BatesSmythe和Fitch一起到日本大使館去,與大使館中一個叫田中(Tanaka)的先生談了話,他詳細閱讀了我們的報道和聽取了許多其他的事件。他本人表示同情,但他對控制軍隊卻無能為力,能做到的僅僅是代表向上反映而已……

 

事實上,這城裏的每一幢美國人的住宅都被日本兵破門而入了。在我回家的路上,順路去了談和敦(編者注:談和敦為當時鼓樓醫院院長)家。當我到他家時,有三個日本兵在那兒,我命令他們出去。他們已經在頂樓,撬門闖進上了鎖的房間,把大衣箱裏的每一件東西都撒在地板上。有一個兵已打開了上了鎖的顯微鏡。令我略感驚奇的是,在我命令下,他們居然下樓出門去了。

 

……

 

當我回家吃晚飯時,我們去年夏天住過的房子,目前由柏睿德(鼓樓醫院的骨科醫生)的中國廚師和朱先生住在那兒,他們兩人來了,他們想請我們去那兒住,因為他們中國人的妻女全被強姦和騷擾……

 

日本人成群地遍佈了這塊地方,我完全相信,醫院是南京城內唯一沒有日本人的一座建築物……在我到達四樓護士宿舍,逮住那個日本兵以前,在醫院裏沒有發生搶掠等類似情況,一份後來看到的報告説,那個日本兵一絲不挂,爬上了三個護士的床,每一次當護士叫喊時,他就匆匆穿上衣服出去看看有沒有人進來。我到那裏是在第三個之後,因此,我想我到得還算及時。

 

今天似乎是一個慘絕人寰的大火燃燒的日子。昨天有很多處大火,今天在太平路附近的幾個大的街區大約在晚飯時都燃起了大火,離我們這裡200英尺的一所房子也被燒著了……直到我回家時,火勢仍未得到控制。

 

……最近,至少有4面美國旗被撕扯下來。今天在小山頂上的美國旗被拿下來了,一個婦女被強姦,然後被刺刀刺進下身。今晚,當Mills從日本大使館領來一個高級警官時,地板上還留著一大攤血,這婦女已被送往醫院,從外表上看,她還活著。

 

窮人們的所有食物都被掠走了,他們終日生活在恐怖災難之中,精神正處於歇斯底里的驚恐之中,這種狀況何時才能停止啊!

 

12月21日

 

每個商業區都被放了火,我們一些人確實看到他們在幾處縱火。昨晚晚餐前,我數了一下,共有12處起火,今晚同一時候有8處,其中有些地方,整幢建築被燒燬,我們附近的商店也被燒了。老百姓涌入難民營,儘管這裡沒有明確的保證,但安全程度略為高些。

……

 

有幾個較明顯的屠殺事件令人觸目驚心,今天有一個人來到JohnMagee處講述了所發生的事,有l000人被從“國際區”的一個認為安全的地方帶走,這支隊伍中包括了大約100名已繳了槍且換了老百姓衣服的前士兵,這1000人向著揚子江邊行進,排著兩列長長的隊伍,然後被日本兵用機槍掃射。他在後排,隨著他人倒下裝死,直到幾小時後日本人走了,他才偷偷地回到城內……

 

昨天早晨一個懷孕的17歲女孩來到醫院,她在晚上7點半前被兩個日本兵強姦,在9點鐘時出現劇烈腹痛,而她的嬰兒在12點出生,很顯然在夜間她不敢外出來醫院,以致在早晨她才來,而嬰兒竟奇跡般地平安和健康。

 

今天下午我給一個13歲的可愛的小女孩穿上衣服。當日本人在13日進城的時候,她和她的父母正站在防空洞的入口處看著他們走近,一個日本兵用刺刀刺死了她父親,又開槍射擊她的母親,並砍開了這小女孩的肘部導致複雜骨折。她沒有親屬,她在醫院一個星期尚未恢復,她早已感覺到當她離開她將面對什麼,她的雙親都被殺了。

 

前天在崗上(Hillcrest)一個懷孕6個半月的19歲的姑娘反抗兩個日本兵的強姦,她的面部被砍了18刀,有幾處在腿上,腹部有一深深的刀口。

 

今晨在醫院裏我未能聽到胎音,她可能會流産(次日晨得知,她于昨夜做了人工流産)。

 

昨天午飯時,住在我們附近的幾個中國修理工來要求幫助處於危險中的兩個年輕婦女……這時門是關著的,我們高喊著推開大門,發現3個日本兵,這時只穿了部分衣服,而兩個婦女雖然衣服散亂,但僥倖未被污辱……

 

昨天士兵們再次闖進了漢口路5號家中,在裏面耽擱了3個小時,儘管日本軍事當局曾宣佈他們被告知不得進入室內。當室內的人聲明他們中沒有婦女(有幾個在地下室裏),日本兵出來看到一個女孩就將她抓上樓蹂躪了3個小時。他們有3個士兵,當他們出來時,這女孩穿著一件病人的冬季外套,她的其它的值錢東西也被他們搶走了。我們留下的僅有的一點東西也被掠奪一空,我的顯微鏡昨天也被拿走了。

 

……

 

這哪是聖誕前夕!幾週來這個大城市未能及時撤走的人們紛紛逃難,我們待在城市中心醫院的X光室內,以躲避日本兵的劫掠,實在有點危險……

 

城內的大火似已熄滅,但今天日本人又在沿主幹道的兩側點起六堆大火,試圖燒掉店舖裏的東西,日本人還在到處搶劫,他們搶走了談和敦家的地毯,其中一塊地毯他們用4個人才將它抬走,那個可憐的人只好幹瞪眼……

 

今天到我們醫院來治病的一個男人説:他是一名擔架隊員,曾和4000名中國人一起被日本兵押到長江邊,在那兒日本人用機槍向他們掃射。他的肩部中了一槍,僥倖未被打死,他趴在地上,雖然很疼,但他不敢呻吟一聲,怕給日本兵聽見……

 

辛伯格(Simburg)今天回到城裏,給我講了更多可怕的事情,他説城外中國人為了阻擋日本人的坦克前進而挖掘的戰壕裏堆滿了屍體,甚至還有一些傷兵。日本兵為了能使坦克通過戰壕,竟然殘殺了附近的無辜平民,用他們的屍體將戰壕填平。辛伯格借了一架照相機,拍攝了一些現場照片以證實其所言非虛。

 

12月26日

 

……今天上午幾個日本軍官前來進行一次半官方走訪,他們很仔細地察看了本院,他們對該城居民進行登記,並把他們驅趕到安全地帶,他們給我們每個人發袖標,並保證説戴上它可以在城內通行。

 

除了辛伯格講述的那些真實消息外,我們已有兩個星期沒有聽到一點消息了,我們知道從已經撤走的南京政府方面是聽不到什麼真實新聞的,漸漸地我們憤怒的情緒在消退,而感到一種無可奈何的失意,因為我們看不到一點所期望的光明的跡象。

 

12月28日

 

……昨天又聽到一件使得人們永遠難忘的悲慘事件。受害人是下關電話大樓的一個工人,他住在一所大學的難民營中。一天他上街時被一個日本兵抓住,並帶到一個地方,那裏已有幾百個男人了,這些人也是從難民營中抓來的。日本人給他們一一登記後開始對他們演講,日本兵坦率地説明,他們想尋找中國軍人,如果有人站出來承認自己曾是軍人,就可以活下來,並被送到軍事訓練營去。當時就有200人站出來承認他們當過兵,這些人立即被帶到城外西部的山林中,用來作為日本兵的刺刀靶子。那個工人不知道那些人能有多少活下來,他的身上有5處被刺傷……

 

12月30日

今年快要結束了,但願今年早點結束,明年會有一個光明的前景,但我們又似乎有點沮喪,因為我們看不到黎明的曙光。我們唯一的願望就是局勢不要再惡化下去了,日本人不可能再殺更多的人了,因為沒有人再被他們殺戮了。

 

……昨晚日本哨兵在一所牧師培訓學校的難民中尋找婦女,沒有人願意提供幫助,因而昨夜他強姦了一人……難民營中又有4個人被抓走了,其中一人被認為是有重大問題的中國軍隊的上校團長,我不敢想像他還能否活著回來。

 

今天早上一位衣著考究的中國商人,冒險走出了安全區,要去看看他家裏和商店裏的情況,當他正和3個夥計路過Kuilan教堂時,一群日本兵無緣無故地竟向他們開了槍,其中一個夥計被擊中,他們把他抬到我們醫院時,他的腹部有4英寸長的傷口,一部分小腸挂在肚子外面……

 

……晚上7點30分,一個17歲的小姑娘在她9點鐘分娩之前被強姦了,她現時已惡化成一個不時喊叫的急性淋病患者,她發高燒,看起來情況不好。這女孩在崗上的地下室裏腹部被軍刀刺傷後早産了……

 

1938年1月1日

……醫院宣佈放假3天,但沒有人知道該幹些什麼,街上沒有一家商店是關著的,表面上看似乎市面正在恢復,儘管整天槍炮聲不斷,日本士兵覺得現在是他們橫衝直撞、搶吃搶喝的時候了。經過幾天相對寧靜之後,全城的大洗劫再一次開始了。在大學傳教士王博士的家裏,3個日本兵闖了進去,一個在外面把門,另兩個在屋內強姦了一個孤立無援的姑娘。

 

今天中午,我們和4位客人舉行一次新年午餐……這是Magee和Forster先生從災難發生以來第一次離開他們的住處,在他們那裏大約有250個難民。我們剛剛吃完午餐,就有人來叫他們回去,他們到達時稍晚了一點,未能阻止日本兵強姦一個姑娘,另一個姑娘因為她全力抗拒而遭到毒打。

 

下午,一個尼姑被抬到醫院,在兩周前股骨有開放性骨折。在日本人進城時她和其他3個人躲在防空洞裏,日本兵進入防空洞,一個士兵向防空洞的各處開火,其他3個人被打死,她的傷口嚴重感染,病情嚴重。

 

下午又來了另一個悲慘的病人,一個29歲的婦女,她有6個孩子,最大的12歲,住在城南的一個小村子裏,她帶著她的5個孩子(一個早先死了)來南京,傍晚前一架日本飛機盤旋並用機槍掃射,一顆子彈穿過她的右眼並從頸部出來,她昏迷了過去,直到第二天早晨醒來才發現她的5個孩子在她周圍大哭,天冷,最小的孩子才3個月,還需要吃奶。她躺在血泊中以虛弱的身子將這嬰兒移到空房子後面,帶著其餘4個孩子掙扎著來到城裏並進入難民區,在那裏終於安置好了孩子,自己進了醫院。

 

1月3日

……

今天發生了3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一個17歲的男孩講了這樣一件事。他看到大約有1萬名年齡在15至30歲的中國人被帶出南京城到靠近輪渡碼頭的長江邊,在那裏日本人用野戰炮、手榴彈和機關槍向他們開火,大部分屍體被拋進了江裏,有一些被堆起來焚燒,而有3個人僥倖地逃脫了。這男孩估計這1萬人中大約有6000人是被俘的軍人,其餘4000人則是平民。這男孩胸部中了一槍,但不嚴重。

 

一個40歲左右的婦女住進了醫院,她敘述了這樣一件事,去年12月31日她被日本人從難民營中帶走,名義上是給日本軍官洗衣服,有6個婦女被一起帶走。在那些日子裏,她們白天為日軍洗衣服,晚上則被日本人強姦,她們中有5個人一晚上要受到10至20次強暴,而另一個由於年輕漂亮,每晚要受到大約40次姦污。第三天兩個日本兵將我們的病人從住地帶到一個偏僻的地方,他們想砍掉她的頭,其中一個砍了她4刀,但只削掉了她的頸背部到脊柱的全部肌肉,另外她的背部、面部和前臂還有6處刀傷……

 

第三個病人是一個14歲的年輕女孩,她雖沒有被強姦,但不得不考慮要為她進行外科整形。

 

1月8日

 

……很多中國人因為害怕日本人,至今不願回家,一旦他們被抓,就會遭受各種非人的淩辱和折磨,男人被抓去當勞工,女人則被強姦。

 

1月9日

 

終於我們有機會避開日本人的控制送出去一些郵件,這些郵件被送上一艘擔負水上救護任務的美國船隻Panay號上。船上的傳教士Walline先生將負責把這些信件轉移到另一艘美國船上並安全帶到美國去,真是太好了!

 

我希望這些郵件能夠保存好,作為指控日本暴行的罪證,供人們參考……那些被帶出去的郵件材料可以寫成一個個悲慘感人的故事。我希望人們能夠讀到由Steele和Smith帶出城的未經官方審查的第一手資料。我自己手頭上也留了一份材料以備用。LewisSmythe也做了大量官方記錄,並根據人們的所見所聞編寫了許多案例,那些我曾親自耳聞目睹的事例也被寫進了他的材料裏。

 

今天是星期天,吃過早飯後我照例在醫院裏來回走走,發現JohnMagee帶著相機準備去拍照。今早我們為一位老人照了相,他的頸部有兩道長長的傷痕,他是因為未能給日本人提供“花姑娘”而遭到傷害的。接著我為一名警察拍了照,他的背上、胸部和胳臂被日本人用刺刀刺傷22處,而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中國警察。第三張照片拍的是我前幾天寫到的那個婦女,她曾和另外5個婦女一起被抓去,白天洗衣服,晚上則供他們取樂,她的頸部刀傷漸漸癒合,她的肺炎也好了。

 

(日記由郭宗淳翻譯。參加翻譯的還有王建群、田成功、顧憲進。)

 

(文章選自全國政協文史和學習委員會編輯、人民出版社出版的《親歷者説——中國抗戰編年紀事》,文章刊用時有刪節,標題為編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