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如甘蔗倒吃甜(上)
編輯: 關春英 | 時間: 2016-05-13 10:32:04 | 來源: 海峽之聲網 |
海峽之聲網專稿(記者景艷、特約記者羅杜杜) 那是新年剛剛結束的蘇州,正值一個空氣清新的上午。在蘇州市臺辦的會客室裏,我見到了來自台灣台中的三鑫焊切設備有限公司的沈培基和他的江蘇蘇州籍太太康樂護理院的負責人萬奕。
萬奕活潑開朗,很容易給人一見如故的感覺,而他的先生則顯得沉穩低調許多,在門外站了好半天亮相,默默地笑著聽太太把兩個人的浪漫愛情故事兜了個底朝天。熟悉他倆的人説:他們的愛情故事跟經典愛情電視劇比起來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説來,兩個人的大女兒都已經二十一歲了,可是,和他們聊天的時候,我卻會有一種和年輕人相處的感覺,他們的身上,一直散發著一種積極樂觀動能,夫妻倆的恩愛默契是不需要刻意表達的自然天成。
萬奕出身於一個軍人家庭,爸爸是軍醫,媽媽是婦産科的醫生,她自己當時是在一家公司的主機房裏從事電腦培訓等方面的工作。如果不是萬奕自己説出來,我不會注意到她幼年罹患過小兒麻痹症留下的輕微後遺症,但是,她告訴我,這曾經很深地影響到她對婚姻的態度。
那是26年前,台灣小夥沈培基到大陸投資做生意,表哥看他一個人在這裡,有意幫他介紹一位蘇州當地的女朋友,就通過自己的太太,向他介紹了同學萬奕。萬奕説,自己是在根本不知情的情況下被先生看中了。
萬奕之前曾結識過一位一起工作的男孩子,兩個人可能還只是處於單純的喜歡階段,男孩子卻讓自己的媽媽私下先來見了萬奕,之後,男孩告訴萬奕説,原本要和她交往,可是自己的母親不同意,説是因為萬奕的骨盆是歪的,不能生孩子:“一方面我覺得他很不尊重我,我們之間還沒有成為男女朋友關係,他憑什麼就叫他媽媽來看我?再一方面,我媽也是婦産科醫生,我長到二十幾歲,從來沒聽媽媽説我骨盆是歪的,但是,從那時候開始,我再也沒有跟這人來往。所以,當時我高中同學介紹説我老公來大陸準備投資或幹嘛的,要介紹我們交往,我就講説不要,我説,你跟他説我不能生孩子不見。”
落花雖無無意,流水卻有情。就在萬奕帶著一種近乎“無所謂”的態度拒沈先生於千里之外的時候,卻因為一次機緣巧合在同學老公的公司裏見到了沈培基。那時,萬奕甚至沒有很認真地看清楚這位沈先生的模樣,而沈培基卻對萬奕産生了説不清道不明的好感:“我也是第一次這樣非正式地看一下,感覺蠻好的。因為,剛好那一天,我帶我台灣的朋友去珍珠市場去買珍珠,結果她同學的老公通知我她人快到了,然後我們匆匆忙忙地趕回來。那天,她騎著腳踏車,穿著白底藍花的洋裝。我朋友説珍珠磨成粉可以抹臉。她突然説了一句:珍珠不溶于水,沒有經過處理是沒辦法抹的。我就是當時第一印象蠻好的,然後就一直辛苦努力地追” 。
也許人的一生中至少該有那麼一次會為了某個人而忘了自己,不求結果。不過是匆匆一面,讓人沒有想到的是,文氣樸素大方的萬奕就在沈培基心中紮下了根,他認準了她就是他未來的另一半。但那時的萬奕,仍然沒有走出之前生活的陰影,只是抱持著敷衍同學的心態,答應和沈培基正式地見一次面,她的想法很簡單,見完了任務也就完成了。可是沒有想到,沈先生之後所發動的攻勢完全出乎了她的意料,讓她措手不及。
“在20世紀90年代初,行動電話還沒有普及,他就打電話去公司,我不理他,後來他就開始送花。第一次送花,他就莫名其妙。我在外面教電腦,我們公司小張説:外面有人送花給我。我説不可能吧,誰送花給我?他説有一個姓沈的,你要不要收?我説不要,我又不願意跟他幹嘛,我收人家花幹嘛?送花的人説:你收不收,反正錢付了,隨便你們。我就想説:丟在辦公室,給我們老總。連著那幾天,我沒回公司,也沒有看到花,等到有一天回到公司看一下,看到辦公桌上好多,很漂亮,是很漂亮的。當時其實沒啥,覺得這人好煩啊。而且好像高調得很。不過,後來還是有些感動。他開始是送一大捧,我不知道那時候五十元一捧,但是他訂了一個月,我就覺得很浪費。不知怎麼這話傳到了他的耳朵裏,他就改送一枝了,結果別人一看,又議論説怎麼只送一枝了,他又改成一束。同事們説:你就別折騰人家了”。
“一個大男人,就捧著一大束花站在最繁華熱鬧的地方,約我出來,送我花,我連藏都沒有地方藏。”説到這,我似乎能夠聽到萬奕當時心弦被撥動的聲音:“説實話,我們同事都幫他,説他人不錯,有禮貌,旁邊人的助力很多。有次跟他説我要去討債,我們這種討債其實就是收一下錢,可他就不放心我,就在我家的小區的門口等。那是一個夏天的晚上,我很早就下班了,我就不想見他,就回家了,澡都洗好了。我弟進來説:哎,台灣人在門口。我説等我幹嘛?我説我都洗好澡了,不出去了。他説他人很好。身份證、臺胞證都拿出來給我弟驗過證件,驗明正身,説他是良家婦男。後來我弟出去陪他坐了幾個小時,後來進來説:你不去啊?我説我不去。他説人家都等你那麼久了。我就跟我弟説:你讓他回去吧,都這麼晚了,我出去幹什麼?我們家有門禁的,太晚回家,我爸不開門的。”
可也就是這一次,萬奕被打動了,後來,每每回想起當時的情景,萬奕就覺得很愧疚,覺得對不起沈培基,“以後我戀愛,就一直沒有少過一個電燈泡──我弟弟,他在這中間沒少幫忙。”
按萬奕的話説,她和沈先生是先結婚後戀愛。雖然説有玫瑰花這樣的浪漫,但是兩個人真正決定交往之後,並沒有什麼花前月下,沒有一起逛過公園,沒有一起看過電影,那時候,沈先生還是住在親戚家,儘管有許多不便,但仍然堅持晚上煮飯給她吃:“他也不善言辭,就是送花寫個小卡片,寫一些他想要講的簡單的話,修養很好。後來真的被他的誠意打動就是説,他跟你交往的前提就是我要娶你回家當老婆。我當時説你這人怎麼這樣,你都不了解我,更沒跟我做太多溝通跟交流的時候,你就確定我是個好人啊?他跟他父親去溝通,我公公覺得很訝異,以前給兒子介紹女朋友也好、相親也好,他都不是説很在意的,這次怎麼這麼死心塌地的?他也很想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人。其實,我覺得我真的沒付出什麼,我們連手都沒有好好牽過。談戀愛的時候,我們住親戚家裏,就這樣一個廳,冬天,因為電費不是他交,他也沒有開空調,我越坐越冷,才發現門開著一條縫,我問他為什麼?他回答説,不是只有我們兩個人嗎?我一直都開著。意思是説我不會對你怎麼樣,讓你有個安全感。他無意中的這種做法其實是尊重我。十一、二月份,蘇州天氣很冷,我看他做火鍋,每次洗菜手都通紅,後來我就説:不要洗了,下次出去吃吧。他擔心我回來得比較晚,外面都關門了,出去不方便。他比較用心,他就是説我今天做了,我就做好,我追你,我就認真追你。
有人説:當你看不見未來時,那也許是未來太過耀眼的緣故,只要你足夠堅持,幸福就會不期而至。那一次, 沈先生要回台灣了,臨行前問萬奕要不要嫁給他,萬奕沒有答應,可是,就在他回台灣的這段時間裏,萬奕突然做出了一個決定:我們結婚吧。萬奕有哥哥弟弟,當時哥哥也到了要娶親的年紀,某一天哥哥告訴她自己要結婚了,萬奕忽然覺得,這也到了自己該出嫁的時間了,她打電話給對岸的沈先生,讓他把單身證明什麼的都一起帶來,沈先生問,你想好了,萬奕説,想好了。就這樣,沒有經歷浪漫的求婚儀式,兩個人的終身就這麼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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