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在世人眼中,千年都江堰造就了“水旱從人、不知饑饉”的“天府之國”。其實,在都江堰滋養著的成都平原之外,四川還有廣袤的高原地區、涼山彝區、秦巴山區、烏蒙山區四大連片貧困地區,千百年來與貧困抗爭。

 

幸福來自奮鬥,實幹成就夢想。脫貧攻堅戰打響後,川蜀大地上,廣大貧困群眾在黨員幹部帶領下不懈奮鬥,正在繪就全面小康的“新天府”畫卷,創造美好幸福生活。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在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昭覺縣阿土列爾村的懸崖鋼梯上,“懸崖村”村民沿著鋼梯下山(5月13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初心:“戰貧”之役 盡銳出戰

 

清晨,大涼山,通往“懸崖村”阿土列爾村的鋼梯閃著銀光。

 

駐村第一書記帕查有格又開始了一天的忙碌。

 

“5月,村裏的84戶貧困戶搬下山,住進了縣城邊的安置小區,但山上還有一些村民,還有農田、果園、牛羊,産業發展、旅遊開發……還有很多事要做。”

 

2015年,在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昭覺縣政府工作的帕查有格,被選派到阿土列爾村任第一書記。那一年,他29歲,女兒才兩歲,而妻子正懷著二胎。

 

“那時到村上還沒有鋼梯,只有17段簡易藤梯,最陡的地方接近90度,背後就是萬丈深淵……”第一次到“懸崖村”,帕查有格爬了3個多小時。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通往阿土列爾村的鋼梯一角(2019年11月23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拼版照片:左圖為通往四川涼山彝族自治州昭覺縣阿土列爾村的簡易藤梯(2016年5月14日攝);右圖為改建後的鋼梯(2017年12月5日攝)。新華社發(阿克鳩射 攝)

 

艱險之餘,更令帕查有格心酸的是村莊的困窘。“村民住在低矮的土坯房中,沒手機網絡、沒自來水,光伏電僅能供照明,地裏就種些玉米、土豆,廣種薄收。”

 

“組織信任我、派我來,我就要幹出個樣子。”駐村第一書記任期一般為兩年,帕查有格和其他幫扶隊員在阿土列爾村至今已工作4年多。

 

組織村民成立合作社種臍橙、花椒、核桃,養羊;改建藤梯為鋼梯,發展旅遊;開辦幼教點;搬遷貧困戶……駐村幹部和村民在各方的支持下,事情一件接著一件幹,阿土列爾村一年一變樣。

 

“現在‘懸崖村’村民的生活越來越好。”帕查有格説,“但是,脫貧攻堅這場仗還沒打完,我還得繼續堅守。”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在涼山彝族自治州昭覺縣阿土列爾村,阿土列爾村駐村第一書記帕查有格攀爬藤梯查看修建鋼梯的進村路線(2016年6月16日攝)。新華社發

 

帕查有格是四川5.9萬名駐村幫扶幹部中的一員。作為全國扶貧任務最重的省份之一,四川省始終把脫貧攻堅作為最大的政治任務、最大的民生工程、最大的發展機遇,集結各方力量,調動各方資源,下足“繡花”功夫,向全面消除絕對貧困發起最強總攻。

 

打硬仗,要配備最能打仗的人。為集中力量攻克位列“三區三州”的涼山州貧困“堡壘”,2018年,四川對涼山州11個深度貧困縣組建11支專門工作隊,在全省選派5700余名幹部常駐開展綜合幫扶,力度之大前所未有。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生前擔任甘孜州甘孜縣夏拉卡村駐村第一書記的馬伍薩(右)在巡防路上和村民交流(資料照片)。新華社發

 

扶貧一線的黨員幹部付出的,除了心血、汗水,甚至還有生命。“你走出窮山溝,又來到窮山溝,百姓的冷暖憂愁,總放在心頭。你把村民當親人,付出了所有……”一名網友的留言,道出對黨員幹部馬伍薩的深情懷念。

 

出生在大涼山的馬伍薩,生前是四川甘孜藏族自治州農機推廣服務中心的一名彝族幹部。在甘孜州甘孜縣夏拉卡村擔任駐村第一書記期間,他因過度勞累突發疾病,醫治無效,于2019年5月13日不幸去世,年僅38歲。

 

據四川省扶貧開發局統計,截至目前,全省在脫貧攻堅中因公獻出生命的人員已達77名。在和平年代,這些英雄們以生命赴使命,在沒有硝煙的“戰貧戰場”將為民初心淬煉成鋼。

 

奮鬥:寧願苦幹 不願苦熬

 

秦巴山深處,重巒疊嶂,溝壑縱橫。

 

身高僅1.5米的四川巴中市南江縣小田村村民秦發章,走路一瘸一拐,但他黝黑的臉上寫滿了不屈與自豪。

 

今年51歲的秦發章兒時患上小兒麻痹症,因家裏窮沒錢治病,落下了終身殘疾。從14歲開始,他到外地學手藝、打零工,又回鄉種地,百般辛苦,卻始終無法擺脫貧困的“魔咒”。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四川巴中市南江縣小田村村民秦發章在他正在修建的新房前留影(2018年3月20日攝)。新華社記者 劉坤 攝

 

2014年精準扶貧啟動,秦發章家被確定為貧困戶。在幹部幫扶和扶貧政策支持下,他內心“不認命”的倔強被充分激發。

 

“每天公雞打第一聲鳴我就起床,比任何人出門都早;坡陡路不平,我就坐在山坡上溜著走;背不起滿背篼糧食,我就背半背篼、多跑兩趟。”秦發章説,想脫貧,要靠奮鬥。

 

如今,秦發章通過發展種養業,年收入超過10萬元,不僅甩掉“窮帽子”,還住進新房子,過上了富足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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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省閬中市王家嘴社區殘疾人編織基地,工人在製作手工兒童鞋(6月14日攝)。新華社記者 楊進 攝

 

左手纏繞著紅毛線,右手握住一根織針,手指交錯翻飛之間,一隻嬰兒毛線鞋逐漸成形。在四川閬中市王家嘴社區殘疾人編織基地,雙下肢癱瘓的李榮華是業務骨幹。

 

李榮華今年36歲,是閬中市得陽村建檔立卡貧困戶,曾經想脫貧卻苦於沒有技能。2018年,當地殘聯建立手工編織基地,面向貧困殘疾人開展技能培訓。

 

“開始我不好意思出來,怕學不會被別人笑話。”李榮華説,殘聯的工作人員多次上門開導,既扶貧又扶志,堅定了她參加培訓的信心。培訓之餘,她還上網找視頻自學。

 

如今,李榮華通過一針一線的編織,不僅收入穩定、順利脫了貧,家庭生活也經營得很溫馨。“作為一個殘疾人,能自食其力掙錢養家,我覺得很幸福。”李榮華説。

 

地處大涼山深處的涼山州昭覺縣谷莫村平均海拔2300米,是脫貧攻堅的難中之難。由於丈夫長期患病,村民俄地曲西曾是村裏最困難的貧困戶,也是幹部幫扶的重點。

 

打豬草、拌飼料……靠著養殖生態豬和土雞,俄地曲西逐漸脫了貧,從土坯房搬進了新居,還開辦了彝家風情民宿,年收入超過5萬元。

 

昔日“最困難的人”變成了谷莫村的“致富帶頭人”。“要想過上好日子,就要努力幹、加油幹。我還要帶動更多婦女努力脫貧奔小康。”俄地曲西説。

 

“寧願苦幹,不願苦熬”,20世紀90年代聞名全國的巴中精神,在他們身上得到充分體現。他們用自己的不懈奮鬥,生動詮釋了“幸福是奮鬥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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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6月14日拍攝的四川省閬中市清晨景色(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楊進 攝

 

圓夢:走小康路 繪“新天府”

 

一片片白色大棚裏,一串串各色葡萄,果實纍纍。

 

在四川眉山市彭山區果園村的“好運來”家庭農場內,種著陽光玫瑰、夏黑、美人指等8種葡萄,33歲的農場主張雄在藤蔓疊生的葡萄架下忙著採摘。

 

“種上了好果子,娶來了好妻子,生了個好兒子,買了個好車子,住進了好房子,過上了好日子。”對於張雄來説,小康生活就是這六個“子”。

 

十多年前,果園村卻名不副實。全村7000多畝土地,以傳統農業種植為主,村民普遍不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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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省眉山市彭山區果園村,張雄在查看葡萄長勢(6月16日攝)。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奮鬥繪就“新天府”——川蜀大地幹群“戰貧”軌跡掃描

 

在四川省眉山市彭山區果園村,村黨總支書記李永偉在介紹果園村葡萄産業發展情況(6月11日攝)。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我們四處考察,最後敲定葡萄種植作為村裏的主導産業。”果園村黨總支書記李永偉説,從最初試種2畝,到如今的5200畝,小葡萄成了增收奔小康的大産業,去年村民人均收入超過3.1萬元。

 

如今,行走在川蜀大地上,不論是成都平原、川中丘陵,還是西部山區,各地在因地制宜推進鄉村振興、全面小康過程中,各有創新、各有特色,相同的是村民滿滿的獲得感、幸福感、安全感。

 

川中丘區的樂至縣金鼓村,倡導鄉風文明有實招。村民在環境衛生、鄰裡關係、尊老愛幼等方面履行村規民約,即可獲得“幸福積分”,並能在“幸福超市”裏兌換生活物品。

 

記者在村裏採訪時,67歲的村民王顯榮和老伴用“幸福積分”兌換了一桶菜籽油、五包掛麵、兩提抽紙,笑呵呵地滿載而歸,“我們老兩口趕上了好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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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省資陽市樂至縣金鼓村,當地村民在打理柑橘樹(6月12日攝,無人機照片)。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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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四川省德陽市旌陽區高槐村扎染工作室,一名扎染愛好者在學習扎染技藝(6月14日攝)。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在德陽市旌陽區高槐村,咖啡屋、扎染工作室、非遺“潮扇”等十余個新商戶散佈在青山綠水間,昔日貧困村成為網紅打卡地,去年村民人均收入超過2.3萬元。

 

“小康對我來説就是詩和遠方,在我的咖啡店裏都實現了。”返鄉創業的“芳華·舊時光”咖啡店主人劉雪梅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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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6月14日在四川省德陽市旌陽區高槐村拍攝的咖啡館一角。新華社記者 王曦 攝

 

截至2019年底,四川貧困縣從2013年底的88個減少到7個,貧困人口從625萬人減少到20.3萬人,貧困發生率從9.6%下降到0.3%。

 

當前,攻克最後“堡壘”的反貧困決戰,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相信在不久的將來,一個全新的“天府之國”定會呈現在世人面前。

標簽:脫貧攻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