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著如何“拋光”與“做舊”

名著如何“拋光”與“做舊”

 

“卷福”本尼迪克特·康伯巴奇(下)主演的舞臺劇《弗蘭肯斯坦》改編自英國作家雪萊同名長篇小説

 

陶短房

 

幾百年來,世界名著的再演繹無非兩種模式:“拋光”和“做舊”。

 

所謂“拋光”,即儘量忠實原著,只是借用新的手段和體裁來表現。如許多由英國古典名著改編的BBC劇集,以及不同國家、不同時代拍攝的《紅與黑》《戰爭與和平》《安娜·卡列尼娜》等,都基本延續原著脈絡。也就是説,“拋光”只是將原本的珍珠打磨,使之在新時代和新受眾面前繼續熠熠生輝,其光輝實際上是原本就有的。

 

所謂“做舊”,實際上是再創作,只是套用經典的“殼”。如紅極一時的舞臺劇《悲慘世界》儘管備受好評,但“起義橋段”和“慷慨悲歌”等新閃光點很難在原著中找到影子,甚至會被原著發燒友質疑“偏離作者原意”。

 

“拋光”與“做舊”對於豐富當代文化生活,為深閱讀愛好者搭建通往大師和名著原址的便橋,都是有意義的。還有一種介於“拋光”“做舊”之間的再演繹,即基本忠實原著脈絡,但加入更多再創作者的新思路和新想法。這種再演繹法因首先被動漫作者廣泛採用,被戲稱為“動漫套路”,如迪士尼米老鼠系列就用這種“動漫套路”植入許多世界各地童話。這種做法如果流於俗套,可能如批評家所言“降低名著檔次”;但如果操作得當,便能拉近更多人尤其是青少年與名著之間的距離。

 

能流傳千古的名作,作者本人只完成前一半,後一半則留給讀者和觀眾解讀。因此不論“拋光”“做舊”或“動漫套路”,都是一邊站在原著旁,另一邊站在受眾一側,引導並帶動後者去完成原作者未能完成的那一半。至於讀者是否賞臉、市場是否買賬、時間是否寬容,就要看新演繹者的手筆、態度,以及一點點運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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