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民主的獨特實踐

3月5日，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開幕。 新華社記者 丁海濤 攝

 

北京，人民大會堂。王永澄戴著墨鏡，指尖輕觸紙面，仔細審議盲文版政府工作報告。今年，這位盲人全國人大代表在盲文電腦上敲出關乎數千萬中國殘疾人養老的建議，在兩會上提交。

 

福建，五夫古鎮“民情茶話室”。延續古老的擺茶議事傳統，人大代表與老百姓喝茶聊事……嫋嫋茶香中，大家的事大家議、大家定。

 

湖南，攸縣山村。一棵年逾1500歲的古樹煥發生機。全國政協委員賴明勇在山村調研“跑出來”的建議，推動湖南23萬餘株古樹名木有了法規“保護傘”。

 

大到國家立法，小到鄰裡間的“雞毛蒜皮”——世界五分之一人口正開展獨特的民主實踐。王永澄的“指尖”、賴明勇的“腳下”，連著中國人的“心頭”。中國人用自己的辦法解決自己的問題，開啟人類政治文明的新境界。

 

“全過程人民民主是社會主義民主政治的本質屬性，是最廣泛、最真實、最管用的民主。”中共中央總書記、國家主席、中央軍委主席習近平在黨的二十大報告中提出。

 

正在北京舉行的全國兩會是觀察中國民主的重要窗口。今年是實現“十四五”規劃目標任務的關鍵一年，幾千名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委員共同謀劃未來發展。14億多人的所思所盼通過全過程人民民主融入國家發展頂層設計。

 

3月5日，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開幕。這是全國人大代表王永澄用手指閱讀盲文版大會文件。 新華社記者 王毓國 攝

 

最廣泛：讓更多人被“看見”

 

57歲的王永澄是新中國歷史上首位盲人全國人大代表。履職一年來，許多盲人打來電話，請他幫助發聲。“我是盲人中的一員，更懂得他們的渴求。”他説。去年，王永澄提交了四份建議，關注1700萬視障人士的就業、教育。他收到了盲文版代表建議答覆。

 

“我們盲人群體被更多人‘看見’。”王永澄説。

 

和王永澄一同在人民大會堂共商國是的近3000名十四屆全國人大代表中，有國家領導人、企業家、科學家、大學校長，也有快遞員、電焊工、農民。他們胸前佩戴著同樣的紅色出席證，在最高國家權力機關共同行使人民的權力。

 

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是中國的根本政治制度，人民代表大會由民主選舉産生，對人民負責。在中國，不論民族、職業、性別、財産狀況等，都可以當選人大代表，用人民賦予的權力造福人民。一些國家“1%有、1%治、1%享”的“少數人的民主”在中國不會也不能出現。

 

1954年，人民代表大會制度正式建立，人類政治制度史上留下中國人的偉大創造。

 

“他們從車床邊來，從田地裏來，從礦井來，從海岸的防哨來……”一名記者在報道第一屆全國人大第一次會議時寫道，“代表們走進了會場，坐上最高國家權力機關的席位。”

 

那次歷史性的會議通過了新中國首部憲法，明確國家的“一切權力屬於人民”“人民行使權力的機關是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和地方各級人民代表大會”。

 

3月8日，十四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舉行第二次全體會議。 新華社記者 王曄 攝

 

70年來，中國民主歷久彌新。

 

截至去年，中國共有各級人大代表277萬多名。他們平時工作在全國各地、各行各業，熟知國情民意。

 

今年兩會上，從發展新質生産力，到推進鄉村全面振興，再到找回“消失”的課間十分鐘……熟知基層情況、手握翔實數據的代表們都在關注。

 

中國的56個民族都有本民族的全國人大代表和全國政協委員。全國人大代表劉蕾為中國人口較少的民族之一、只有5000多人的赫哲族發聲。今年兩會，她呼籲加大對邊遠地區産業扶持力度，幫助曾以漁獵為生、如今將傳統魚皮畫賣上跨境電商平臺的赫哲族更好地擁抱現代化。

 

“在美國這樣的西方國家，很少能看到農民、工人和少數族裔在最高國家權力機關中有較高比例的代表。”巴西《論壇》雜誌記者維達爾寫道，“中國兩會上，不同聲音得到傾聽和尊重。”

 

遊客參觀位於福建武夷山朱熹園的武夷精舍（2022年6月6日攝）。 新華社記者 姜克紅 攝

 

最真實：民主絕非“一次性”

 

在福建五夫古鎮“民情茶話室”，南平市人大代表劉繼章認真記錄居民的建議。有人提出提升當地步道周邊景觀，建議很快被採納，如今步道兩側種上了波斯菊等彩化苗木。

 

“能答覆的現場就解決，不能答覆的，反映給相關部門，一直跟蹤、及時反饋。”劉繼章説。“民情茶話室”收集意見建議的辦結率超九成。

 

五夫古鎮是朱熹故里。這位南宋大儒提出“國以民為本，社稷亦為民而立”。如今，中國共産黨將傳統的民本思想昇華至“以人民為中心”，這是中國民主的鮮明價值導向。

 

人民當家作主，貫穿國家治理每個環節。

 

在步入老齡化的中國，養老關乎億萬家庭。全國人大代表劉廷已連續四年在兩會上提交有關養老的建議。為深入了解老年群體的真實生活需求，他專程跑了國內20多個城市，還去國外養老輔具工廠調研。今年，他提交的建議與數字智慧服務養老業有關。

 

全國政協“最年輕”的環境資源界別一年前設立，去年共提交160余件提案。該界別委員、青年環保科技工作者黃綿松過去一年在國內多地圍繞建設“美麗鄉村”等議題深入調研。今年，他建議推動農村環境設施有序建設。

 

中國民主不是“空中樓閣”。多樣、暢通的民主渠道確保人民有序有效的政治參與。體現東方智慧的民主協商平臺遍佈各處。

 

在線下，小院議事廳、板凳議事會、祠堂議事所……“有煙火氣的民主”讓人民的訴求有地方説，説了有人聽，聽了有反饋。

 

在線上，數字民意直通車、在線投票平臺、網絡民意調查……數字技術賦能中國民主。10億多中國網民向部委獻策、給省長“捎句話”，不少建議寫入各級文件。兩會上，代表委員用手機小程式對政府工作提出意見建議，相關部門研究辦理。有網民説：“網絡是虛擬的，網絡上的民主卻真真切切。”

 

真實的全過程人民民主中，民意轉化為國家立法決策，順暢高效。

 

2023年2月7日，在上海虹橋街道古北市民中心召開的徵詢會上，盛弘（右四）聽取相關人士對《中華人民共和國慈善法（修訂草案）》的意見和建議。虹橋街道是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2015年在全國設立的首批四個基層立法聯繫點之一。 新華社記者 劉穎 攝

 

在“全過程人民民主”首提地上海長寧區虹橋街道，全國人大基層立法聯繫點讓民眾的訴求“直通”立法機關。

 

累計上報建議數、被採納數、接受徵詢意見人次……立法點展板上的數字部分均用紅色磁力貼標示。

 

“數字增加太快，換展板來不及，用磁鐵為的是方便更新。”全國人大代表、虹橋街道古北榮華第四居民區黨總支書記盛弘説。過去半年多，這裡提交的近百條建議被全國人大常委會法工委採納，在慈善法、無障礙環境建設法等法律中都有體現。

 

中國各地已有45個這樣的基層立法聯繫點，帶動省市兩級人大設立基層立法聯繫點6500多個。

 

在上海生活30多年的丹麥企業家李曦萌多次在基層立法聯繫點參與立法徵詢。他説，通過提建議促進法律完善，有獲得感、成就感，這正是民主的吸引力。

 

中國民主的制度設計正是要確保權力運用得到有效制約監督。中國民主絕非“一次性”的。人民代表要常在選民面前“紅臉”“出汗”。

 

幾個月前，四川成都市新津區人大代表王立紅首次向選民公開述職。選民的提問一個接一個，王立紅在寒冬中“手心都在冒汗”。針對反映較多的小區亂停車問題，他承諾和物業協商解決。那天，參與評議的100名選民中，99人對王立紅的履職表示滿意。

 

去年，在常住人口8300多萬的四川，19萬餘名直選縣鄉人大代表全部向選民述職。

 

“中國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人民始終享有民主權利，而非僅限于選舉期間。”英國作家和政治評論員馬丁內斯説。

 

2023年8月24日，在瀏陽市金剛鎮丹桂村，黃蔚谷記錄古樹生長情況。黃蔚谷是湖南省長沙市瀏陽市金剛鎮林長制專職護林員。瀏陽市共設置512個林長制管護網格，有371個網格有古樹名木分佈，共計2130株，已全部納入林長制護林員巡護打卡點。 新華社記者 陳思汗 攝

 

最管用：為中國式現代化聚智匯力

 

在湖南山村，從近200公里外趕來調研的賴明勇發現一棵釘著釘子、挂著雜物的古樹，“讓人痛心”。他通過當地政協履職平臺提交“關於加強古樹名木保護”的建議。2022年，《湖南省古樹名木保護辦法》正式實施，在古樹上釘釘、攀樹等行為面臨最高5000元罰款。

 

“一棵樹成就了一部法規，我們的民主從來不是裝飾品。”在北京參加全國兩會的賴明勇説。

 

與西方不同，在中國，民主並非不同政治力量的相互傾軋、角力掣肘，而是合力促進增長與繁榮的高效方式。中國人堅信，千人同心，則得千人之力。

 

70多年來，協商建國，取消農業稅，設立自由貿易試驗區，脫貧攻堅，防治大氣污染……中國共産黨領導的多黨合作和政治協商制度發揮重要作用。

 

中國民主就是把“多種聲音”合奏為“一首樂曲”的藝術。

 

2019年全國兩會，來自甘肅積石山縣的全國人大代表董彩雲提出，當地缺一條連接外部的高速公路，孩子們去周邊上學要坐一天車。在場的各部委同志積極吸收採納代表意見。經論證，公路當年開工建設，去年底通車。積石山突發地震時，這條路成了連通震區的“生命通道”。

 

全國兩會是實踐全過程人民民主的重要形式。中國民主起始於人民意願充分表達，最終落實于有效實現。

 

2024年2月6日，董彩雲在甘肅省臨夏州東鄉縣布楞溝石化小學調研。 新華社記者 郭剛 攝

 

今年兩會，代表們談起去年的建議從“紙面”落到“地面”：有代表建議解決中小微民營企業融資難融資貴問題，中國央行此後創新信貸産品，優化貸款流程；有代表提出的建議提速了自動駕駛標準制定。

 

去年全國兩會期間，人大代表提出的8000多件議案、建議已全部審議、辦理完畢並答覆代表。

 

每年，經代表審議通過的政府工作報告，國務院會逐項分解重點工作，明確責任和完成時限。黨的主張、國家意志、人民意願緊密融合。

 

中國人認為：“履不必同，期于適足；治不必同，期于利民。”民主管不管用，關鍵看效果。全過程人民民主的完整鏈條確保中國民主為實現中國式現代化聚智匯力。

 

當代中國與世界研究院發佈的報告顯示，全球23國受訪者對中國國家治理能力平均認可度接近九成。中國民主制度優勢轉化為國家治理效能，民主成為“中國之治”的堅實基礎。

 

3月5日，第十四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第二次會議在北京人民大會堂開幕。這是全國人大代表走向會場。 新華社記者 金立旺 攝

 

中國民主有效管用，激發出14億多人的參與熱情。西班牙共産黨主席森特利亞認為，中國全過程人民民主最廣泛地動員和組織全體人民以主人翁地位投身現代化建設，成效顯著。

 

美中合作基金會執行主席米勒-懷特認為，人大和政協提供了持續有效的“自上而下”“自下而上”的反饋機制，中國民主的制度設計就是要克服其他民主形式出現的效率低下問題。

 

黨的二十大報告指出，發展全過程人民民主，是中國式現代化的本質要求之一。

 

“中國式現代化為人類現代化提供了新選擇，它所蘊含的獨特民主觀也成為人類民主的新形態。”全國政協常委、上海公共外交協會會長周漢民説，“這是中國對人類政治文明的重大貢獻。”

 

新華社北京電 記者桂濤、婁琛、周而捷、長遠 參與采寫:王小鵬、姚遠、趙晨捷、許曉青、吳光于、張玉潔、陳弘毅、劉赫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