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德芳和工人一起制燈
經過一個多月的忙碌,位於自貢綵燈公園後山坡的“胡氏花燈文化園”,終於趕在第二十四屆國際恐龍燈會開幕之前開園。
和規模宏大、美輪美奐的燈會大型燈組相比,挂滿傳統花燈的“胡氏花燈文化園”略顯單調,但展出後的結果完全出乎意料——2018年春節,“胡氏花燈文化園” 遊客絡繹不絕。當看到這些被鹽史專家宋良曦先生譽為“雅麗工巧、玲瓏雋永”的胡氏花燈時,不少遊客形容看完燈會再到這裡感覺“眼前一亮”,“這才是童年記憶中的自貢綵燈!”
在自貢燈會走出國門,升級為全球燈會的今天,胡氏花燈的創始人胡德芳女士始終認為:“不管怎樣發展,自貢燈會應該都有花燈一席之地。”
融入扎染藝術的花燈
半路“出家”的制燈人
説起做“燈”,今年七十六歲高齡的胡德芳女士,算是半路“出家”。
胡德芳告訴四川新聞網記者,自己參加工作後,最開始是師從剪紙藝術家余曼白老師學習剪紙,作品多次參加省市及全國展出,套色剪紙作品更是跨出國門遠赴日本、新加坡等地展覽。1980年,胡德芳進入綵燈公園(當時為人民公園)當美工,從此便和燈會結下了不解之緣。
1987年自貢第一屆國際恐龍燈會,胡德芳女士是兩名總設計師其中之一。説起這段經歷,胡德芳話語充滿了自豪:“燈會門票是我設計的,為此,我在湖邊上坐了一個下午畫出了票面上的圖案;為了布展及確定確定每個燈組安裝位置,我拿著卷尺圍著公園走了一圈,硬是一步一步踩出了第一張‘公園平面圖’並沿用至今。”
此後,歷屆燈會胡德芳女士都參與其中,深知“花燈”在燈會中舉足輕重。在她看來,花燈是在燈組與燈組之間起連接作用的。為此,胡德芳女士在歷屆燈會作預算時,“花燈”數量所佔比重相當大。
胡氏花燈文化園
花燈困境中的堅守
一次偶然的機會,有一位商家提出出錢購買她的剪紙用於花燈裝飾。加上之前接觸過一些專門製作花燈的藝人和商家,一來二去胡德芳女士不僅熟悉了花燈製作流程,並漸漸熱愛上這一有著悠久歷史傳統的制燈工藝,便自己開設了專門製作花燈的工廠。
“剛開始一個花燈能賣上百元,後來一路下跌,跌至三四十元的谷底,現在略有回升,普通花燈大概在四五十元左右。”胡德芳女士表示,由於花燈製作相對簡單,不外乎造型、焊接、裱糊和最後裝飾,當價格高時工廠遍地 ,甚至兩口子晚上沒得事幹,在家裏都可以做;價格回落、無利可圖,則工廠紛紛倒閉。
“專門做花燈的全市恐怕只有我這一家了!”交談當中,胡德芳女士“很佩服”自己的商業眼光——早早的租下了公園內的“芳草園”,她開的花燈工廠一度靠芳草園餐飲利潤來支撐廠,才得以留存至今。
胡德芳向記者介紹新研製的花燈
不斷改良的胡氏花燈
胡氏花燈除具備其他地區的工藝燈和花燈的製作技藝特徵外,更以其獨有的造型藝術和色彩調配,形成了自己鮮明的藝術個性和特色。為了提高花燈附加值,這些年胡德芳女士潛心專研開發了不少新品種:經過反復實踐將扎染藝術融入燈品之中,使綵燈和扎染兩門藝術珠聯璧合,交相輝映,産生了一種夢幻美、朦朧美,深受人們喜愛。把獨具藝術特色的剪紙作品嵌入綵燈,讓光與影相映成趣,提升了燈品的藝術檔次,增強了燈品的藝術魅力。
對傳統的工藝綵燈進行改進,從造型、材質、裝飾、燈源著手反復試驗,不斷地升級換代,並最終形成了自己獨特風格的“胡氏花燈”。
胡德芳的女兒萬玲向外地客商介紹花燈
想把花燈推廣到全世界
而在胡德芳女士的女兒、自貢市民間文藝家協會秘書長萬玲看來, “胡氏花燈”對於母親來説,並不是簡簡單單一盤生意,更多的是一種情結和她畢生所從事的事業。
隨著自貢綵燈的不斷發展,大型燈組已經屢見不鮮,花燈在自貢燈會中也淪為配角。“現在做花燈虧不虧本,肯定不虧,虧了就沒人做;你要説賺不賺錢,肯定賺不了多少錢。”胡德芳認為,自己在花燈的堅守中,最虧的是員工的工資。
在“胡氏花燈文化園”裏,一名正在做燈的女工給四川新聞網記者算了一筆賬,現在做一個花燈能掙10元錢,一天下來大約能做三、四個,因此在園裏裱糊花燈的工人一個月勞作所得不過一千余元。
胡德芳和工人一起制燈
但她們也有其掙錢之道,同時也是胡德芳女士説起來就喜笑顏開的之處:每年年底一兩個月,各大制燈公司人手緊缺,於是工資便水漲船高,據了解一名普通裱糊工短短一兩月收入少則一兩萬,多則三四萬。“十幾二十年下來,我這裡至少培養了數以百計的熟練工人,這也算是為自貢綵燈行業做了貢獻!”
胡德芳女士一直有一個心願:“自貢燈會被譽為天下第一燈,自貢綵燈能點亮全球,我想把花燈也推廣到全世界。” (記者 徐昭磊 攝影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