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技改變世界 可以不裁員嗎

台灣《聯合報》16日發表評論説，剛過的10月正是金秋時節，對許多企業員工來説，寒冷的冬天已提早降臨，只肇因于一個關鍵詞：裁員。

這個月初，全球報業具指標地位的《紐約時報》宣佈編輯部裁員100人，佔總人數1300人的7.5%。過去6年來，《紐約時報》頻頻對編輯部動刀，2008年裁員100人，2009年再砍100人，去年年初請走了30個高層職位，似乎預示著紙質媒體的冬天到來。

如果説報紙是傳統産業，不敵現代科技競爭、必然萎縮，那麼也許可以看看另一個例子。科技大廠惠普宣佈將分拆成兩家公司，並擴大裁員5000人，使得2012年開始實施的重整計劃，至此總共將裁減5萬5千人，相當於總員工數的六分之一。它是高科技業，為什麼也裁員？

《紐約時報》精簡人力的目的是要確保長期獲利，並“管控成本，繼續投資紐時的數位前景”。其實《紐約時報》這些年努力數字轉型，以有別於傳統的方式呈現內容，頗受好評，並頻頻獲獎，可惜的是，數位營收的成效，敵不過傳統紙媒的衰落，裁員是整體大環境快速改變使然。

惠普曾是全球最大ＰＣ製造商，創辦人“車庫創業”的故事為人津津樂道，從來不缺創新力道，但過去的榮光，並不是未來美好的保證，智慧手機和平板計算機崛起，導致惠普在行動及雲端領域落後對手。它雖然不是傳統産業，裁員卻是因為科技快速發展，惠普落居“科技産業中的傳統産業”。

其實討論《紐約時報》或是惠普的興衰，都是後見之明，我們當然知道要跟上時代腳步，但是“今夕是何夕”卻是高深的課題，誰能提早創造出傳統媒體的營收模式？誰又能早在幾年前就知道雲端及行動才是王道？

吊詭的是，有了數字營收模式、投入了行動領域，卻也未必成功。製作《憤怒鳥》等遊戲的芬蘭開發商Rovio，前幾天宣佈裁員130人，佔目前員工總數的16%。裁員原因其實很簡單：週遭的人還有誰在玩憤怒鳥？俗話説，“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與憤怒鳥曾經大賣、現在乏人問津的處境頗為相似，重點在之後靠什麼過活？它曾帶領行動遊戲的全球性現象，但如果不能引領更新的風潮，裁員只是倒閉前的掙扎而已。

《紐約時報》、惠普、Rovio都還是各自領域的翹楚，卻在同年同月做了相同裁員的決定。美國前副總統高爾，在去年底出版的《趨動大未來》談到，數字革命在發達國家改變了人們的行為模式，或多或少預示了整個世介面對的改變。從以往“不願面對的真相”到現在“必須面對的未來”，我們處在一個發展迅速的時代，唯一不變的就是變化本身。愛因斯坦説：“想像比知識重要”。如果他老人家還在世，他要怎樣想像明天？他讚不贊成裁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