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歷史上的祥瑞:政治的“寵物”

 

大明永樂十二年,榜葛剌的貢使來朝,他們送來了一種比較奇特的動物,“前足高九尺,後六尺,頸長丈六尺有二,短角,牛尾,鹿身。”動物一上岸,就有好事者大呼:“這不就是麒麟嗎?”

 

在中國古代的瑞獸裏,麒麟絕對是穩佔頭把交椅的畜生,只是麒麟到底是啥玩意,誰也沒有個定論。但此時,番外之人進獻的畜生,和傳説中長角的麒麟豈不就是“一模一樣”嗎?

 

於是官員們激動了,翰林院修撰沈度連忙施展生花妙筆寫下《瑞應麒麟頌》,這樣的瑞獸只有太平盛世才會出現,“臣聞聖人有仁德,通乎幽明,則麒麟出。”

 

麒麟出,那自己不就是聖人了嗎?永樂皇帝心花怒放,他命宮中畫師花了一幅《明人畫麒麟沈度頌》以傳後世。今人終於看到了這只麒麟的真容——就是一頭長頸鹿。

 

長頸鹿成了祥瑞,是中國古代一齣經典的祥瑞喜劇,不管是明君還是昏君,是開國之君還是守成之主,是政治清明還是腐朽黑暗,祥瑞都是政治中的一部分。有時,祥瑞是太平盛世的錦上添花,有時則關乎政權或帝王的合法性,有時甚至是王朝的救命稻草。

 

祥瑞概念與“天人感應”

 

祥瑞又稱符瑞,儒家將之定義為表達天意的、對人有益的自然現象。祥瑞種類極多,“五靈”等級最高,也就是麒麟、鳳凰、龜、龍和白虎,有“麟鳳五靈,王者之嘉瑞”的説法,之後則是大瑞、上瑞、中瑞、下瑞。

 

《新唐書》記載:“凡景星、慶雲為大瑞,其名物六十四;白狼、赤兔為上瑞,其名物二十有八;蒼鳥、赤雁為中瑞,其名物三十二;嘉禾、芝草、木連理為下瑞,其名物十四。”簡單來説,大瑞多為天象,上瑞多是走獸,中瑞則是飛禽,下瑞是植物。唐代之後,祥瑞品種不斷增加,銅鼎、銅鐘、玉壁等禮器也被列為瑞物,統稱“雜瑞”。

 

祥瑞的政治化詮釋起源很早,《淮南子》中有將黃帝的政績政聲與大自然聯繫在一起的記載。在目前已發現的甲骨刻辭中,有一片非常著名的“小臣墻刻辭”。學界有人考證,該墻刻辭中的“白麟”是中國歷史上最早的祥瑞。

 

西漢時期,董仲舒正式確立了天人感應理論,認為“天”有意識,可以看到世間一切。若君王無道,天降災異,若君王有德,天降祥瑞以褒獎。儒家體系逐漸將其泛道德化,變成了“人在做,天在看”以及“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的通俗價值觀。

 

祥瑞還關乎改朝換代的合法性。古代王朝更替頻繁,天命的呈現方式是“有非力之所能致而自至者”,也就是祥瑞。如周武王伐紂,就有著名的“鳳鳴岐山”祥瑞;曹丕篡漢時,就有麒麟降生、鳳凰來儀和黃龍出現等祥瑞。

 

祥瑞和與之相對的災異還有個重要作用,即儒家的參政工具,是君臣之間的平衡器。每當臣子要勸誡君王時,常以災異為引子,將之歸為君王某種不當行為引發的上天懲罰,以此約束君王。兩漢時期,眭孟、夏侯勝和劉向等人都曾通過祥瑞和災異勸誡帝王。

 

更多時候,臣子以祥瑞為工具,謀取利益,如進行勸進,或當成政績。同樣是兩漢時期,又有“兩漢多鳳凰”、“光武信讖書”的説法,以祥瑞渲染政績甚至是兩漢時期最重要的政治生態。正因為祥瑞能夠獲利,使其成為歷史上最嚴重的造假災區。

 

皇帝出生必有祥瑞——天降異象

 

在野史中,號稱“真命天子”的皇帝出生時都必須有異象,也就是祥瑞。

 

漢高祖劉邦出生前,號稱他媽在大澤旁睡覺,夢中與化身為龍的神靈茍合, “已而有身,遂産高祖”。

 

沈約認為“符瑞之義大矣”,因此在編纂《宋書》時首創《符瑞志》,對兩漢以來的祥瑞進行了總結。作為他的領導,劉宋武帝劉裕自然值得大書特書。劉裕出生時有異象,“始生之夜,有神光照室。”

 

此外,孫權出生前,其母“夢日入懷”。魏文帝曹丕“生時,有雲氣青色而圜如車蓋,當其上終日,望氣者以為至貴之徵,非人臣之氣”。東晉元帝司馬睿出生時也是“有光照室,室內盡明”。

 

類似記載還有很多,隋煬帝楊廣出生時“有紅光竟天,宮中甚驚,是時牛馬皆鳴”。

 

唐太宗李世民出生時“有二龍戲于館門之外,三日而去”。

 

宋太祖趙匡胤出生時“赤光繞室,異香經宿不散,體有金色,三日不變”。

 

宋真宗出生前,“五星從鎮星聚奎”。

 

宋英宗生時,“赤光滿堂或見黃龍遊光中”。

 

宋神宗生時“群鼠吐五色氣成雲”。

 

劉秀的誕生更是奇異,《符瑞志》載,“時有赤光,室中盡明”。此外,還有嘉禾出現,“一莖九穗,異於凡禾,縣界大豐,故名光武曰秀”。

 

名臣的出生或上任也往往會有祥瑞出現,最知名的當屬留下了“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詩句的文天祥。文天祥出生時,據説文家屋頂有雲霞籠罩,而且其父文儀對此子寄望甚高,故取字“天祥”,後又以“天祥”二字為名。

 

文天祥本人也曾被當成大宋朝的祥瑞,其名字有“天之祥,宋之瑞”之意。他成年後赴京趕考,宋理宗見到其名字時,眼前一亮,硃筆一揮,將筆試名列第七的他點為狀元。

 

帝王的執政合法性需要祥瑞站臺

 

無論是以武力奪取政權的王朝,還是以禪讓方式取得帝位的政權,無論是漢族政權,還是少數民族政權,為了表明自己順應天命,都會努力製造祥瑞。

 

中國傳統政治觀念中,“牝雞司晨”可謂大忌。女性當政的代表人物當屬武則天,為了把大忌變成天命,她無比熱愛祥瑞,不但笑納官員們偽造的祥瑞,還主動參與製造。

 

武則天首先授意侄子武承嗣,暗中安排人在一塊白石上刻紫砂文字“聖母臨水,永昌帝業”,然後讓唐同泰進獻,稱此奇石在洛水中掘出。武則天借此奇石,自加尊號“聖母神皇”。這出“拜洛受圖”不但宣佈了武則天的執政合法性,還向群臣宣佈了一條進身之階。

 

此後,有人稱在并州文水縣得到一塊石頭,上有“武興”二字,武則天自然喜歡這二字,重賞其人不説,還把文水縣改名為武興縣。

 

有位胡慶用紅漆在一隻龜的肚子上寫上“天子萬萬年”的字樣,當成瑞物呈送。鳳閣侍郎李昭德拿刀子把紅漆字刮掉,奏請武則天治獻瑞者欺君之罪。可武則天卻説此人雖然造假,但用心不壞,可以寬恕。

 

連監獄都響應了祥瑞運動。當時,刑部關押著三百餘名將要秋後問斬的犯人。有人與之勾結,先是在囚房外偽造五尺長的巨人腳印,然後囚犯半夜喧鬧,對獄長説看到了一個金面巨人,説囚犯都是冤枉的,但不用擔心,天子即將大赦天下。

 

為了應驗這個巨人腳印,武則天改年號為大足元年並大赦天下。只是“大足”年號僅僅維持一年,便改元“長安”,不知緣由。

 

宋太祖趙匡胤的死和宋太宗趙光義以兄終弟及的方式傳位,其間傳説極多,總之就一條趙光義的皇位來路不正,到了太宗兒子宋真宗時,製造祥瑞就成了首位的政治工作。

 

因此,宋真宗不惜賄賂自己的執宰王旦,為自己製造的祥瑞背書。於是大宋各地也紛紛放衛星,有人獻“嘉禾”,有人稱“龍見於雲中”,陜州官府竟然膽大包天,不惜以“黃河清”這個著名祥瑞題材哄官家高興。

 

獻瑞運動中的參與者並非只有投機分子,也有忠臣。名相寇準在此前曾因讒言被貶出汴梁。他見官家醉心祥瑞,於是不顧世人非議,將所謂的天書獻給了宋真宗。一向唱反調的寇準竟然轉性,當然令宋真宗驚喜不已,於是再度拜其為相。

 

在繼位合法性的拷問中,宋真宗拍馬都追不上清朝的雍正帝,早在雍正即位之初,關於他擅改遺詔、弒君篡位的傳聞就開始流傳。為昭示自己即位是秉承天意,雍正搬出了“祥瑞”。

 

據《養吉齋從錄》記載,雍正剛登基時就有神草出現。他在位僅僅十三年,期間有五星連珠,黃河清等祥瑞,嘉禾等更是不計其數,景星、慶雲頻頻出現。

 

不過,雍正也不是什麼祥瑞都照單全收。雍正十年(1732年),新寧縣發現嘉禾約18000穗。時任新寧縣知事王暠上任僅一年就見到祥瑞,深感仕途有望,立刻獻瑞。群臣按老規矩上奏,稱這種多穗長莖的十分罕見,請求慶賀。誰知雍正竟下旨稱“朕從來不言祥瑞。數年以來,各省嘉禾瑞谷,悉令停其奏報。”此時的雍正,帝位已經牢固,不再需要祥瑞助興了。

 

唐代祥瑞流程最為嚴謹

 

並不是每個在執政合法性上存疑的皇帝都會熱衷祥瑞,通過玄武門之變上臺的唐太宗李世民就是例外。

 

與歷史上眾多開國帝王一樣,唐高祖李淵曾不斷利用圖讖、祥瑞為自己營造輿論。起兵初期,留守太原的李元吉就曾獲一龍形青石,上書“李淵萬吉”。但李世民即位後,稱真正的祥瑞就是政治清明。其子唐高宗深受李世民影響,也很少接受獻瑞。

 

唐代政治制度發達,祥瑞管理體系也相當完備。唐律對祥瑞的奏報做了明確規定,形成了固定的儀制令,還有一套由地方到中央、由下到上的奏報程式。《唐律疏議》對詐稱祥瑞的行為也做了規定,“諸詐為瑞應者,徒二年”。

 

在經歷了武則天當政時的獻瑞風潮後,此後幾任唐皇也熱衷祥瑞。唐玄宗曾大興祥瑞,名臣張説就留下了不少祥瑞頌,他早在武則天時代就是撰寫祥瑞賀表的高手。唐代祥瑞賀表的書寫有固定程式,作者大都具備極高的文學素養,韓愈所作《賀慶雲表》便是一例。

 

安史之亂後,唐肅宗、唐代宗均利用祥瑞提升民眾信心。名將郭子儀曾稱朔方寧朔縣有嘉禾,認為這是唐肅宗務農敦本,光復社稷,救百姓于水火的瑞應。

 

但唐代宗之後的幾任皇帝又開始下詔罷奏祥瑞。唐德宗執政期間,鄂州觀察使何士斡曾獻白鹿,唐德宗不納。唐憲宗即位後,下詔稱“所有祥瑞,但令準式申報,有司不得上聞”。

 

唐昭宗執政時,曾有紫氣出於昭德殿東隅,太監還尋得金龍子一枚,群臣稱賀。唐昭宗稱“朕不以金龍為祥瑞,以偃息干戈為祥瑞。”唐朝中後期皇帝不喜祥瑞的原因有二:一是國力衰弱,無法大興祥瑞,二是通過罷祥瑞,體現對人道的關注。

 

唐朝曾有一次重要的思想大討論。柳宗元、劉禹錫等人都結合歷史或政治問題闡發了“天人之際”的論題,讚揚“人道”而摒棄“天道”,主張天道與人事無關的“自然之説”,抨擊天人感應説。

 

滿洲統治者入鄉隨俗酷愛祥瑞

 

滿人以少數民族身份奪取政權,對合法性問題也十分在意。《清史稿》裏的祥瑞記錄數不勝數,每個皇帝出生時都有異徵。五色祥雲的祥瑞,自順治至乾隆年間共出現36次。順治至康熙年間,真龍則出現了24次。

 

清朝最不在乎祥瑞的皇帝是康熙,《清史稿》中有多次康熙拒絕獻瑞的記載。比如于成龍曾獻嘉禾,康熙認為“今夏乾旱,幸而得雨,未足為瑞也”。他閱讀史書時,也對歷代王朝的各種祥瑞提出質疑。但在他之後,雍正因為執政合法性問題而熱衷祥瑞,再之後的乾隆更是祥瑞愛好者。

 

也是在清朝,號稱最吉天象的“五星連珠”頻頻出現。這個著名祥瑞在清朝以前的歷史上也不多見,康熙讀史時曾這樣批註:“五星行于天,度數不同,遲速各異,何由聚于一宿,雖史冊書之,考之天文,斷之以理,終不可信。”

 

但在康熙之後,五星連珠反倒頻繁起來,他的子孫們顯然無視“終不可信”的批註。《養吉齋余錄》記載:在雍正三年二月二日庚午,乾隆二十六年正月辛醜午時,嘉慶四年四月已醜,道光元年四月辛已,都出現了此天象。

 

五星連珠指金木水火土五星聚在天空一方,本是正常天文現象,可百年間竟出現四次,這就是人為虛構。

 

清亡之後,祥瑞並未隨之消亡。袁世凱復辟帝制時,江西宜昌一具早就存在的無頭恐龍化石被寫進遊記,發表于雜誌,當地官員還電告北京,稱“有了祥瑞,石龍現身”。更荒唐的是,北京周邊鬧了蝗蟲,有官員説捕來的蝗蟲頭上都有“王”字。

 

皇帝的寵物

 

人喜歡養個寵物寄託感情,皇帝是人自然也養寵物。而且,在養什麼寵物、怎麼對待寵物上,因為完全沒有限制,帝王們盡可由著性子胡來。

 

有給寵物起雅號的:唐武帝李炎還在做穎王時,王府中就養有許多動物。他將其中可人者列為十玩,分別有雅號:九皋處士(鶴)、長鳴都尉(雞)、猩猩奴(猴)、長耳公(驢)、茸客(鹿)、玄素先生(白鷗)、靈壽子(龜)、守門使(犬)、鼠將(貓)、辯哥(鸚鵡)。

 

唐代的帝王,似乎都愛縱馬鬥雞打獵玩鳥,尤其對鳥類更為偏愛。“太宗懷鷂”的典故出自李世民,事情是這樣的:李世民得了一隻漂亮的鷂子,正架在臂上把玩,抬眼看到魏徵,趕緊把鷂子藏到懷裏。魏徵明知有異,長篇大論地説了一通帝王應戒逸樂,以免玩物喪志的大道理,李世民只好耐著性子聽著。等魏徵走後一看,鷂子已經悶死了。

 

唐玄宗時,閒殿使管理下的後宮五坊中,鳥類就佔有四坊:鹛坊、鶻坊、鷂坊、鷹坊(另一坊為狗坊)。玄宗李隆基把所養的黃鶯稱為“金衣公子”,嶺南進貢的一隻白鸚鵡,雅號“雪衣娘”。雪衣娘會背誦詩篇、念《多心經》,更厲害的是,它會幫李隆基賴棋。李隆基和楊貴妃、諸王博戲時,一旦皇帝勢頭不好要輸,侍從趕緊召喚雪衣娘,雪衣娘就飛上棋盤亂扇亂踹,棋局也就不了了之。

 

有就愛養大動物的:元朝末代皇帝元順帝妥歡貼睦爾養了一頭大象,經過訓練後可以在君臣宴樂時像模像樣地跪拜起舞。據明人蔣一葵的《堯山堂外紀》,元亡後這頭大象被朱元璋運至南京,“一日,上設宴使象舞,象伏不起,殺之”。

 

也許是覺得大象比人忠誠,朱元璋讓人做了兩塊木牌,一書“危不如象”,一書“素不如象”,挂在元朝降臣危素的雙肩上。朱元璋的曾曾曾孫子朱厚照(武宗)則養豹。據《萬曆野獲編》,武宗的西苑豹房裏養了一隻文豹,“至役勇士二百四十名,歲廩二千八百石,佔地十頃,歲租七百金”。

 

有給自己的寵物封官的:北齊後主高緯(就是李商隱詩句“小憐玉體橫陳夜,已報周師入晉陽”諷刺的那位),除了大肆給宮女、太監、俳優封官,他養的狗、馬、鷹、雞也被授以儀同、郡君、開府等官銜,還給它們特指官服、建造官邸,甚至可以上朝。

 

唐昭宗李曄最喜歡的寵物是只猴子,跟它形影不離,並“賜以緋袍,號孫供奉”。在唐朝,五品以上的官員才能服緋,也就是穿上大紅色的官服,如此説來這位孫供奉的官階至少也是從五品。為此,連年落第的書生羅隱忿忿不平,寫了首詩自嘲:“十二三年就試期,五湖煙月奈相違。何如學取孫供奉,一笑君王便著緋。”

 

有養寵物養到天怒人怨的:《促織》的故事大家都很熟悉了,起因就是明宣宗朱瞻基酷愛鬥蟋蟀,每年都讓各地採辦上等蟋蟀來京。地方官員為了取悅皇帝,層層下達任務,甚至不産蟋蟀的地區也須進獻,以至於民間發生了貼婦賣兒的事。其實朱瞻基總體上來説算個好皇帝,閒暇時鬥鬥蟋蟀也沒什麼,但弄到百姓家破人亡,就成了他的人生污點。

 

有面冷心熱其實是寵物控的:清朝的雍正皇帝有兩隻愛犬,一隻叫“造化”,一隻叫“百福”。從雍正元年到雍正十年,他十幾次下旨,為的就是為愛犬縫製衣服、打造狗窩。

 

雍正五年正月十二日:“給造化狗做紡絲軟裏虎套頭一件。再給百福狗做紡絲軟裏麒麟套頭一件。”僅一個月後的五年二月二十日,傳旨:“原先做過的麒麟套頭太大,亦甚硬,爾等再將棉花軟襯套頭做一份,要收小些。”到了雍正十年,也就是雍正在皇帝位子上的後期,再傳旨:“貂皮狗衣一件、豬皮狗衣一件,因圓明園隨侍年久,經夏蟲蛀落毛,難以應用,欲另換做貂皮衣一件。再做一木匣盛裝。”現在知道為什麼雍正帝短壽了吧?就是因為操心太過啊,對寵物都這麼無微不至。

 

中國皇家身世最漂泊的寵物,恐怕要算圓明園的一條京巴,1860年火燒圓明園,英軍上尉哈特·鄧恩抱走了一隻京巴,取名為“蠃逖”,小狗遠渡重洋,最後成為了維多利亞女王的寵愛,它在白金漢宮的走廊裏一直快樂地生活到1872年才死去。 (文/譚山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