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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媒稱數萬越戰美軍老兵自殺:多人返越贖罪療傷

2016-06-02 13:10:10|來源:參考消息網|編輯:鄧晨曦

  原標題:外媒稱數萬越戰美軍老兵自殺:多人返越贖罪療傷

  參考消息網6月1日報道:外媒稱,越南戰爭結束40多年後,數十名年邁的美國老兵重返越南生活。他們中有些人難以適應美國的平民生活,也有些人回來是希望為他們在戰爭中所犯的罪行進行贖罪。

  據英國廣播公司網站5月27日報道稱,在峴港五行山下,戴著斗笠的婦女遊走著售賣紀念品。有電梯將遊客送到山頂上,在上面放眼望去,一邊是越南中部的農村,另一邊是南中國海。

  1968年戴維·愛德華·克拉克在五行山中宿營,不過如今這位66歲的老人説當時不可能去爬山。誰爬山誰就會成為在附近宿營的越共襲擊的靶子。

  克拉克説:“我們甚至規定出門必須帶槍。因此我一天到晚M16步槍不離身。而且我每遇到一個越南人,我就把槍口戳到他們臉上。男人、女人和孩子都不例外。我想讓他們害怕我。那會給我更大活下來的可能。”

  40年後,克拉克又來到越南,這次不是跟越共打仗,而是要開始新的生活。大約有100名甚至更多的美國老兵在越南定居,克拉克是其中之一。他們中很多人生活在峴港或其附近。在越戰期間,美國最繁忙的軍事機場就在這座城市,這裡也是第一支美軍1965年抵達的地方。

  戴著一副太陽鏡的克裏克説,“戰爭結束後回到美國,沒有一天不想念越南。我經常醒來一身汗水。我看到有人,其實並沒有人。一次,我半夜起來,準備在我房子周圍搞伏擊,因為我認為越共要過來抓我。擺脫這些回憶的唯一辦法就是喝酒。因此我酒喝得太多太多了。”

  2007年,克裏克終於後退了一步。為此,他不得不重返將他的排與敵人分開的那座山,而且平生第一次爬到了山頂。“在山頂,我感受到一種之前從未有過的安寧。不再有炸彈,不再有戰鬥,不再有戰鬥機從頭頂飛過。那時我才覺得戰爭結束了。”

  自20世紀90年代以來,有數萬美國老兵重返越南,大多數是到他們曾經服役的地方去旅遊。在西貢(現在的胡志明市)淪陷幾十年後,很多老兵仍然不清楚他們為何而戰。

  66歲的理查德·帕克就是其中一位。他説,越戰後他“失去了理智”,20年來他過著酗酒、吸毒和濫性的生活。

  他説:“我四處漂泊,在餐館打工,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活著還是死亡,對我來説沒有關係。”

  越戰中毀滅和死亡的記憶一直困擾著他。他説:“我過去嚴重被洗腦,在奔赴戰場前,我就很想去殺越共。不過當我離開越南的時候,我喜歡上了那裏的人們。他們有多危險?他們就想著種稻生娃。”

  多年來帕克患有嚴重創傷後遺症,現在11%的越戰老兵深受這種疾病的折磨。數萬人自殺了。對帕克來説,結束這種痛苦的唯一辦法是重返越南。“在這裡我或多或少找到了安寧。有時我去曾經戰鬥過的地方看看,當年混亂不堪,殘垣斷壁,如今生機勃勃,充滿希望。”

  另一位老兵拉裏·維特爾在“越戰之子”網站工作,這個網站的宗旨是向人們介紹越戰的影響。在這位73歲老兵的寬敞房子裏,挂著美國和越南兩國國旗。沙發上方有一幅結婚照——今年夏天,維特爾跟他的越南女友段霞結婚了。

  2012年11月,維特爾回到峴港,原來打算只呆3個月,幫助一個家庭照顧兩個因橙劑而患病的男孩。橙劑是美軍用來滅除樹叢灌木的化學除草劑,時至今日仍然會讓人罹患癌症和畸形。

  被朋友們稱為拉裏上尉的維特爾説:“我覺得我們需要恢復某些東西。美國政府拒絕做,所以我來這裡儘自己的義務。”

  3個月之後讓維特爾留下來的還有一份負罪感。

  “我腦子裏有一個我不想打開的密室,因為我害怕裏面會有什麼出來。我不清楚裏面有什麼,然而密室的門時不時會打開一點,我就會做噩夢。或許這個密室就是我留在越南的原因所在。我們在這裡做了很多愚蠢的事情。”

  戴著太陽鏡的70歲白鬍子老翁查斯·雷曼聲稱他重返越南是上帝的意願。他説,皈依基督教挽救了他,使之沒有陷入抑鬱、失望和嚴重創傷後遺症的黑洞。

  他説:“我被派到越南時,任務似乎很簡單:我必須阻止自由的南越成為越共的奴隸。不過,從我踏上越南的土地,我就知道這是不對的,我必須離開這裡。回到美國後,一切都覺得沒有意思,到處格格不入。接著耶穌拯救了我,使我的生命有了意義。”

  雷曼跟其他志願者一道將食物、飲料、衣服和毯子分發給越南中部高地貧困的少數族群。他們去一次可以幫助65-300個家庭。他説:“在戰爭期間,我同情越南人,但是我不可能信任他們。現在我喜歡上了他們。”

  理查德·帕克説,重返越南是結束凝固記憶的一個途徑。“只要不回越南,就會記著越南是一個戰爭國家。”

  雖然他有時教授英文,不過這位前漂泊者的大部分日子在讀書、散步、與朋友交談和享用越南美食,簡簡單單。

  他介紹越南如何讓他又成為一個快樂的人時眼睛露著喜悅。如今他經常笑呵呵的。他説:“越南人尊重我,甚至比我在美國作為一個老兵還受尊重。”

  戴維·克拉克希望看到更多的老兵回到越南。他多次回到越南。一次在越南騎摩托車從北向南的旅行中,發生了在1968年他絕對想不到的事情——他愛上了一個越南女人,2年前他們結婚了。

  這位老兵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摘下太陽鏡,擦去眼淚。他的聲音突變。“我過去認為越南人是世界上最骯髒、最下等的傢夥。但是現在我生活在這裡感到很幸福。我知道這是我的歸宿。戰爭結束了,我將終老在這裡。”

  在他的客廳,拉裏·維特爾用他的便攜電腦給我看了一張照片。照片上的人是他,20世紀60年代,20多歲的他坐在直升機裏。飛機下面是越南的熱帶密林,他旁邊是一位端著機關槍的戰士。維特爾説:“戰爭之後,我有很多疑問,但是沒有人告訴我答案。”

  “於是我自己研究。我讀的東西越多,越不明白我們為何被派到越南。我發現他們向我們説了太多的謊,心裏想:‘如果我是越南人,我也會跟越共一起戰鬥。”

  他的妻子段霞從廚房裏愛意濃濃地看著他。拉裏上尉可能年齡比她大很多,而且可能一些越戰記憶她永遠不會完全理解,但是她愛他。她説:“他心好。不僅對我,對每個人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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