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文創一年銷售額超十億 行銷收入去向何處?

從前幾年高高在上的故宮博物院到前幾天引起廣泛關注的“俏格格娃娃”,故宮近年來的改變一直備受關注。不過,故宮是如何一步步走進人們生活?網上那些“爆款”文創産品如何産生?行銷收入又去向何處?故宮博物院院長單霽翔日前做客某檔互聯網視聽節目時給出了答案。

 

不能沉睡在“世界之最”裏

 

單霽翔剛到故宮當院長的時候,辦公室給了他一份故宮博物院的介紹,其中寫了故宮諸多的“世界之最”。但單霽翔覺得,當自己真正走到觀眾中間,這些“世界之最”都沒有了。換句話説,這些“世界之最”當時和遊人存在著不小的距離。

 

“你説館舍宏大,但70%的區域都立一個牌子——非開放區域,觀眾止步;你説藏品多,但99%的藏品沉睡在庫房裏;你説你的觀眾多,但80%的觀眾進故宮後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先去看皇帝坐在哪,再去看皇帝躺在哪,看皇帝在哪結婚,最後穿過禦花園走出去了,根本沒把你當成博物館,只是到此一遊。”他説。

 

這些“世界之最”有意義嗎?“我認為沒有意義。”在單霽翔看來,故宮不能沉睡在這些“世界之最”裏,人們能從遊覽故宮過程中獲得什麼,才是有意義的。“反過來説,就是文化機構能給人們奉獻什麼。”

 

為此,故宮花了3年時間對10項室內環境、12項室外環境進行大整治——拆除總面積約14800平方米的135棟臨時建築、新增1400把椅子、全面採用電子購票、不斷修繕古建並擴展開放面積……

 

文化遺産如何“活起來”?

 

不過,在文化遺産“既保護好,又活起來”的新共識下,故宮並未止步於此。

 

“古建、文物有燦爛的過去,也應該有尊嚴的現在,還應該健康地走向未來。過去我們從事文物工作,經常把它們視為被欣賞、被研究的對象。但現在看,它們是有生命歷程的、可以活起來的。”單霽翔説。

 

要改變,就要讓這些古建、文物接觸更多的人。但觀眾來得再多,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故宮的網站經過三次提升,現在每天至少有一百萬人次的訪問量。

 

“我們在網上公佈了全部藏品。現在又搭建了三個攝像室,每天緊張地工作,源源不斷地用高清晰的攝像手段,把藏品照片補上去。除了藏品還有紫禁城的古建築,也要把這些照片在網上進行展示。”

 

用文創産品拉近故宮和普通民眾距離

 

同時,為了拉近和普通民眾距離,故宮近年推出了眾多文化創意産品。

 

在單霽翔的記憶中,過去的文創産品基本都是複製,“一廂情願地把我們認為很好的東西複製以後擺在那,也沒什麼人買”。“現在我們懂得了要研究人們生活需要什麼,大家的碎片化時間怎麼利用;還要挖掘自己藏品的信息,把藏品信息和人們的生活需求聯繫起來,才能出文創産品。”

 

故宮文創有不同專類的團隊,故宮也鼓勵這些團隊多做沒嘗試過的東西。“我們研發故宮文創小商品的團隊,每個月都會有幾十、上百種文創産品,經過市場檢驗,然後淘汰。我們也會與知名設計師合作,出成品以後我們可以和設計師簽約。”單霽翔説。

 

故宮每次展覽也都會配套一批文創産品。“比如《千里江山圖》展出的時候,我們就研發了一批跟‘千里江山’書畫有關的文創産品。”

 

現在,故宮有480種手機殼,有“正大光明”的充電器,還有為兒童研發的拼裝玩具、故宮箱包、朝珠耳機……

 

此外,故宮的商店也做出改變。“博物館的商店應該是人們參觀博物館情緒的延伸,充滿文化氣息。所以我們現在乾脆不叫商店,叫文化創意館。我們的服裝店不叫服裝店,叫服飾館,展示故宮特有的服裝,喜歡的話可以把它穿回家。但可能要留你點錢。”單霽翔説。

 

經過五年的研發,到去年年底,故宮文創産品突破了一萬種,而大前年的銷售額就已超過十億元。“我們現在完全能説,故宮商店裏賣的每一件東西都是自己研發的。”

 

行銷收入去向何處?

 

每年鉅額的行銷收入用在何處?單霽翔給出的答案是——孩子。

 

商品只是文化傳播載體,故宮更關注的是教育。而在學術研究之外,面對學校、社區的教育成了這些行銷收入的“用武之地”。

 

單霽翔説,故宮在和不少學校研究綜合實踐課程。“今天已經有四十多個這樣的課程應用到各學校不同年級的孩子中間。每個這樣的課程都會有一個學習卡、一個材料包,孩子們在老師的指導下,動手拼拼貼貼、剪剪畫畫,把自己做的成品帶到學習生活中去。”

 

他直言,前年、去年,故宮的教育活動都是2.5萬場。每次都爆滿,孩子們串朝珠、畫龍袍、做拓片……“所有這些全是免費的。我們把大量的行銷收入投入到孩子們身上。因為我們堅信,這些活動讓他們長大後一定會成為對中華文化熱愛的一代人。”(宋宇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