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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尼斯影展讓好萊塢危機更清晰
2024-09-02 10:51:52來源:文匯報編輯:劉欣

《瑪麗亞》

  今年威尼斯影展的參賽、參展影片公佈時,好萊塢和威尼斯影展各自松了口氣:開幕片是蒂姆·伯頓導演的《怪奇大法師》,主競賽單元有安吉麗娜·朱莉扮演歌劇名伶卡拉斯的傳記片《瑪麗亞》,妮可·基德曼大尺度出演《小心肝兒》,裘德·洛和尼古拉斯·霍爾特演對手戲的《教團》,丹尼爾·克雷格卸任007,出演驚世駭俗的《酷兒》,華金·菲尼克斯和Lady Gaga合作《小丑2:雙重妄想》,阿德里安·布羅迪主演以匈牙利建築師鄔達克為原型的《野獸派》,還有導演阿爾莫多瓦執導的第一部英語電影《隔壁房間》,由蒂爾達·斯文頓和朱利安·摩爾主演。            

  威尼斯和好萊塢寄希望於彼此            

  主競賽單元的21部參賽片,好萊塢全明星陣容的有7部,佔三分之一。疫情造成的電影項目耽擱和好萊塢行業大罷工帶來的影響都退去了,對威尼斯影展而言,好萊塢參賽團回歸威尼斯,群星閃耀麗都島,電影節又做回備受矚目的“奧斯卡前哨站”。去年此時,好萊塢的演員們因為罷工而不能在威尼斯紅毯露面,公眾並沒有像策展人和影評人們所期待的那樣把注意力轉向電影本身,反而,人們更想念前一年“甜茶”提摩西·查拉梅在電影宮花園和麗都島海濱引發的喧嘩與騷動。在金獅獎電影《可憐的東西》和穿高定的女明星艾瑪·斯通之間,看熱鬧的人群更想看到後者,紅毯星光是電影節的第一生産力。            

  今年,威尼斯影展把影響力的希望寄託于好萊塢時,好萊塢又何嘗不是把今年秋冬頒獎季的籌碼“押”在威尼斯。去年,蘭斯莫斯導演的《可憐的東西》在威尼斯放映後,風評毀譽參半,但女主角艾瑪·斯通在幾個月後拿下了她的第二座奧斯卡最佳女主角獎,就這一點而言,威尼斯影展仍充當了“奧斯卡直通車”。但去年影展開幕前,《奧本海默》和《芭比》橫掃暑期檔,早早地預熱秋冬頒獎季的白熱化競爭。反觀今年,截至威尼斯影展8月28日開幕時,這一年的前八個月裏,好萊塢沒有出現一部兼具藝術水準、關注度和高票房的現象級影片。上半年最能提振全世界電影票房、同時製造了大量話題的影片是《死侍與金剛狼》,在這部粉絲向的漫畫改編電影裏,男主角死侍大言不慚地形容自己是“漫威救世主”,不誇張地説,隨著威尼斯影展開啟秋冬影展馬拉松,如果這些好萊塢一線群星們主演的“嚴肅電影”不能産生更大的聲量,那麼“死侍”就不僅是“漫威的救世主”,他可以充當“好萊塢的救世主”。            

  被困在過去的電影            

  明星及其附帶的名利場光環構成了電影工業必要的一部分,回顧威尼斯影展的歷史,伊麗莎白·泰勒赤腳走在沙灘上的模樣,保羅·紐曼乘坐快艇駛向聖馬可廣場的背影,這些八卦的分量並不亞於金獅獎影片的藝術成就。威尼斯影展現任藝術總監阿爾貝托·巴貝拉珍惜和好萊塢之間迎來送往的情分,他希望回歸的巨星們能喚回影展過往的榮華——不只是2019年以前的熱鬧,而是更早的巨星們一呼百應的電影好時光。然而今年威尼斯影展開幕前,英國聖安德魯斯大學從事電影史研究的一位學者不無悲觀地談到,帶有儀式和慶典色彩的電影節,無論威尼斯或戛納,在當代的娛樂生活中正被邊緣化;“甜茶”固然讓少女們瘋狂,但“甜茶”只有一個,好萊塢已經失去批量造星的運作能力,妮可·基德曼和裘德·洛的影響力甚至遠不如網紅博主。好萊塢,以及更多的電影,被電影的過去困住了,它們追不上當代生活。            

  截至週末,威尼斯影展的日程過半,上述這些沮喪的預言逐一成真。開幕片《怪奇大法師》高開低走,導演成功地用特效影像製造了女演員莫妮卡·貝魯奇的不老神話,但《怪奇大法師》是一部老去的《陰間大法師》,蒂姆·伯頓在1988年成功地開創出行業裏前所未有的一種恐怖喜劇,創造了他獨有的怪誕美學,然而到了2024年,他在重復他的1988年。安吉麗娜·朱莉的表演為電影《瑪麗亞》和今年的影展力挽狂瀾,已經太久沒有得到合適角色的女演員朱莉扮演了1970年代失去了聚光燈下的位置、遲暮的卡拉斯,這部電影的力量來自咏嘆調和音樂,來自兩個時代的兩名巨星級別的女伶、分別走在職業下坡路上的悲劇性的對照,歌劇變得小眾,朱莉吸引不到今天的流量,她的表演和這整部電影構成一支昨天唱給今天的輓歌。導演賈斯汀·庫澤爾在電影《教團》裏,用紀實的影像風格和真實電影的手法,在大銀幕上再造了1983年的美國,影片改編自一樁真實的案件,裘德·洛扮演了真實存在過的FBI探員,當第一批觀眾在麗都島上看到惟妙惟肖的40年前的美國西北小鎮景觀,大多數在惋惜:“裘德·洛就這樣勢如破竹地老了?再也帥不回來了?”            

  這些備受期待的“一線A卡的好萊塢電影”,遊刃有餘地講述著往日的時光,卻無法進入當代生活。即便是看起來百無禁忌的《小心肝兒》,妮可·基德曼扮演一個在兩性關係裏冒險的女高管,電影對女性慾望的聲張帶著時髦的大女主的爽快,但也像太多充斥著口號式輸出的爽文一樣,姿態就是全部,女性角色的工具人屬性沒有發生質的變化。《小心肝兒》對照《瑪麗亞》,後者是成熟的,也是過時的,《小心肝兒》手忙腳亂地追隨當代思潮,但表達是笨拙的。這其實造成一種使人痛心的觀感:電影所擅長的表達在應對當代生活時,顯出力不從心。            

  即將在威尼斯首映的《酷兒》幾乎是當下電影處境的縮影。了解“垮掉的一代”背景的讀者知道,威廉·巴勒斯在1950年代寫作這部半自傳體小説時,它的內容是禁忌的,小説直到1985年才出版。到了今天,“禁忌”的色彩消失後,往日的冒險變成暮氣沉沉的羅曼司。電影改編仿佛一則陳舊的愛情故事,即便主演是前代007,這部一波三折艱難完成的電影,至今還在苦尋發行方。落伍的先鋒,無法與今時今日的大部分觀眾産生共鳴的選題,無法落地的尷尬地位——《酷兒》如此,這一年威尼斯影展的“好萊塢嚴肅電影”莫不如此,更大範圍的好萊塢工業又何嘗不是這樣。(柳青/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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