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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響皮娜·鮑什的1978,9位白髮舞者登臺《交際場》
2025-11-06 14:00:12來源:澎湃新聞編輯:劉欣

  舞蹈現場仿佛永遠是給年輕的肉體準備的,皮娜·鮑什卻希望,在舞臺上看到那些經過歲月沉澱的身體。

  11月7日-9日,《交際場:迴響1978》將在上海國際舞蹈中心亞洲首演。9位首版舞者回歸,重現皮娜1978年的經典之作——他們之中最年長者80歲,最年輕的也有70歲,衰老的身體和逝去的青春相遇,一起迴響。

  三場演出開票即售罄,有且僅有上海一站。這是上海國際藝術節的委約之作,幕後還有英國薩德勒之井劇院、皮娜·鮑什基金會、烏珀塔爾舞蹈劇場等國際力量推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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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年後,他們與年輕的自己共舞

  一位女子獨自站在舞臺上,鬱鬱不樂。男人們走上前,輕輕撫摸她的肩膀,捏她的鼻子,梳理她的頭髮,揉搓她的腿和腹部。這些動作無情地重復著,積累出一種新的情緒……

  1978年,烏珀塔爾舞蹈劇場首演《交際場》,20位舞者共舞。創排期間,皮娜曾設想,當這群舞者步入老年,他們會如何演繹這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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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年過去,首版舞者們已然步入老年。

  “我很想在舞臺上重新見到他們。”皮娜之子、所羅門·鮑什開始啟動項目,他尤其感謝梅麗爾·坦卡德,“老同事們都是因為相信她,才同意回到舞臺上。”

  梅麗爾身兼導演和演員,“一開始,我擔心大家不接受、不適應,沒想到特別配合。”1999年以來,她一直在教授《交際場》,教給青少年、巴黎歌劇院的舞者,還有自己舞團的舞者。這是一部伴隨她一生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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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們開始給四散各地的老同事打電話,詢問誰願意並有體力完成這個項目。有人積極反饋,也有人猶疑。

  “我是猶豫的。原版有三個小時,我已經79歲,實在跳不了那麼久。”接到梅麗爾的電話後,約翰·吉芬又心動了,他們四十多年沒聯繫,相談甚歡,“她向我解釋了作品概念,不做太可惜。”

  貝婭特麗切·利博納蒂的第一反應是拒絕。所羅門隔三差五發邀請,還找製作人、導演寫郵件,輪番轟炸。直到梅麗爾和她説,現場只有老同事,“我放心了,我擔心和新人合作會有衝突。”

  “我看了檔案庫裏一些早期的影像資料,震驚于當年的樸素、真誠,太生動了。”梅麗爾通過剪輯,讓這些影像重現舞臺。9位首版舞者穿越時空,與青春的自己共舞。她還將原版的三個小時縮短了50分鐘,不追求令人喘不過氣的動作,更在意停頓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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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7年過去,舞者們的身體和生命體驗,都發生了巨變。眼角的皺紋、鬆弛的皮膚,清晰可見。 

  “困難重重,記不住站位,動作不到位,思維也變慢了……我們要接受,這個版本是不完美的。”貝婭特麗切説。

  “排練時,我們會因為年齡而再也做不了的事放聲大笑。”回到47年前的角色,安·瑪汀感覺很奇怪,“因為我已經改變了,又沒有改變。我感到更鬆弛了。”

  “我不再像30多歲,天真以為可以做到一切,但年齡增長也帶來了新的感悟。”影像中是年輕的自己和舞伴跳舞,約翰有一種和年輕的自己去競爭、去比較的感覺,“那是很有意思的瞬間。”

  阿瑟·羅森菲爾德也發出類似感慨,“47年後,聽到音樂,你還記得它。在視頻中看到自己,你知道那是你,但又不是你,而是另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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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自己,卸下技巧的盔甲和偽裝

  皮娜·鮑什創作了40多部作品,通過既優美又觸及靈魂、極其複雜又常顯素樸的動作,探討人類生存的宏大主題。

  《交際場》是中後期皮娜風格最初的源起,也始終是舞團保留劇目中的中堅力量,持續在世界各地上演長達近半個世紀。

  “從咖啡廳到酒吧,皮娜常在這些地方出沒。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對她的創作有很大影響。”梅麗爾觀察,皮娜對於如何誠實地表達感受非常感興趣,尤其喜歡從脆弱中去挖掘,從不隱藏痛苦,“作為舞者,我們總是被教導要偽裝、要微笑,皮娜卻要我們盡情展露所有情感,不論是痛苦、焦慮、害怕。這是一個巨大突破。”

  “皮娜的作品都與愛有關。她很想有這樣一個場所,讓人們彼此連接,這些人非常孤獨,一直在尋找愛、尋找同伴。”梅麗爾分析:《交際場》可能就是這樣一部作品,讓孤獨的人有一個相互連接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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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時,舞團來了8位新舞者。皮娜在排練時發現,我們和新舞者之間的交流有一些困難、一些羞澀。她以此為素材創作了這部作品。”

  貝婭特麗切回憶,皮娜習慣通過提問的方式創作,每個人都會收到同樣的問題,而後給出各自的答案,“即便做同一個動作,我們也會有不同質感,因為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皮娜會從這些答案中,尋找破題的思路和創作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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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翰加入烏帕塔瓦舞蹈劇場不久,又離開了。在紐約茱莉亞學院進修舞蹈時,他跳過各種各樣的芭蕾角色,但從來無法在芭蕾舞臺上“做自己”。

  後來,他又回到烏珀塔爾舞蹈劇場,演《交際場》時已經30多歲,“我開始真正有機會做自己。我很感謝皮娜給了這個機會,強迫我去直面脆弱的自己。這真的是一份禮物。”

  “作為舞者,我們被訓練要相信技巧,可以做各種炫技的大跳和旋轉,我們把這些技巧變成了盔甲,在舞臺上變成了神聖的怪獸。”約翰説,皮娜希望在臺上看到普通人,“她用她的魔法,讓我們卸下了盔甲,真正成為自己。她常説,‘成為自己’是一個藝術家的終極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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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在舞臺上嘶吼、尖叫、説話。有些著名演員看了特別喜歡,因為實在太真實了。還有很多戲劇導演被我們的表演打動,驚嘆于皮娜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實際上,我們只是在做自己,只是誠實做出反應。”

  梅麗爾笑説,他們並非演員,沒有受過專業的演技訓練,但很了解自己的身體,這是演員不具備的素質,“當我們將對身體的了解,去融入到情感波動很大的演出時,會産生出更加奇妙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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