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裝滿我的行囊”

回家前，思緒萬千的馬旭老人回想起在松花江遊玩時的情景。

　　“不行，我參加不了，我6月28日要回哈爾濱，回老家看看。”陪在馬旭阿姨身邊，一上午，這樣的邀請電話老人接聽了四五次。

　　老人在武漢也是名人，很多部門和單位想請老人去講講自己的故事，平時，老人也許會答應，但現在不行，誰也擋不住老人回家的腳步，她真想家了。

　　老人沒聽過那首《鄉愁》，可她的舉動分明在告訴你，“鄉愁裝滿我的行囊”。

　　不僅推掉了邀請，老兩口把平日裏散步、騎車的“體育課”也取消了。“有點興奮？幹不進去別的？”老伴兒顏學庸問她，“興奮啥？我得收拾行李，看看帶點啥回家。”馬旭阿姨手沒停，嘴上答著。

　　其實，回家的行囊早就收拾好了——一個紅色布兜，馬旭阿姨説，她只有這一個行囊，要帶在身邊。“上市場買菜拎著還湊合，夠用嗎？”記者很好奇，紅布兜裏都裝了些啥？

　　“夠用，夠用！”老人打開行囊，一一展示起來。“外套不用帶，就是這身迷彩服，穿著回去，帶幾件裏面穿的，夠換。”老人習慣用細繩把衣服捆在一起，解釋説：“在部隊，戰士都用行軍帶打捆係行李。”

　　行囊裏還有一件紅色泳衣。“這是哪年買的，也記不住了，但我想帶著，去松花江裏游泳。”一旁的老伴兒接茬了：“游泳？都多大年紀了。”這話阿姨可不愛聽，“怎麼的，我就想游泳，老家的松花江我一直想去遊。”看到老伴兒要生氣，老爺子反應還挺快，立刻轉移了話題。阿姨幽幽地説，小時候她就老想去江裏游泳，可媽不讓，她就偷著去……大家這才反應過來，阿姨起了小心思。

　　紅布兜裏還有一大卷紗布。“您帶紗布幹嘛？”記者看不明白。“出門帶著，萬一有人受傷，我能給他包紮一下啊。”當軍醫多年，帶紗布旅行竟成了阿姨出遠門的“標配”。

　　一樣樣掏出來，又一樣樣仔細地裝回去，老人的紅布兜只撐起了一大半。“我覺得不少了，我應該能拎動。對了，還有兩樣東西，我拎不動，這兜也裝不下，讓我老伴兒帶回去。”老人説，她要把當兵時部隊發的鋼盔帶回家。“我聽説，回去以後家裏要辦一場演出，我倆也得上臺表演啊，我想戴著鋼盔，給大夥打一下我們當兵時練的擒拿拳。”老人説，鋼盔挺沉，但戴上才有感覺，不管做什麼，必須有板有眼。

　　最後一樣行李——4箱橄欖油，這是老人要帶給家人的“禮物”。“捐的錢，原來存在銀行，因為是大額儲蓄客戶，銀行就送了我這些油，我一直琢磨回到村裏，能給家裏人帶點啥禮物，想來想去這4箱油可以帶回去。”

　　收拾完行李，老人有點猶豫，“是不是太沉了，會不會給木蘭來接我的同志添麻煩。”記者安慰阿姨：“不麻煩，可以托運，我們也會幫您搬。”老人立刻輕鬆下來。（記者 郝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