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時間18日,美國聯邦政府債務總額首次超過33萬億美元。
用美國無黨派組織“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主席瑪雅·麥克金尼斯的話説,這是“一個沒有人會引以為豪的最新里程碑”。
“我們對這些龐大的數字越來越麻木,但這並沒有降低它們的危險性。”
“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官網截圖
未來30年的花錢“大頭”竟然是它!
美債在去年10月初,即本財年剛剛開始時突破31萬億美元;之後用了8個月,於今年6月突破32萬億美元;如今只用了3個月就又增加了1萬億美元。
其中,真正引發外界關注的是聯邦公共債務,也就是美國政府向個人、公司、州或地方政府、聯邦儲備銀行以及外國政府等實體發行的有價證券。
目前,這部分債務規模已超過26萬億美元。
據美國國會預算辦公室預測,美公共債務規模未來30年將增長近一倍,其與國內生産總值(GDP)的比率到2053年時,將從現在的97%飆升至181%。
福克斯新聞網報道截圖
雖然這對於素來“靠債吃飯”的美國來説不算新鮮,但今非昔比的是,以往的舉債大多發生在低利率時期。而隨著去年3月美國本輪加息週期的開始,不斷上升的利率水準正使美國的債務成本越來越高。
美國跨黨派研究機構“負責任聯邦預算委員會”的數據顯示,美國國債的利息支出或將成為未來30年聯邦預算中增長最快的部分。
預計到2053年,債息支出將達到5.4萬億美元,超過美國在社保、醫保等所有強制性和可自由支配支出項目上的支出。
福克斯新聞報道截圖
通常認為,一個國家的債務與GDP之比越高,該國償還債務的能力就越低,債務違約風險也越高。
根據世界銀行的一項研究,債務與GDP之比長期高於77%的國家,經濟增長明顯放緩。
而自2009年金融危機以來,美國債務與GDP之比一直保持在77%以上,到去年第四季度超過了120%。
美國“投資百科全書”網站截圖
早在今年5月美國面臨債務違約危機時,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裁格奧爾基耶娃就曾提醒,美國有必要採取更多措施來降低公共債務,包括開源節流雙管齊下,既控制財政預算又增加稅收,“越早越好”。
但對於美國來説,這樣的提醒很難起到作用。
畢竟美債的“野蠻生長”是民主、共和兩黨在財政問題上雙雙不負責任的結果。
過去幾十年裏,兩黨政客分別通過減稅和增加政府支出的政策,交替推高著美國的債臺。越來越難以收拾的財政和債務問題,也從單純的經濟議題變成了兩黨爭鬥的政治籌碼。
第22次“停擺”會來嗎?
自年初美國債務規模突破國會最後一次定下的債務上限後,兩黨纏鬥了幾個月,才趕在6月美國財政部預計將無力償債前的最後一刻,通過了兩黨債務上限法案,暫時避免了債務違約。
然而,這份兩黨政治交易非但不能從根本上化解危機,而且實際上給了美國政府在2025年1月1日之前“不受限制借錢”的自由。
果然,據美財政部預計,今年第三季度美國新債發行凈額將超過1萬億美元,遠高於此前預估的7330億美元,創歷史同期新高。
路透社報道截圖
明明是兩黨已經達成的交易,隨著2023財年即將在本月底結束,又成了新的黨爭焦點。
共和黨內的極右勢力看到新的債務天花板後,堅持要求對民主黨人施加更大的減支壓力,導致拜登政府提交的新財年預算案迄今難獲通過,而白宮月初敦促國會通過的短期撥款法案到現在也沒有結果。
難怪《紐約時報》哀嘆:政治機構中的善意已經敗給了激烈的黨派鬥爭、巨大的意識形態分歧、不信任感以及拒絕妥協的固執。“讓國會山恢復秩序太難了”。
《紐約時報》報道截圖
自1974年美國出臺《國會預算和截留控制法》,將預算管理權從行政部門轉移到立法部門後,圍繞預算問題的府院之爭和兩黨惡鬥已導致美國政府21次“停擺”。
如果這次美國國會不能在9月30日前解決問題,政府資金耗盡將危及眾多聯邦項目計劃,影響數百萬美國人,包括低收入家庭。
儘管前景如此嚴峻,但在某些政客看來,“停擺”沒啥大不了,大部分政府機構仍會維持運轉,而臨時“下崗”的政府工作人員既可趁此機會休假,日後還可補領工資。
對此,《華盛頓郵報》發表評論指出,這種想法大錯特錯!
文章稱,在此關鍵時刻,政府關門將動搖國內外對美國領導層的信心,而這也將進一步坐實國際評級機構惠譽最近對美國信用“降級”的原因:華盛頓持續的政治脅迫政策無法解決日益惡化的財政問題。
《華盛頓郵報》報道截圖
的確,無論此輪黨爭是否會帶來美國政府的第22次停擺,它都只會是“中場”而非“終場”。而美國治理能力的“停擺”已成事實。
皮尤研究中心的一項最新民調結果顯示,目前有63%的美國受訪者對本國政治制度沒有信心;多達86%的受訪者認為,無論共和黨還是民主黨都更注重相互對抗,而不是解決問題。
《國會山報》報道截圖
素材來源丨環球資訊廣播《環球深觀察》
策劃丨王堅
記者丨李鵬
編輯丨林維
簽審丨王堅
監製丨關娟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