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標題:上圖未編古籍中“挖到寶” 罕見宋元刻本現身[圖]
記者從上海圖書館獲悉,古籍整理研究同志在未編古籍書庫進行清點時,無意中發現兩部珍貴版本:宋刻本《杜工部草堂詩箋》一部一冊,元刻本《書集傳輯錄纂注》一部四冊。這兩部新發現古籍,均為現存罕見品種,具有極高的文物及文獻價值,可以説是近二十年來上圖整理未編古籍最為重要、最引人注目之發現。
要知道,在古籍善本中,宋刻本無疑是皇冠上的鑽石。自明代中後期以來,宋刻本一直受到學者、藏書家的特別重視。早在明朝,宋刻本已有“寸紙寸金”之説。上圖研究人員表示,此次發現的宋刻本《杜工部草堂詩箋》刊刻的美觀度高,且在傳統文化體系中相當重要——杜甫詩研究一直是中國古代文學研究中的重要環節,因而具有藝術上和文化上的雙重珍貴价值。
《杜工部草堂詩箋》,卷二十,宋刻本
《杜工部草堂詩箋》五十卷,宋蔡夢弼撰,宋建刻本,存一冊,為卷二十至二十一,共二卷。鈐有“季振宜字詵兮號滄葦”印,為清初藏書家季振宜舊藏品。此本今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一部,存三十九卷(一至十九、二十二至三十五、三十九至四十一、四十八至五十),也有“季振宜字詵兮號滄葦”印,知上圖藏此冊原與國圖藏本為同一部,在流傳中分離二處。此為南宋寧宗嘉泰元年(1201)成書後建陽第一刻本,刊刻精美。
《書集傳輯錄纂注》,卷一,元刻本
《書集傳輯錄纂注》,牌記,元刻本
《書集傳輯錄纂注》六卷,元董鼎撰,元至正十四年(1354)翠岩精舍刻本,存四冊,為卷一至四,共四卷。有“至正甲午孟夏翠岩精舍新刊”牌記,“至正”二字留白。鈐有“顧湄之印”,知為清初學者顧湄舊藏品。此本今中國國家圖書館藏有一部,僅二卷(卷一至二),為明洪武修補印本。上圖藏本存四卷,且未經修補,保持元本面貌。
兩部版本的發現,不僅在於其目前在中國大陸範圍內收藏流傳的罕見,具有極高的文物價值;更在於它們的出現,促成了兩部古書文字內容的完整,有可能在工作本層面推進學術研究。
其中,蔡夢弼《杜工部草堂詩箋》,後來有元刻四十卷本,經後人編次,淩亂錯漏。黎庶昌刻《古逸叢書》曾據元本影刻,習見易得,學者使用較多;而此宋刻真本,儘管能保持文字原貌,因為殘缺不全,反而沒有得到充分利用。可以説,在過去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學者限于條件,大多只能依據一個誤本作為研究的基礎。近年中國國家圖書館曾將館藏兩部宋刻本配合影印入《中華再造善本》,也只得四十八卷,缺了二卷。上圖這次發現的二卷,恰好彌補這一遺憾,可以讓我們配出一個完整的五十卷本。
元代學者董鼎的《書集傳輯錄纂注》,為科舉時代舉子必讀之參考書。董鼎族兄曾受學于朱熹門人,《書集傳輯錄纂注》為董鼎及其後代合編的一部圍繞《尚書》展開的著作。此次發現的元至正翠岩精舍本為董書第二刻本,明代未見刊刻,清康熙年間有《通志堂經解》本,較為通行,但文字有訛誤。由於目前中國大陸收藏的翠岩精舍刻本殘缺不全,學者只能退而求其次,以清刻《通志堂經解》本作為工作本。上圖原藏有一部翠岩精舍本,缺失第一卷及刻書刊記。這次又發現一部,二者相合,可配出一部完整的元本。
兩個本子的出現,可為兩書的研究學者提供一個完整的、未經後世淆亂的文本作為工作底本,也能為普通讀書人提供一個更好的讀本。